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海道的雪不是很大,除了湖面上和山峦中远远可以望到白皑皑的积雪,近处和道路两旁都已没了雪的影子。即使这样,徐教授和徐妈妈还是非常开心,能和儿子、未来的媳妇在一起过春节,总是让他们心情非常愉悦。阿灵一路上都在陪着徐墨父母聊天,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往日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徐妈妈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估计他们吵架或者闹别扭了,也就没有捅破,但是不知怎地徐妈妈心里产生了些许的阴影。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速驶过,徐墨看起来很开心。日本这个他曾学习了多年的地方,这几年由于工作的原因他也多次往返,这仿佛成了除了中国大陆以外,他最熟悉的土地。
阿灵一直也非常向往北海道,她向往北海道路上的风景,宽阔,安静,恬淡,自然,水草丰美,牛羊遍地,大地盛产各种植物和花朵树木;她向往富良野一望无际的薰衣草,也向往地狱谷的温泉和冒着烟的红色火山寸草不生独特地貌;她喜欢《情书》中浪漫的小樽运河,也喜欢函馆山的无敌夜景;她喜欢登别山熊牧场笨拙可爱的大棕熊,更喜欢札幌的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必须建立在和她所以深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失去了这个前提,那么一切都是伪命题,将没有了意义。她经常这样对徐墨说,她更经常对自己这样说。
中途休息的时候,徐妈妈让徐教授和阿灵换了一个座位。她让阿灵坐在自己身旁,徐教授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和徐墨聊起了天,平日里父子俩都忙,也就只能利用旅游这宝贵的时间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了。
“阿灵啊,最近我这边特别忙,没办法,我管的是咱们院里的重点专业,我手里总是不停地有些重点项目急着要完成。系里面的很多国家级的重点项目都是小墨爸爸负责,他工作更加忙,平时我们老两口吃住经常在院里,有时候就住在实验室里,平时也很少关心你们。你最近还好吗?”徐妈妈关切地问。
“阿姨!瞧您说的,您二老一辈子都好强,全院上下谁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你们都一直战斗在科研一线,有几个人能做到,您就别解释了。倒是我,觉得很对不住二老,离得太远也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阿灵看着徐妈妈有些苍老的面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知道徐妈妈也真的不容易。
“我自己工作还是挺顺利的,我觉得很多方面是受了您的感染,我现在也喜欢读书了。唯一遗憾的是虽在同地,我和徐墨相隔有些远而长期分居,对他也没法照顾。”
“分居确实不好,要不让徐墨把你接过去算了?”徐妈妈望着阿灵,在征求她的意见。
阿灵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您就别难为他了,现在他工作正是攻关关键时期,他未必肯吧?”
“回头我做做他的工作。”徐妈妈轻声说,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阿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