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真相有什么要紧,本皇子要的就是折磨你,好出这口恶气,倒是你,这般死死地守住这个秘密,莫非还妄想着有人来救你,又或者,你的家人被他们捏在手上?”
见那人有些许的动容,赵景润继续道,“蠢货,你也不想想,如今你们落在敌人手里,早就成了弃子,一个弃子的身后事,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他们就会放你家人去过安生日子吗?怕是巴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永绝后患。”他不屑的笑,“可你若是说了,或许本皇子还能帮你一二。”
那人低头像是在权衡,另一边一直不曾说话的人却突然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呵,难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赵景润挑挑眉,哪有半分平日里的温和谦逊,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沈墨染歪头打量着他,眼中尽是玩味。这小子藏的倒是挺深。
方才说话的那人眼中却满是杀意,突然发狠,“他赵景漓就该死,我家小姐那般的人物倾心与他,可他却寻欢作乐,流连花间柳巷,他不配!这样无能的庸才,不配为大燕皇子,人人皆可取而代之!他死不足惜!”
一旁的清卫压制着他,却不想被他夺了腰间的佩剑,先是趁势斩杀了一旁跪着的另一个俘虏,又抹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都傻了眼,赵景润脸色很差,沈墨染也面色不善,却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身匆匆离开了。
清酒跪在赵景润面前,“此事是奴才等的疏忽,才丢了线索,请三爷责罚!”
一众清卫见自己老大都请罪了,也跟着跪倒了一地。
赵景润纵使生气,也不好责罚赵景漓的人,只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好好想想怎么将功折过吧。”说罢,也离开了地牢。
宫里那位知道了赵景漓遇刺的消息,龙颜震怒,扬言彻查,却是将此事交给了白诗然的父亲白疏哲。
赵景润纵使心有不甘,可是父皇对他的怀疑却使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赵景漓夜里又发起高烧,费老被皇帝秘密送到了赵景漓府上,顾皓轩便被换了下来。
“这老皇帝什么意思,赵景漓的伤最开始就是我在看着的,他临时换人算怎么回事?!”此时在三人的秘密基地里,顾皓轩忍了一夜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皇帝怕是对我们的身份还有疑虑,不想我们与她过于亲近。”沈墨染沉声道,他何尝不担心,顾皓轩人虽不着调,但是医术上的造诣颇高,如今换了别人去照顾赵景漓,也不知是否会给她带去危险。
肖澈倒是沉着冷静,“明日我和你便要参加文武科举了,这些事姑且放一放,她那边,有清酒清颜照看着,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皓轩你留在府中,关于她的事直接同清颜讲,注意不要露出马脚。”
“好。”顾皓轩应声,转身从密道先行离开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沈墨染问道。
肖澈看了他一眼,勾起了笑,“刑煞司的那几个招了,果然如你所言。”
“呵,他这就沉不住气了,难怪成不了事。”沈墨染嗤笑一声。看来确实要抓紧科举的机会,一举获得实权才是正理。
赵景漓躺了三日终于转醒,清颜激动的眼眶发红,“主子您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请费老神医!”
“回来,”赵景漓声音虚弱,“我躺了多久?”
“足足三日了,文武科举都快结束了。”清颜扶着她坐起身,在她身后垫了几个枕头。
赵景漓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三个都去了?”
“肖公子参加了武举,沈公子参加了文举,顾公子还在府上。”清颜给她端了杯温水。
赵景漓喝了几口,“把清酒叫过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醒过来了。”
清颜想说,您才刚醒,就消停会吧,别想这想那了,张了张嘴终是作罢,转身出了门。
赵景漓倚在床头,若有所思,到底是谁要杀她,而她又是被谁所救,等清酒来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清颜只和清酒说有事要他帮忙,他进来的时候看到赵景漓醒了,掩不住喜悦,单膝跪在她床前,“属下保护不周,害主子受伤,请主子责罚。”
赵景漓摆摆手让他起身,却对清颜道,“饿了。”
清颜会意,转身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吩咐了准备午膳,之后便守在了门口。
清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和她汇报了一遍,肖澈其实已经告诉过他幕后之人是张玄略,他自己查的证据也指向他,但他却没有秉明,怕她忍不住多思,只说还在查。
赵景漓不疑有他,知道查不出来,便道,“你和清颜可有受伤,穆霭辰呢?”
“谢主子关心,属下二人都无大碍,只是,穆公子受了伤,现在在费老处将养。”他没说穆霭辰重伤的事情,也是怕她多想。
“孤知道了。刺客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办,你另有任务,孤要看到肖澈成为武状元。”
清酒似有不解,这状元可不是说得就能得的,没点真本事,他就算再帮忙也无济于事。
“以肖澈的身手,不需要你帮忙,你只需要保证,没有人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就好。”赵景漓淡淡道,“去吧,别耽搁了。”
“是。”清酒退了出去。
赵景漓用了午膳后,又有些发晕,干脆又睡了过去。
今天是武举的最后一天,考的是骑射,清酒到的时候,先去了马厩,他看了看肖澈的马,马鞍是被人做了手脚的,都有些松动了。只是他们都已经准备入场了,情急之下,他唤来看管之人,吩咐道,“上面有话,为增加难度,所有的马都不许带马鞍,且公平起见,马匹随机分配给各考生,即刻实行,不得有误!”那人看了看他手中的令牌,是皇家的东西不假,于是急忙吩咐了人照他说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