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空在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呼气,确认没有了杀手的气息,连着屋里刚才突然多出来的第四个人的气息也消失掉,这才放下戒心。
等外面的人冲进来,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烛火。墨净带人进来,一眼就看到书房里乱成了鸡窝。满眼骇然的望向墨空,发现他正脸色惨白的扶着蜡烛走过来。瞪了一眼墨净,意思是,丫的等会再找你算账。
转身对上边防的侍卫军官,低声安排了一些事宜,让他们退下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墨空扶着蜡烛走到司空纵面前。此时,司空纵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墨空走近,顺着司空纵示意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簪子。这只簪子很小,很平常,甚至大街上随便都能买得到。但是关键是,簪子,这第四个人带来的东西竟然是簪子!
墨空仔细收起了簪子,又端详了一阵,看不出异样。
“调查一下府里的丫鬟”,司空纵平静的开口,就像刚才被刺杀的人不是他一样。墨空点头,墨净莫名……滋国边境,滋宏深夜还没睡。
面前的黑衣人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解释,没有完成任务,现在只能请罪。
“没死。”滋博仔细咀嚼着这句话,品味了心头因为这句话掀起来的滔天狂怒。但是他面色平静,眼中甚至有那么一点悲天悯人。
隔了良久,淄博开口,“出去吧”,竟然疲惫不堪。他疲惫的是,看来又有一个忠心自己的影子要离开了。
地上那人诚惶诚恐的连连磕头,虽然蒙着面,但是看的出来,感激和劫后余生让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
滋博挥手,再没有言语。思考了一下,看来跟司空仲的协议,自己这方面应该加点砝码了。毕竟司空纵这么难杀,有困难,当然必须有利益。
司空纵那边还有帮手,是谁呢?竟然敢阻自己的路。是司空纵身边的人,还是是自己的对头那边的人呢?滋博陷入了思考。
那名杀手感恩戴德的出去,几个跳跃消失在人们视线外,但是从那以后,所有其他的影卫再也没看见过这个人!滋博想的没错,阻止他的人,不光是司空纵身边的人,而且也是他的对头。只不过,在这之前,他的这位对手还一直没有走上台面跟他对上。也就是这个对手,最后他的命运终结在了这个人的手上。
袖儿大半夜打着哈欠,听完了汇报。所有的事情都很无聊的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只是这个滋博有时候是袖儿喜欢的一类人。谋大事者,诡道,阴谋,狠心,决绝,无情……
不得不说,这些,那人都有了。如果不是自己,那人说不定最后真的成功了。至少登上那个位子,应该不是问题。但是,问题在于袖儿腻歪他,见不得伤害过她儿子的人好过。偏偏滋博就是其中的一个。
袖儿护短,所有人都知道,在她这里没有大事,没有隐忍。她想谁死谁就得洗干净脖子,这是她奉行的真理。
听完剩下的回报后,想了想,“以牙还牙,是一种礼貌。”
下属心中有数,又请教了一些具体细节,转身出去执行了。
袖儿得意的笑。量滋博也猜不到,这边刺杀别人,那边马上有人刺杀自己。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如何呢!
第二天一早,胭儿令人进来伺候袖儿洗漱,也带来了袖儿喜欢的信息。
滋博昨夜遇刺,伤及前胸,现在正在昏迷,但是应该死不了。而刺客一击不成,退出院子逃逸。转了山路十八弯,进入了蒙国境内……滋国所有人都震怒了!蒙国,竟然是一直安静的蒙国!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是一招拙劣的陷害,偏生所有人都相信,或者说服自己相信了。蒙国安静了这么久,看样子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做渔翁呢!
袖儿想,这回,估计拓跋戚要被气死了!
两天一夜,袖儿不知去向。袖宅的人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敢私下里议论。
胭儿总是从大门口经过,又回到自己房间,只有她知道她家小姐做出的是一件多么冒险的事。夜探皇宫,这本来没有什么,偏生她探的是治国老皇帝司空鸿的寝宫。这场见面真是一场闹剧。可惜袖儿的脾气,作为贴身丫头的胭儿是知道几分的,只能祈祷她没事。
门口马车嘶鸣声,胭儿三步化作两步赶过去,扶着袖儿下了马车。
一路上袖儿什么也没说,满脸的疲惫。直到进了房间,喝了水,脸色才不那么难看了。
又歇了一会儿,屠朱和曲冬儿在这会儿工夫也赶到了房间。袖儿看了一眼,摇摇头,疲惫让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找老家伙谈判,顺便动之以情罢了。
“这两天有什么事吗?”最好没事,大家抓紧吃饭,然后睡觉去。袖儿如是这般想着,可惜没人体谅她的疲惫。
屠朱冷冰冰的声音开口,“有一件事,滋国后宫里,于淑妃昨天死了。”
“……”这个于淑妃是谁?跟她又什么关系。袖儿的眼神清澈的传递着这层意思。
“她是淄博的养母,三少爷的生母。”曲冬儿无奈的插嘴。有时候连她都感觉冷袖儿真是太大条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健忘,还是所谓的大智若愚!
“哦。”袖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没有话了,三个人依旧执着的看着她。“啊,没事大家就散了吧。”总结性陈词。
所有人虽然疑惑,竟然什么都没有指示,但是袖儿不发话,其他人都只能假装没有这事。临走胭儿忍不住看了袖儿几眼,复杂了半响,某女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头已经一点一点的往下掉,已经呼猪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