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你这个照片哪来的?”林萧问。
“这是和陈猛的纸条一块寄过来的,当时我以为是哪个失踪儿童的图片,后来核对了一遍发现并不是里面的人,就没有过多的注意,其实我早应该想到这张照片和陈猛有关系。”陈驰叹了一口气,仔细观察起了手里的这张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理着西瓜头,左脸上有一块胎记,但是由于照片是黑白的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照片上的斑渍。
“这个孩子应该是去世了吧?我看那个房间里的摆设就像祭奠死者一样。”林萧说。
“现在的关键还是要查清这个孩子和陈猛是什么关系。”陈驰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陈猛有几个孩子?”林萧突然想起这会不会是陈猛的另一个儿子。
“明天,我让专案组的人去查一下,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陈驰说。
.“也好他们那边监控录像查的怎么样了?”林萧问。
“监控录像啊……我让他们去休息了,应该还没有新线索。”陈驰假装忙着整理着纸条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什么?你让他们休息,然后带着我来这里加班,我该说你对我好呢,还是该说你不知道心疼我。”林萧一听事情不对,马上换上了剑拔弩张的状态准备火力全开的对付陈驰。
“他们都两三天没合眼了,当然要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不然身体垮了谁给我干活。”陈驰振振有词的辩解道。
“他们两三天没合眼了难道我不是啊!”林萧瞪了一眼陈驰说。
“这不是有我陪你吗,再说了我还请你吃烧烤了。”
原本这件事林萧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经过陈驰这一旧事重提林萧突然想起来说:“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那是你请我的吗?那是我付的钱。”
“我那不是没带钱吗,你先帮我垫着,等破了案我再给你。”
“等破了案?那……”林萧本来想说‘等破了案给我那岂不是遥遥无期了’,转念一想又像是戳到了陈驰的痛处,赶紧话锋一转,“那好吧,应该也快了,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不会不会,肯定如数奉还给您。”陈驰看了眼表说:“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省得又说我压榨下属。”
林萧听到陈驰说了回去的字眼不禁打了个哈欠缓缓地说:“嗯,那我回去了,你赶紧休息,要不然我又要去医院伺候你了。”
“行行行,就你啰嗦,这么累不想睡也难了。”打哈欠像是流感病毒一样传染迅速,陈驰也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林萧走后,陈驰感觉房间有些闷热,他下床摸了摸洗好的衣服,已经是半干的状态了,看样子明天就可以晾干了,此时雨已经停了,陈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雨后的清新空气一下子涌入到了房间里,陈驰深吸了一口,给疲惫已久的身躯放松了一下,暴雨重刷了街道上的一切,有些积水的街道像是返厂回来的新品,配上清爽的空气显得十分干净,陈驰趁着空气流通的空档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快感让陈驰高度集中的精神有些涣散,恍惚之间不禁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震惊林市的儿童拐卖案,如果陈灏没有丢,现在也应该十岁了,陈驰还清楚的记得从犯被抓时他一拳一拳的打在犯人的身上时的感受,因此还受了局里的大过处分,三年来陈驰想尽一切办法想从被捕的犯人口中问出陈灏的下落,可主犯一日不落网,那群孩子的下落便一日不现于世,不停地失望让陈驰把新的希望转移到了这次的案件上,陈驰想,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破了,不能再让人重演我的悲惨故事,陈驰吸了最后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心想着雨水能不能洗净这座庞然大物般的城市呢,能不能把这座城市当中的肮脏罪恶冲洗的一干二净,能不能把丑陋嘴脸的犯罪者的内心冲洗的一尘不饶,如果能,那这场大雨再下一遍吧。
新北市人民医院,所有在岗医生全部严阵以待,没有丝毫松懈,像是一套大机器,每位医生都是其中的一个零件,少了任何一个零件这个机器就运转不起来,门口处又迎来了一名病人。
“小周,我们还能再加几张病床?”付永康医生走在前往就诊室的路上对着身旁的护士问道,他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医院但还是连换衣服都没来得及,简简单单的披上了白大褂后赶紧前往了就诊室,付永康整理着白大褂上的褶皱希望能用做好的状态来迎接每一位病人。
小周护士在一旁紧紧地跟着付永康医生,手里不停地翻阅着记录册,翻了一会说:“付医生,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加病床了。”
“这周又增加了不少,新的特效药送过来了吗?”付永康来到了就诊室,就诊室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不管是医生还是患者或是患者家属都带着白色口罩,这个口罩是医院免费发放的,它就像一个白色的天使阻挡着邪恶的病毒向外流传,但是面对洪湖猛兽般的病毒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已经送过来了,现在在询问患者家属的意愿,毕竟批药成本很高,应该只有少部分人能承担的起。”新送过来的特效药在临床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基本上能够控制住现存的病毒,但是存在的风险也比一般的药物概率大上很多。
“希望这次的药物能够控制住病情吧,你去工作吧。”付永康来到座位上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也是为其他医生分担了不少压力。
两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流感病毒蔓延到了新北市,这种新型的流感病毒传播能力令人惊讶,一时间新北市的大小医院全部人满为患,不少人更是要去外地就医,流感致死人数已经超过四千人,这个曾经万人空巷的新北市被套上了一个名为恐惧的外衣,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宛如一座廖无人烟的空城,那些平日里被人们戏讽为了钱多给病人开药的医生成了他们的救世主。
钟言和钟蕊正在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电视里在还在播放着关于流感的最新消息,流感大爆发,钟言前段时间染上了感冒,被公司勒令休假,好在去医院检查完知道并不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流感,但是保险起见这段时间还是在家休息了,钟蕊学校也被迫放假一个月的时间,好在平时奶奶的督促让注意卫生的钟蕊没有染上病毒的迹象,虽然是在家里,可钟言还是没有摘下戴了一天的口罩。
“这破流感闹得咱们人心惶惶的,我出去买个酱油都没见到什么人。”奶奶从外面回来了,已经好几天不出门的奶奶还有点不习惯戴口罩,刚打开了门就把口罩的一边摘下来,另一边则是挂在耳朵上悠悠的晃动着。
“奶奶您怎么把口罩摘了,不是让您戴好了吗?”钟言戴着口罩所以说话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奶奶关好门把另一边的口罩也摘了下来说:“我是进门才摘的,倒是你,不就让你出去买个菜吗,至于到现在还戴着,不嫌闷得慌吗?”奶奶拎着酱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回头看了看别扭的钟言说:“放心吧,家里我都消毒好几遍了,就差没把你这个大病毒消灭了。”
“您还说呢,这不流感正闹的凶,卖菜的人都快跑没了,我费了半天的功夫才买来的,不好好防范您连给您跑腿的人都没了。”钟言一边说着赶紧正了正有些下降的口罩。
钟蕊在一旁盯着电视也不忘附和一声奶奶对着钟言说:“哥,你就摘了吧,我看着都难受。”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我前段时间感冒怕传染给你我还用戴口罩啊。”钟言瞅了一眼说风凉话的钟蕊说。
钟蕊把腿放在沙发上看着钟言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哥,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小孩儿看,我都已经九岁了。”
“九岁也是小孩儿,在成年之前别跟我说你不是小孩儿。”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两年的时间,自从王卓尔失联以后钟言始终没有停止过寻找她的脚步,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一年的时间,钟言还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连一个询问的地方都没有,唯一可以查询的只有师范大学了,可没想到王卓尔早就办理了休学手续,苦苦寻找无果后,钟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片汪洋大海中四处乱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