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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尘怨怼痴情客(一)

秋天刚来的时候,言冰云走了。

他走得很急,很急。

前一天傍晚收到了府中父亲传来的书信,连夜就收拾好了行装,被言若海派来的人带走了。

范若若知晓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吧,逼得他没法子前来好好道别。

毕竟,他的父亲向来是对他要求极严。

她苦着脸这么想着,努力安慰着自己,可那些个有些委屈的小心思终归是藏不住的,惹得她好一阵叹气,又好一阵懊恼。

那会子严凌还老是打趣她,说她是现下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极了望穿秋水,脉脉深情盼夫归的思妇。

只是严凌不知道罢了。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不告而别。

一点儿都不喜欢。

言冰云离开不过半个月,严凌也后脚离开了禅寺。

每年一次为期数月的修习到此便算是结束了,他也没有理由强行久留,只得笑嘻嘻的同若若道了别,又满脸苦相的上了马车预备回府接受父亲大人无微不至的春风化雨。

现在,偌大的外院厢房中,只剩下了若若一人。

她也依旧是每日不变的打坐,问禅,闲的无事时对着窗外的草木发呆,或是去早已萧瑟垂败的后山,寻个清净地,翻看着言冰云留下的佛经。

只不过,偶尔有时候,她会很想念那段时光。

叽叽喳喳,逗趣解闷的盛夏光景,有风,有光,有他们。

还有一个随心所欲的自己。

^

终究是悲秋季节,心思也跟着伤感了起来,伴着那讥诮邪冷的风,吹进望不到尽头的灰蒙。

没有落日晚霞,宇宙浩瀚,徒留一片寂瑟。

已经是傍晚了,季秋已至,寒意更甚,若若披了件青羽斗篷,在院子里散着步。

没有头绪,只是觉得一个人闷得久了,想听听万物生灵的声音。

院子里有一颗她叫不上名来的大树,先前有些枯叶落下,已经被早些时候前来洒扫的小师傅清理了去,现在,竟又附和着若若的心思,伴着风飘飘摇摇的坠下来几片。

沙沙作响,卖力的讨着她的欢心。

再就是前边远处的禅堂里时断时续的木鱼敲打声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声。

冷风灌着宽大的袖口,直直的吹进来,激的她又是一个激灵。

思绪混沌,神情缥缈,辗转之间又似回到了那个盛夏午间。

脑子里也断断续续的浮起住持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浮生一梦,尘缘终尽。红尘俗物,莫做痴缠。当断不断,魂飞魄散。

起先那段时日,她只是烦闷在心,无端生出些个中忧愁。

现在,她总算是糊里糊涂的弄清了自己的心思,也越发坚定了不少。

有情自是令人痴,情起一时,总好过无情一世。

眼下,她既有幸,已尝到了这其中的酸甜滋味,又怎会轻易割舍?

佛说,人世七苦,莫过于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出家人也有言,人生苦短,红尘无可留恋,人之私心又甚,故而苦在身心,不如隐去,抛却凡尘,自入清化之境。

转念一想,人们口中的这些痛苦,皆是有求不得,有愿不遂所致。

可她私以为,自己能不一样。

至少现在是。

他听得见,看得清,也在回应着;她无怨无憎,所求皆应验,事事顺遂。

两厢情愿,两处情深。

她懊恼,忧思,只是因她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十月尾的时候,言冰云托人来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秉承父意,随行眉州,一切安好,勿念。

她回了一封:男儿志在四方,天地鸿鹄任尔飞。

十一月的时候,又来了一封。

他说:前日路过儋州,闻得范府上下一切安好,老祖宗身体健朗,府中长久太平,愿卿心慰。

她回:儋州滨海,冬日苦寒更甚京都,湿气缠磨,每日以温酒草灰敷至胸口关节处,可有效缓解。另,须堤防海风入体,万千珍重。

十二月没有来信。

一月没有来信。

^

又是一年年关。

这天夜里,最后一趟轮回值班的信差,递来了那封若若等了许久的信。

从小师傅手里接过,就匆匆回了房,抵上房门。

小心翼翼地翻着开信纸的时候,手也在颤抖个不停。

是熟悉的字迹,她只觉心安了不少。

“不日回京,带了些珍奇物件和传世孤本,想着你会欢喜。”

她笑着提笔,神情若有所思,斟酌许久,又是点点落笔。

她说:“愿与卿,岁岁年年长相思。”

禅寺里一向冷清,现下刚好碰上年关,许多四处云游的僧人也都渐渐回了寺,老的小的难得聚在一起,都张罗着为新年做准备,院里院外,总算是多了几分久违的烟火气。

总归是第一次孤身在外迎新年,平常爱凑个热闹的若若,此时也提不起劲,范府送来的年夜饭也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就放了碗筷,撑着脑袋发呆了好一会儿,又一个人溜达到了院子里。

她踮了踮脚,还是不够高。

又哒哒哒的跑到了后山的山坡上,伸着脖子朝城里的方向望去。

东南方向的爆竹烟花燃得极美,五色花式比去年更精致复杂了些,她猜,这必定是曹家火庄今年的拿手好货。

范家在西北的天角街,隔得太远了些,范若若瞧不清,想必肯定是热闹的罢。

她顺着树干靠下去,一路滑坐到枯草上,轻声数着苍穹之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烟花爆竹慢慢升空,星火散落天际,嚣张的奔向四方,似是要与这漫天繁星争宠一般。

最后还是消失了踪迹,归于沉寂。

若若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开口,一一为心中之人祈福。

从远在儋州的祖母,哥哥,到虽同在京都却不得相见的父亲,弟弟,小桃,柳姨娘…………

最后再是,言冰云。

“尘雾之微,荧烛之末,终究渺茫。愿你做惊涛之骇,可补山河;愿你有正阳之骄,可增日月。”

她低喃着,声音极小,似是要说给这无边的黑夜听。

也好,托风寄相思,暗夜为证,无声为凭。

^

又过了好一会,城中的爆竹声更甚了些,若若从梦中惊醒,抬脚下了山坡朝厢房走去。

此时已近黎明,前边禅堂里的声音有些惹耳,若若仔细听了听,是《昄依颂》。

这是出家之人的传统,旧年最后一日喝完腊九粥,过完堂后,全寺弟子要跪坐在禅堂大厅里,跟在住持身后,念诵着迎新的经文,并纪念佛教圣人弥勒的诞辰。

一直持续到清早辰时,是为早诵。早诵过后,僧人们要做好迎接香客的准备,还要提前摆好贡品坐等信徒众前来斋戒听讲,顶礼膜拜。

禅堂大厅里,日夜灯火通明,梵音缭绕,香火不断,一直持续到初六早晨,又开始了新的辩经会,届时会有不少虔心信徒会前来观看。

这不,初六这日,天还未大亮,范若若就早早地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匆匆用了膳,预备去禅堂里凑个热闹。

起先几月,对于这佛经禅文,她着实是不上道的,兴趣也不浓厚,只不过谁知,自言冰云和严凌走后,她闲来无事,手边除了这些玄奥的经文外也无他物,静下心参悟了一会,便寻到了其中的乐趣,也不觉得时日难磨了。

一来二去间,竟也对这平常人觉得晦涩难懂的禅经起了兴趣。

却没曾料想,会在禅堂东边的角厅里碰上了前来观会的柳姨娘和自己那个半年不见又圆乎了几分的弟弟。

辩经会开始不久,她还没有听尽兴,便被一个小师傅引到禅堂后院的亭子里去了。

一抬头,果然是柳姨娘和范思辙在候着。

行过礼,柳姨娘拉着若若的手,连忙坐下。

若若瞧着她似有些神情激动的样子,手里也握得紧,一时忘了挣脱,只是心疑虑。

范思辙不安分地坐在一边,屁股左扭右扭着,有些兴奋。

右手正抓着几个铜板,上上下下的抛玩着,嘴里塞着的糕点也不见他停下来,砸吧砸吧个没完。

若若心中一喜,摸着那圆乎的脑袋,柔声道:“弟弟瞧着……比去年更壮实了些。”

柳姨娘却是个神色为难的样子,“胖是胖了不少,长进呢,倒是一点都没瞧见……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也管不住他,还是每日的只知道怎么吃好,怎么玩好,课业也没眼看………………”

她抬头,手上揉捏软肉的动作没停,“弟弟虽然贪玩,本性却好,只需挑对个人,能管得住他的来教导,日子久了,一定会有所改善……”

柳姨娘摆摆手,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你不知道,自你走后,府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老师,哪一个不是干了两三日,至多的也就半个来月就向老爷请辞了…………”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管家杂事糟心,老爷又忙,平日里顾不上他的时候很多,范府上下,思辙只听你的话……”

“姨娘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话要告知我吗?”她也不愿拐弯抹角,直接将话挑明开来。

“你父亲……”柳如玉顿了顿,忽而又屏退了下人,复又开口,“我同你父亲合计过了,这些日子,你躲在禅寺避风头,靖王那边也没了再一步的动作,前些日子得知,过了年关皇宫家宴后,靖王就要回他的封地去了,世子呢也要留在宫中,陪皇子们一起进学,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宫。”

“这风头总算是快过去了……你父亲的意思是想,等靖王回了封地,就找个由头将你接回府来,一来是再过数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二来是思辙还需要你的管教才行…………”

可以回家了?

范若若心中有些激动,手里动作不自觉一重,不小心疼的范思辙大叫了起来,嘴里的糕点,手里的铜钱,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好生热闹。

她知自己失态,连忙伸手抱过范思辙,揽在怀里好生哄着。

一年没见,不仅面上看着壮实了些,等坐到若若双腿上时,她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

难怪柳姨娘神色堪忧,原来不是庸人自扰啊。

范思辙再不好好管着,怕是明日就可以圆乎成球,供那些公子小姐蹴鞠了去。

这边,被怀中的范思辙可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的异常的奇怪。

哪里奇怪呢?

是许久没见到姐姐了吗?

不,是从没见过自家姐姐对他这么温柔的一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甚至都在心底埋怨着自己亲娘,出门为何不看黄历?

这样想着,范思辙也不敢同先前一样放肆的大声哭着了,看似乖巧实则内心发抖的靠在若若怀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平时一个上蹿下跳的皮猴,一个端着架子的严师此刻尽显血肉亲情,画面好生和谐。

柳姨娘瞧着,低头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送走了柳姨娘和范思辙,禅堂那边的辩经会也散的差不多了,已经是中午了,香客们离的离去,一小部分则留下来,预备吃过斋饭,再行讨教或离开。

住持那边被香客们围得水泄不通,范若若自知自己没那个本事挤过去凑热闹,便转了身,准备绕个远路回房。

眼前却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衣长靴,玉冠宫绦,是他的装扮没错!

她张了张口,正欲喊出那个名字,下一秒,只觉手腕一热,身体一轻,便被人拉着跑开了。

若若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在前院西边的廊下了。

此处鲜少有人经过,又离禅堂大厅颇远,没有那些吵嚷不绝的经文声和香客们的嘈杂,显得安静了不少。

言冰云松开她的手,扶着她的身子站定。

方才一路跑过来为了躲人耳目,动作稍稍猛了些,他自小习武,自然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可甫一站定,瞧见对面的小人晕头晃脑满目眩晕的样子,才悻悻的后知后觉。

若若扶着一旁的柱子,稍稍静了静神,瞧着一旁神清气爽站定的言冰云,有些嗔怒。

还未及她开口抱怨云云,言冰云就猛地往她手里塞过一个物什,一只清凉的手堵住她的双唇,示意她不要出声。

温热的唇甫一触及那细腻清凉的皮肉,激起一阵轻颤,范若若脑子里似炸开了爆竹烟花,嗡嗡作响,声音比除夕那晚她在山头看到的曹家火庄放的那出还要猛,还要长。

噌地一下红了脸,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被堵了出路,只剩下鼻息一下一下大口吮吸着空气,平复着乱了章法的心跳。

她先前是想开口询问,被言冰云一个手势阻住,便只好作罢,现下这般光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难为情,抬头瞧瞧,他却是一贯的气定神闲。

若若心中痒的不是滋味,习惯性的抿了抿唇,忽又发觉那手还未离开,又是一阵的脸上发烫。

片刻后,总算是还她一线生机。

言冰云松开她的唇,一双深色的眸子映着她脸颊尚未消退的绯红,牵扯出几缕缠人的情思,诱人深入,不得自拔。

他似乎变了许多,变得……大胆了些?

明明先前,是他脸红的比较多……

若若心中不满,偷偷腹诽着,看着他的视线却不曾收回过。

言冰云定了定神,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指指塞进她手里的那个物什,又指指廊外的院子。

若若还是不明白,他便又是一个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不,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仓皇而逃比较准确。

平时瞧着一本正经,怎的几月不见,就毛手毛脚成这个样子?

她忍不住笑出声,不舍将目光收回。

手心摊开,却是心下一暖。

是个红色剪纸小像。

他的手笔,她的模样。

这边,言若海穿过人群寻到住持之时,却猛地发现自己丢了儿子,心中一急,又急忙拨过层层人群,向外寻去。

总算言冰云回来的及时,只是面色不太自然,言若海看在眼里,心中有疑:“去哪儿了?”

言冰云敛了心神上前,不紧不慢地开口:“适才瞧见一个人,以为是严凌,便上前拉住,没曾想是自己认错了,那人也是个火暴性子,不由分说就起了火气,儿子赔了好几个不是,才脱身……”

言若海细细听着,眉眼间的不悦稍微消减了些:“下次,做事要稳妥些,不可如此莽撞。既然已经到了,快随我去见过住持,叨扰讨教他这么多些年,基本的礼数不能忘……”

“谨遵父亲教诲……”

^

是夜,禅寺厢房。

兄长台鉴

今天初六,寺里有辩经会,我本想着去凑个热闹,半途中被人叫了出去,却知道原来柳姨娘和弟弟也来了,说是有话带给我。弟弟又胖了一圈,瞧着圆乎了不少,说是变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般的爱吃,爱玩,爱钱。听姨娘说,父亲为他请了一波又一波的老师,都不见成效,哥哥可有什么好法子?年后不久,靖王就要回封地了,至于那世子,恐怕日后也是无缘再见了,这波风头总算是要过去了,父亲商量着让我回府,弟弟这边,也好有个照应。下月,京都到儋州的官渠就要正式竣工了,到时候,积压箱底的这些信我可要全部寄出去的……嗯,我想哥哥一定是不会烦我的!

今天,我又见到了他。说是又,其实也不是很准确的。我同他已经有近四个月未曾见过了,只晓得他跟随他父亲南下历练,游走了大半个庆国……对了,前些日子,他还到过儋州,不过只是停了数日就又匆匆启程北上,想必你们怕是没机会见到面的,不过嘛,来日方长,以后一定有机会。

祖母身体可还安好?他来信中说,派人替我打听了一下范府的情况,祖母身体康健,府中一切太平,应该是没错的吧?哥哥也要保重身体,早日回京。

今日的话似乎说得有些多了,若若这便搁笔,不扰了哥哥清净。

妹若若

正月初六

放笔熄灯,窝回床榻。

不过好一会儿,便传来几声微弱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许是心中欢喜,今夜的觉,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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