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堂巨大的动静终于让桃花源的居民产生了兴趣,分分开始放下手头的事,聚众看热闹。
“诶呦!我的天儿诶!”
“司烨你个泼皮赖子,你是不非得把家底儿给掀了,你心里才舒服啊?!”
一个光头老儿,说着一口京腔,穿着一身土黄色道袍,满身酒气的不知道从哪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诶?江守你小子怎么也跟司烨胡闹!?”
“诶?还有个……满身妖气的小伙子?”
老头一手掐着腰,一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诶呀!这回可是愁大了啊!”
似是想到什么,老头开始绕着三人烦躁的来回走着。
江守三人却不知老头所想,只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见任何植被,一眼望不到边的火山群被江守三人踩在脚下,灼热的温度下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
炙热的岩浆漫过了火山口,顺着山体蜿蜒而下,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一只凤凰如同燃烧的火焰从巨大的火山口盘旋而出。
画面一转,烈日当空,江河湖泊枯竭,庄稼植被都因缺水而变得焦黄,大地皲裂出一道道缝隙。
三年大旱,百信吃不饱也没有水,尸骸遍野蛆蝇跗骨,偶尔从草房里传出的哀鸣甚至都没有路边因吃人类尸体长大的鸟的声音大。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入眼便是汹涌的洪水,污浊的洪水上零星的飘着几具泡涨的尸体,翻滚的洪水犹如凶兽饕鬄,所过之处一片汪洋,吞没了所有哀鸣。
一老者站在昆仑山涯上,垂着眼皮,捋着随风飘荡的雪白胡须,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因果轮回,谁都逃不过去,这些都是他们该承受的。
老者叹了口气,消失在原地。
画面再转,只见还是那个老者,脚踩着一朵祥云,在与那只凤凰对峙。
可惜江守三人飘在空中只是虚体,听不见声音,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看着那只凤凰翅膀一扇,老者一时大意,便被打下祥云,吐了口血。
紧接着老者好像生气了。
只见他站起身,染血的广袖一挥,一个复杂的阵法瞬间出现在凤凰的脚下,老者手里好像捏着什法诀,阵法骤然出现十二根光柱,把凤凰锁在其中,然后老者祭出了一遍通体雪白泛着寒意的剑,此剑竟与江守的辟邪剑一般无二。
辟邪一出,凤凰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毕竟它出生不就,修为没有达到极致,于是它开始疯狂的装着光束。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困住凤凰的阵法一闪一闪的,老者也因此被反噬得吐了一口黑血。
辟邪剑扬起,冲天的光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凤凰被这光亮吓得一声大叫,原本金色的凤眼,变成了一团漆黑的仿佛在燃烧的流动的火焰,金红色的身体也掺杂了一缕缕黑色。
此凤凰修习妖道,干旱和洪涝都是凤凰所为,业障本就很重,此时更是被老者的剑压迫,冲天的妖气和怨气使得凤凰在此时妖化。
燃烧着黑红色相间火焰的凤凰巨翅一扇,压制着凤凰的阵法瞬间如碎掉的镜子一般坍塌。
妖凰飞出了残破的阵法,而老者则被震出好远硬生生撞在了身后的火山上。
然后便只见老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镜子。
他早料到凤凰会妖化,但他还是存有一线希望,想要尽力在凤凰妖化前将之斩于剑下,可如今看来,只有用它了……
念了句口诀,老者手中的镜子变得巨大,立在老者身前,镜中照出了妖凰还未妖化之前的样子。
妖凰见老者没死,便又想冲过来,却没想他又掏出一面镜子,还照出了自己最纯真的模样。
这下彻底惹怒了妖凰,凤嘴一张,炙热的火焰势不可挡朝老者喷去,却被镜子吞噬……
镜子此时开始慢慢的发出光来,老者双臂打开浮在镜子的正中央,诺长的胡子和宽大的衣袍无风自舞。
想要杀掉妖凰换世间太平长乐,就必须得以催动他的人献祭,而这献祭之人必得承受得住此镜的反噬,而这反噬便是死。
妖凰仰头惨叫着,慢慢融化在这光里。
江守看着不远处斜插在地的辟邪沉思,司烨看着眼前盛大的场景瞪大了眼睛,杨熙则是看着老者、镜子与妖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