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遇到喜欢的那个人时,你会身不由己地关怀他,体贴他,保护他。你会怕他累着,怕他受到伤害,一心一意只想让他欢笑,让他快乐。”
“我也很喜欢对月隐笑啊。因为这样,月隐也会对我笑。笑着的月隐,最好看了!”
“你那只是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就像孩子一样。这种喜欢,并不是我说的那种喜欢。等以后你长大了,就会渐渐明白有什么不同了。”
“我才不是孩子!我可以保护月隐,不让你被吓倒!所以,月隐要喜欢我,不许再打我!”
我听了,忍不住想笑。
这傻子前面豪言壮语,最后一句话却又微微露出胆怯,当真可爱得紧。
我见薄琰风此时情绪稳定了,便松开他的手,找出一瓶傅羽卿留下的药膏。
将这消肿散火的药膏替薄琰风轻轻抹上,我怜之前出手过重,让这傻子受了委屈,此刻越发小心,看着他的脸颊时,想必目光也止不住变得更加柔软了。
薄琰风细细地看着我,久久不说一句话。在我收回指尖时,他突然裂嘴一笑,然后飞快抓住我的手,低头在我手背上面重重亲了一大口。
“这下扯平了!月隐说过的,不会再打我,你可不能生气了。”
这怎么也不愿吃亏的傻子,我真不该对他心软!
伸手重重揉了揉薄琰风的耳朵,我也懒得再教训他。
“琰风,我们约好了,以后你可不许再哭鼻子。”我对再次缠上来的薄琰风这般吩咐。
以前,我恶劣地想过欺负这傻子,为了看见他那些比女孩子还要长和密的漂亮睫毛上面沾染泪珠的有趣画面。可是刚刚薄琰风委屈到红眼的神情让我心里发痛,非常不舒服。
果然,男人还是得像男人,才顺眼!
“我才没有哭鼻子!”
“我这样说并不是希望你逞能,明明难受得要死还要硬撑。其实当身体和心里很痛的时候,不管男女都可以发泄情绪。特殊情况下,越是坚毅、刚强的男人掉下平时不轻弹的泪水,反而越是能感动人们。但用哭泣宣泄悲伤只是一时的,我不想看见你用这种办法来耍赖皮哦。”
“我才没有耍赖!我可以保护月隐的,我也是男孩子啊!”
“那我们就打勾,约定吧。”
薄琰风急吼吼地叫着,他是小小男子汉,连忙伸出小指,与我的小指勾了勾。
达成协议后,我忍不住摸了摸薄琰风的脑袋。
转眼,我瞥见这白痴打了一个哈欠,便打发他躺下。
“你刚刚跑得太快,现下累了吧?”
“我才没有累呢!我现在还可以把月隐抱起来哦,你信不信?”
“信了,信了。”我随口敷衍他。
这时琴儿来报,说傅羽卿到了。
刚刚跳起来的薄琰风立刻又倒下去,躺在床上,还扯过被子盖住头,装作呼呼大睡,表示不想面对那名大夫。
我暗暗好笑,将薄琰风遮住头的被子扯下来,转身请傅羽卿进来。
*
傅羽卿提着随身携带的药箱,从容迈了进来。他没向我见礼,拿眼瞅了瞅装睡的薄琰风,突然走近床边,伸手在这白痴身上点了数下。
薄琰风的头颅即刻轻轻垂向枕头的一边,全身放松,真正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