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花圃,里面种的全都是一些玫瑰花,跑去来的时候,风从身侧擦着飞过,带着玫瑰浓郁的香味,而地上踩着软软的红泥,就像是踩在软软的毯子上面一样,整个大地,都铺上了红色的毯子,一眼望不到尽头,而拿着团团簇簇正开放着的玫瑰花,就是这天然而成的毯子上面的点缀。
“哈哈!聂浩然,看招!”
弯腰,从地上很快抠起一块红泥来,温婷婷看准了从身后正渐渐朝着自己跑过来的人,一只眼睛眯起瞄准了一下,咻的一声,那块红泥正中红心——打在了聂浩然的胸前。
“哈哈,这个好玩儿!”
拍着手,温婷婷大笑,在她跑起来的时候,点缀了流苏的裙子摇曳生风,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摆,拂过道路周围的花草,在扫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时候,带走了那上面的香味。
身后,聂浩然看着前面的人,跑过去的动作不由得缓慢了一些。
这个时候的她,笑起来无拘无束,银铃一般的笑声洒落撞击在花瓣上面,玫瑰花红得娇艳璀璨,她一身素色的短裙跑在其中,清新夺目。
有风吹起的时候,发丝鼓动飞舞着把她半张脸颊遮挡住,唇角的弧度只露出一半,却已然说明她这个时候的痛快和开心。
素白的手上沾染了红色的泥土,她什么时候快活了,什么时候就拍拍手。
“嘿!聂浩然,继续看招!”
中气十足的一声低吼,温婷婷又抓起一把红泥,捏成泥丸朝着聂浩然打过去。
眼看着泥丸就已经近在眼前,他却偏偏是不徐不疾。
慢条斯理的揉了揉手腕,聂浩然腰身一弯,后背朝着后面一倾,便已经将泥丸给躲开了。
刚刚的那一下,就当做是给他疏通胫骨,做着运动之前的准备活动了。
温婷婷看着聂浩然眼中涌动着的意味不明的眸光,心中咯噔一下,很快开始朝着更远的地方跑去,只能沿着眼前这一条蜿蜒的小路一直跑进去,两边的花圃都设有围栏,况且她也不忍心跑进花圃里面,扰乱了那些正在绽放花儿的宁静。
只是,身后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好奇之下,温婷婷转过身看来一眼,却见弯弯曲曲的小路的那一头,聂浩然一脸的微笑,正在挽起自己衬衣的袖子。
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聂浩然现在追上来,她也有办法逃开。
这样想着,温婷婷干脆就停了下来,双手抬平享受着微风的吹拂,笑意吟吟的等着。
聂浩然挽起了衬衣的衣袖之后,睇了她一眼,随即,开始很淡定的继续解开衬衣领口处的扣子。
温婷婷踮起脚尖双手环住嘴,朝着那边大喊:“喂,聂浩然,你该不会是打算浑身上下全部都脱光光了才来吧?”
张扬的笑意,明眸善睐。
聂浩然眯起眼睛,平平道:“等会儿我抓住你的时候,一定会把你浑身上下脱光光。”
“切!”
而这个时候,聂浩然胸口处,第三颗纽扣被解开,他一双深眸略微抬了抬,朝着温婷婷看去。
那边,温婷婷真倚靠在花圃旁边的围栏上面,一手拎着裙摆,在空中摇曳生风。
看到聂浩然突然停下了动作,她也是动作一停,然后……然后……
温婷婷掉头泪奔的同时狂奔。
这不是玩闹游戏的吗?
为什么聂浩然那家伙跑去来的速度会是在部队里面生死线追击演练的时候才会有人的吓坏了众人的速度?
所谓的生死线追演练,是部队里面算的上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东西,就是一拨人是正面人物,一拨人是反面人物,在方面人物开枪的时候,正面人要从狭窄的通道里面以着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这个演练只要是用来提高他们的跑步速度的。
而当时她们每个人跑了一圈下来,身上或七或八或三或四的总是有一些中枪的痕迹,而聂浩然当时绷直了一张脸,说教了她们一番。
他所说的话她不记得了,但是大致的意思就是她们的速度太慢了,要是那不是演练而是真实的话,她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去。
一干女兵一排排站在一块儿,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排青菜,而在聂浩然骂完之后,青菜之中有一个人说话了。
“那教官呢?教官能做到什么地步?真的不中枪?”
当时的情况,用陈萍的话来说,就是一群白痴正在被教训,而之后,一个白痴开口了,说的就是这句话。
陈萍慷慨激昂,戳着温婷婷的头就开始咆哮:“白痴啊你……那个时候你说出质疑的话……你是嫌大家站军姿站的不够多,所以想要我们继续多站一会儿的吧?”
根据别个方队的女兵血泪史表明,和教官对着干唱反调,一定会受到非人的待遇,而如果你们方队有一个专门拆教官台的白痴的话,那个恭喜了,你们整个方队的人都会被牵连。
陈萍就是害怕温婷婷这一句话惹恼了聂浩然,让他在大受刺激之下,变本加厉的报复她们。
结果,聂浩然仅仅只是轻飘飘的看了温婷婷一眼,然后双手尊敬的高举帽子端端正正的放好在一侧:“好,我就给你们示范一下。”
有免费的活靶子,谁不乐意啊?
况且这靶子还是平时痛恨恨不得打上两巴掌但是只能在暗地里打打小人儿的靶子。
于是,温婷婷亲自扛着枪上阵了。
她是怀着不能说把聂浩然给打哭,但是至少要让他蛋疼的心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