曾经震慑天下,让四方蛮夷终日惶惶不安的天启王朝终被魔族覆灭了。辉煌了一千年的王朝终究也难以逃脱被岁月所腐蚀的命运,天启的子民皆是瞠目结舌。
“什么天启王朝就这么覆灭了?”路人甲。
“这…魔族怎么会赢?不过是一群粗鄙的下贱的生物而已啊!”
……
天启的子民都接受不了被魔族打到亡国的事实,是啊!天启王朝辉煌了一千多年,从未有过如此的耻辱,而且还是被自己一直鄙视的种族亡国。不过,好在魔族的魔君突然暴毙,因事发突然魔君没有确定继承人。魔族内部群龙无首,如黑云般的魔族大军潮水般退却。给了九州大地喘息的机会。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因为魔族的入侵加上之前的种种苛政,天启王室崔氏一族彻底失去了在九州的民心,各大士族门阀本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心态,纷纷起兵要打下属于自己的江山。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你偷我的一棵草,我偷了你一抔土都成为了互相攻伐的理由。九州烽烟四起,战争不断。百姓苍生困苦不堪,民众朝不保夕。兵连祸结,满目疮痍。血染长河,天地同悲。
九州各州都有一口宝鼎,此鼎象征着本州至高无上的权利,虽天启王朝不再,无人听王室的号令。各大世家却仍遵循其部分法度,以拥有宝鼎象征一州统治权利,从而号令天下群雄。
毕竟九州的世家门阀不可能允许内部消耗而让蛮夷钻空子,魔族入侵给他们沉痛的教训。该对外时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兖州凌氏世族一家独大,并且拥有兖州宝鼎象征的正统地位。因而兖州自魔族入侵九州后,少有战乱,人民安定休养生息自然不在话下。
雍州远离魔族所居住的鬼地,虽然与许多蛮夷临近,但都是些小国保全自身尚且不易,又何谈入侵雍州呢!
而冀、青、徐、豫、梁、荆、扬在内的七州却没远那么幸运了,魔族大军当年横扫各州,让各州所在的势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势力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老势力旧军阀也不是吃素的,总是看不惯那些暴富的土包子,就一个字“打”。一位足迹布满九州的智者不禁发出感叹:四海之内无一净土,天下之大未有和平之处。九州处处见刀兵,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天要亡我九州乎!
有民谣:天启亡
天下亡
百姓苦
悠悠神州平庸辈
竟无一人是贤才
天下志士能人听到此民谣无不落泪伤心,更有甚者借酒消愁,脑中只有一个意念,喝,喝,喝。喝,他个昏天黑地,喝他个无道乾坤,喝他个浑沌不堪。因为他们无法反驳,他们虽然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无法结束这乱世之局。除非再出现一位大帝,出现一位像天启大帝那样的伟人,想到这里他们默默摇了摇头。拿自己和大帝比较,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豫州境雅竹居
”哈哈,这豫州不愧是九州之首啊!人杰地灵,山川秀丽,景色优美,奢华至极啊!”一青衫男子轻倚靠在窗户旁眼神中有些羡慕。
“可不是了!山清水秀最是养人,如此富庶繁华之地比梁州那个荒野闭塞之处强了不知多少。”一袒胸露乳壮汉附和。
”哎!终是时代不同,如今天下大乱,金山宝地又如何?难逃战乱之苦啊!“青衫男子轻声叹息。
“退之兄莫要扫兴,美酒佳肴好山水,怎能谈着如此煞风景的浑话出来”一身白衣的青年面露不悦,责怪着青衫男子。
面对白衣男子的责怪,青衫男子并未不悦,手中折扇反而猛一扣头,道:“是我落俗了!着了尘世的相,诸位莫怪。“接着又是一顿把酒言欢,论山论水论美人。
雅竹居内的一位紫衣青年听到这些人的谈话,露出失望神色喃喃道:”若是天下士子皆有如此颓废之态,那真是我华夏九州之大不幸,耻辱啊!“旁边一老奴轻声说道:”少爷不必如此,这几个梁州纨绔之辈,怎能和您相比。”
紫衣青年哈哈一笑:“何伯莫要拿我寻开心了,他们是娃娃,我难道还在襁褓之中?”
何伯装作伤心:“我只是安慰少爷,却落下了埋怨,命苦哦!”旁边的侍卫却仍是冷漠的表情,他们可是不能笑。也就何伯能和少爷如此,他们可是知道轻重的,哪怕主子再和善,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刻不能越位了不是。
紫衣青年理了理衣襟,朝梁州一众走了过去。
“博文兄不远万里到豫州赏景,也不叫我尽地主之谊,生分了不是。”梁州一众扭头看是何人发声。好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紫衣少年郎。贵不可言,妙不可言。
青衫男子神色依旧,拱手道:“原来是长安兄,我等随性惯了,受不得拘束。想着临行前去贵府看望,不想却在此地碰上了。失礼、失礼。既然有此等缘分,不如坐下来小酌一杯如何?”
被唤作长安的紫衣男子,爽朗一笑:“那便叨扰了,何伯帮我寻把椅子来。”
眼见有人打扰了喝酒唱曲的雅兴,白衣男子也未遮掩自己的不悦:“博文兄,这长安是何人呐?”梁州勋贵虽然纨绔,但绝非傻子。来到豫州地盘又怎么能不知道长安这一名号呢!但谁让这个没眼力的扰了小爷的雅兴!就算是豫州地界也不能因为不识长安这一号人物而加罪于自己吧!
紫衣青年并没有不悦之色。青衫男子立马站起身来,道:”我来给各位介绍介绍,这位便是豫州姬氏族长之孙,豫州刺史姬元的嫡长子——姬长安。豫州年轻一代无人出其右,有此等俊杰真是我天启王朝之大幸,我华夏之大幸。”虽然天启王朝覆灭,但天下未定加上很多人依旧保持对天启大帝的崇敬,都很愿意自称天启臣民,也算是对曾经国家统一的向往和怀念。
姬长安却目无表情道一声谬赞,与众人一一施礼。心里却不那么平静:我问候你张家先人,说实话也不分场合,不就打扰你的酒兴吗?这就给我树敌?娘的!
原来,在座的一群人也都是世家门阀子弟,心气儿也是一顶一的高,凭什么他姬长安名声远扬?而他们就平庸无名?当然即使他们再不高兴也不能让人家姬长安下不来台,世家子弟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家族的脸面。礼仪体面总是不能丢的,况且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没准还沾亲带故的,总不能得罪一个强大的朋友不是。
在场的也唯有白衣男子没有起身施礼。青衫男子皱了皱眉头:“退之兄有些无礼了。”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伸了伸腰:“无趣之人罢了!我可不想落了俗套。”
青衫男子赶忙向姬长安道声赔罪:“这位是梁州宇文氏族的公子,也是我的表弟。平日里就是这臭脾气,没大没小惯了。”这青衫男子是梁州刺史张焕的嫡次子张博文,而这白衣男子是梁州宇文门阀的宝贝疙瘩也是和张博文沾亲带故的。
有人描述:梁州哪怕是飞进一只苍蝇,钻进一只老鼠也逃不过张家的手心。这就能看出梁州张氏一族有多么强大。
面对不知好歹的梁州世家子弟,姬长安也是感到有些棘手,如何不伤和气又能缓解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