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有一家客栈,不大,只有几间屋子。
平常就只供那些过路的商人使用。不用预定,随时随地都能入住。
可今天却一如反常。
前来住店的商人被气得够呛,伙计却只能好言相劝。
“我这么一堆货物你叫我放哪里?被人偷了怎么办?”
“老高啊,你也知道,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啊,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外乡人一个个的往小镇挤,而且都还是些惹不起的人物。店里几个房间都住满了,而且你看着大堂内的人,实在不是我不让你住店啊。”
姓高的商人着实有些生气。
平常都是随时随住,连大半夜到了小镇,客栈都能够收拾出一间屋子来。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他还专门一大早就赶着货物来到小镇,本想着安置好后可以去风流风流,好久都没有尝到小娘子雪花花胸脯的味道,现在倒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咋办?露宿街头?
客栈伙计看到他犹豫不决,赶紧说道:“现在天色尚早,出发去城里估计还能赶上,否则真的露宿山野,再窜出一伙毛贼,就得不偿失了。”
商人一拍大腿,想到自己这一车货物。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口粮。
就顾不得随行伙计的劳累,赶紧收拾收拾,拉车启程。
看着姓高的商人离开,客栈的伙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今天真是见鬼了。”
客栈老板看到伙计在偷懒,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异常之响亮。
“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搬东西去,我今天才见鬼了。”
看着那些惹都惹不起的外乡人。
客栈老板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该高兴,心中一直祈祷着时间赶快过去。
此时一男一女走进了客栈,直接找了处位置坐了下来。
男子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腰间系着暗绛红纹锦带,留着一头飘逸得比起女子毫不逊色的长发,眉下是美目盼兮的眼睛,身形挺直。
女子年龄不好辨认,有着白皙的杏仁小脸,眉下是水灵灵的眼睛,丰亮油厚的长发,身姿妖娆,举手投足妖精般的妩媚风情。
她看着客栈内人影的来来往往,好奇问道:
“闵鸿祯,你真能找到白云寺和尚的遗物?”
她知道那是一颗无为舍利,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太好名目张胆。
年轻男子答道:“如果我能找到,你该如何报答我?”
女子盈盈一笑,将手搭在年轻男子的大腿上,胸前的风光在手臂的挤压下展露无遗,带着调戏意味的语气说道:“任君采撷,如何?”
年轻男子下意识看了几眼,他很吃年轻女子这一套。
但如今身在外乡,不好有过多逾矩之处。
更何况眼前年轻女子,乃是流明山的嫡传,别说是她胸前的那一抹风光,就算是她青丝散逸出来的味道,一掷千金都求而不得。
他微微笑道:“我们赤霄城有幸得到过老方丈的一滴鲜血,再配合上赤霄城的秘术,想要找到老方丈的遗物不难。咱们的目的既然一致,为何不合作一场?”
女子笑容妩媚,“我现在不就是在跟你合作了吗?”
年轻男子笑了笑,站起身来,往楼上房间走去。
女子坐在位置上,愣愣出神。
这是干嘛?一时半会都等不了吗?
女子表情有些细微变化,眼底的杀意愈浓。
世间男子多是下流无赖,才几句话就想着上床?
她于凌薇是谁?岂是闵鸿祯你这种小人能够染指?谁不知道你们赤霄城那滴心血如何得来,还不是从灾民口中扣下来的。
当年云州疫情蔓延,百姓死伤无数,白云寺的老方丈放血救人,赤霄城从灾民口中扣下多少救命药水,死了两万多人,就为一滴老方丈的心血。
行此孽障之事,还想染指老方丈的那颗无为舍利?简直是痴心妄想。如今只是让你看了胸前几眼,就妄想着与我行那覆雨之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女子表情,有些无奈。
于凌薇虽是流明山嫡传,但这嫡传身份的来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流明山的嫡传身份,每十年都会选举一次,每一次脱颖而出者,都能享受流明山嫡传身份的修行物资,十年之后再选举一次,如果守不住,位置就得换人。
到时候所谓的前任嫡传,会轮为啊猫还是啊狗谁都不知道。
而你于凌薇,不过是吹了吹几位长老的枕边风,靠巧才拿下嫡传这个位置,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媚眼抛个不停,真当你于凌薇人间绝色?
赤霄城中,你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只要在城头上喊上一声,多是自愿过来成为胯下玩物。而且多的是谄媚顺从,听话乖巧,玩她们不比玩你来得爽快?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言之于口。
“这里人多嘴杂,不宜议事,还是到房间里来吧。”
年轻男子不想与她纠缠,散出一丝自己的修为,刚刚好被于凌薇察觉。
于凌薇脸色变了变,又重新回到那股子妖媚气息之中。
腰肢拧转,随着闵鸿祯一同而去。
赤霄城在这天下毁誉参半,但这丝毫不影响赤霄城在所有修行之人眼中的分量。即使于凌薇对赤霄城坑害百姓的行为不耻,也不敢宣之于口。
年轻男子只是气息外泄几分,于凌薇就如临大敌,丝毫不敢不敬。
两人行走在客栈楼梯之上。
闵鸿祯说道:“这次十里镇之行,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万分,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你再如此杀意侧漏,不多加压制,怕连我都救不了你。”
看似劝诫,实则嘲讽,于凌薇还只能哑口受着。
实在憋屈得紧,眼角含媚,泫然欲泣。
这副魅惑画面,如果让寻常男人见了,不得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把,然后趁着女子无意,假借一不小心,去摸一摸那雪山风光?
闵鸿祯看得直摇头。
如果不是身有要事,岂会如此压抑自己?做男人真难。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体内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