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生便是受尽冷眼,我的父母,我到现在都没了印象,那个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只有数不尽的谩骂嘲讽,就在我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时候,它再次将我的生活打乱。
六岁那年,我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觉醒了武魂,但是在武魂的祭奠仪式上,却发生了让所有人对我大为改观的一幕。
当我的武魂出现时,伴随着的是范围超过百米的异象,粉红色的雾气不断地向外扩张,所有看到我武魂的,吸入粉红色雾气的男人,性情全部都变得可怕,他们用一种近乎痴迷,贪婪,满带着**的目光看着我,而当他们逐渐向我靠近的时候,隐没于雾气中的的他们,便会对我动起手脚,我想要反抗,我感到恐惧,但是我的武魂控制了我的身体,它利用那些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时间段内,从他们身上大肆吸取着属于男性的精气,被吸完精气的人,全部变得干瘪异常,就像是僵尸一般,比僵尸还要枯瘦,他们全部死亡了。”
项安看着颤抖着复述自己回忆的洛寐,神情无比震惊,他从来没听过还有这样的武魂,这样的还能叫做武魂吗?那时候才六岁的洛寐,就遭受这样的事情吗?项安看着这个年仅十八的少女,眼底第一次浮现同情,那是对于拥有相同经历的人,才拥有的感受...
洛寐埋下头,似乎只有抱紧自己一点,才不会感受到外界的伤害:
“一直到百米内的所有男人全部死亡,我的武魂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体内,而这个时候,我就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他们看着躺在地上成为干尸的男人们,再看看衣衫凌乱的我,就在那时候,我仅仅六岁的时候,我便被冠上了贱人,**,狐狸精等等称号,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骂着,而我只能无助的哭,因为那不是我所能决定的,那是上天给我的...
后来此事闹得全国皆知,誉王军的名声也随着开始变差,而经过一番对我的调查,那些专门研究武魂的魂师说,我是天生媚骨,不管我在做什么,身体都会从五官五感上吸引所有男性,无论是谁,但是这个还是可以用自身意念压制的,而当我释放我的武魂时,这个事情就会提高数倍的展现。
我的武魂,是上古一种名为摄魂花的武魂,它的攻击方式就是,制造幻象,让生物产生欲望,进而靠近它,被它吸取身上所有的精气,它再与我的特殊体质结合,就发生了之前那可怕的一幕。而他们还说,当我十九岁生日到来的那一天,我的武魂将不受控制的完全释放,到时候方圆千米内,全部会陷入我所制造的异象中,而我将会完全的被武魂夺舍,成为一个行走的摄魂花。
这些解释,已经十分的明确了,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停止对我的攻击,于是,曾经人人敬畏的誉王府门口变成了人人谩骂,扔狗粪,唾弃我的地方。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出过门,没去过有人的地方...
我未曾见过世界的温暖,但是我经历了它最残酷的待遇。
就在我以为,我就这样呆在屋子里过一辈子的时候,已经成为女皇的戴晴月,找上门来了。
她很直接,问我还想不想活着,我看着她,半晌后,我摇了摇头。
她看着我,说:
“看样子,你对生活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但是我觉得还不够...你经历的,远不足我的十分之一...”
随后,我便被她发配到了军营,她告诉我,我的父亲还活着,说,如果我想要救回他,就在军营训练士兵。
我本以为她是想让我摆脱之前身份,做一名教官,结果却说,要让我去勾引他们,训练他们的意志力。
这,是我最想要自杀的一次,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因为我选择相信她一次,她说过到了一定时间,她会给我最终任务,任务完成了,我的父亲就会活着出狱。”
说着,洛寐突然笑着看向傅神武,问道:
“你猜怎么着?我等到了...”
傅神武看着她凄厉的笑容,眼瞳逐渐收缩,他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她十九岁生日到了。
洛寐点点头:
“她在一个月前告诉我,一个月后将会派人带一批魂导器来到誉王军,到时候会让我带着那批魂导器前往前线,而她的真实意思并不是让我去放置魂导器,而是让我全力释放我的武魂,迎接十九岁生日的到来,去干扰日月帝国前线的防御,一旦得逞,项云霄他们就会派兵对日月帝国进行一轮猛烈的攻击,而我,也将成为这场战争的祭品。
所以,你觉得你们还应该跟我去吗?”
项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是洛寐的经历,还是即将发生的事情,都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原来眼见不一定为实,所感不一定为真,尽管是你亲身经历的,都不一定能判断一个人的真实情况。
项安现在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应该给洛寐道歉,为他之前所作所为所想所说道歉。
但是,洛寐没有给他机会:
“你知道吗?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就有种被你吸引的感觉,不是喜欢,有相同的经历,我不知道是否真实,但是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到属于你的那份悲伤,就像我一样,不为人所理解。所以,我表现的对你特别有兴趣,而你所感受到的那些,都是我的体质造成的,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戴晴月的任务,而换了些衣服,做的刻意一点。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忍受住了所有的诱惑,这一点,让我渐渐喜欢上了你,因为我觉得,你是唯一一个不受体质影响,而能正常和我相处的人。
可是你的一句话,打破我的幻象,没错,你说,我是个不自重的人,那是你的心里话,对吧?你不用反驳,不用内疚,也不用后悔,因为那都是我多想了,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别人的正常对待呢?那都是做梦才有的东西啊...”
项安渐渐的不敢去看洛寐的眼睛,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生,他一直以为自己与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他一直认为自己对待洛寐还算好的,其实,自己和那些人没区别,只不过自己有刻意的去忍耐,不去表现。
就在这时,项安莫名的想到一个人,他急忙开口问道:
“那罗统呢?你为什么对罗统也不一样?罗统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可以更好的和他在一起啊!”
当项安说出罗统两个字的时候,项安看到了洛寐眼瞳的颤动,他知道事情还有转机,但是转而等来的是洛寐的怒火:
“他,不配让我好好对待他,如果说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是可怕的,那他就是十分让我恶心的!非常非常的恶心!”
洛寐忽然起身,气息起伏不定,她拦住了想要说话的项安,看了他一眼,道:
“你我都是不被世界所容的人,但是,我希望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着我的那份对自由,对活着的渴望,好好走下去。”
项安看着洛寐离开的身影,说不出任何话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恶心别的罪犯的罪犯一样,在那个罪犯临行前被告知两人其实是因为一样的罪进来的,还被对方善意的托付,要求活下去。
可是得知这一切的项安,又应该怎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