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闻声,廉纤雨都不禁一愣,本意是建议他水潭瀑布下练剑,这傻小子直接跳入了海里。
长生入水的一瞬间便感到海中寒气袭来,周身毛孔不由闭合起来;随着《大周天练气真诀》自主运转,毛孔慢慢开放,丝丝灵气汇聚经脉而来。凭着飞身托迹的本事,长生踩水而立,气运丹田,力贯右臂,举剑劈出。只觉一股沉猛的大力从剑下传来,本该快如闪电的一剑,竟然分开海水缓缓划过。
“呼呼呼…”
只一剑,就耗去这么多体力,是海水的阻力么。那么要想在海水中时间,就得精准的控制力与气,还有海水流动的势。一瞬间长生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力与气的控制可以练,而把握海水的势,只有借助《象龙》才能做到。
《象龙》第二式为云蒸龙变,以长生现在精气神的程度,还无法掌握。含弘光大,仍然是这一式,心神也沉浸入第一幅祖龙图中,体力精气行走在第一条龙脉中。只见一条透明的水龙围绕着长生游动,却不带动半点水流,仿佛溶在海中一样。
长生感觉自己仿若化作了一点水,顺水势而动,仿若化作了一条鱼,借水流而行。这方圆十里的海水里,一点一滴自己都清清楚楚。停下动作,再举起阔剑,随意一劈,看不出是快是慢,就好像右臂不曾举起过一样;剑之所指的方面也不见有任何变化,可前方的巨石与偶然有过的海鱼,蓦然碎成两半。
心神退出祖龙图,缓缓挣开双眼,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也没有了。但是与海水合二为一的印象却极深,长此以往,长生有把握劈出那一剑。
平静心神,长生在海水中缓慢的练起了劈剑、刺剑、舞花;时而舞剑,时而闭目冥思。
第二天一早,长生修炼结束,费一番功夫挖了肥沃的土壤,混杂些酒葫芦里的残渣,填在园子里,又在园子四周围了篱笆,才将灵谷种子小心翼翼地种在一角。
长生在自己院子内也填了些土,移栽了棵梨树。这颗梨树有一围粗细,约有两丈高,旁出虬干,白花绿叶;让园子里填了些生气。
在这逍遥峰垂天台上,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白天,纳气修炼,或采摘些林果酿制灵酒;晚上入海练剑。
这一晚月圆,正准备入海练剑的长生,忽然感觉山上有一股阴寒邪恶的气息,忽强忽弱,被另一种灵力压制着。
抬头望去,正是冷师姐的方向。
“站住!”
瞬间赶来的长生,刚要向竹屋走去,便听到一声带着颤音的冷喝。
这时长生也看到了四周的情况。师姐的住处是方圆不过十丈的平地,仿若一剑削成,面向大海,能够清楚地看到山路和垂天台。可是现在,竹屋三丈之内被一层带有乌色的白霜所覆盖,还在缓慢地向外蔓延。长生感觉到这散着乌光的白霜含有浓重的阴毒。
难道师姐中毒了。想到此,长生不禁急问道:“师姐,你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闷哼。
闻声,长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催动体内灵气强行吹开毒霜,忙走近竹屋,破门而入。
只见师姐可见的肌肤上,一股股乌黑色的气流四处串流,四周有序地摆着七块火灵石。一道道温热的灵气从刻着符画的火灵石上溢出,被师姐炼化为灵力。
师姐是在以火灵力压制阴毒。
可是七块中品火灵石已经有三块用尽灵气化成灰了,哪怕师姐周身闭气以防灵力散出也难以压制阴毒。不顾师姐让自己“滚出去”的眼神,长生双脚微一发力震开四周的霜毒,却对地面乃至一粒碎石没有半点影响,可见海中练剑已让他对力与气的控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长生在师姐惊诧的目光中拿出一块人头大小的极品火灵石,因为不知道地上火灵石符画是如何刻录的,不敢冒然取代;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火灵气,只好拿出较大一块,自己炼化再将火灵气渡给师姐。
约莫过了一柱香,压制下阴毒的冷师姐才收功起身。
“有本事拿到就是你的。”
长生明白冷师姐的意思。正是因为了解师姐的性情,自己才敢把极品火灵石拿出来。师姐性子虽然冷淡,但她给自己解除“奴”印,指点自己练剑,心热。
“师姐留下以作后用。”长生将这块大火灵石放在一边木桌上说道,“我见师姐能以火灵力压制阴毒,却解不了阴毒。师姐可有它法?”
“有。”冷师姐干脆的应到,又取出一粒丹药弹向长生。
“这三品的融灵丹可助你精与气合后,融为灵力,进入上阶之境。”
“这么一大块火灵石,只给我一粒三品丹药。不划算,不划算。”长生打量着花生粒般大小的融灵丹,心中暗想,“三品的融灵丹丹体上有三个环,如封似印,难道四品丹药会有四个环?”
融灵丹甫一入腹,体内的精气与灵气便向丹田汇聚而来,相互纠缠,依“大周天练气法”在周身经脉运转起来,缓缓拧成一股,化为灵力。
灵力,由体内精气和炼化的天地灵气相容而成,虽然失去了天地灵气的威能,但少了天地灵气变动无常,如人之精气一般与人浑然一体,如臂指使。
尽管体内灵力并不充沛,但长生能感觉到比之以前,更具威力。经过一番海中练剑,长生觉得断杵并没有以前重了,如今拿起来更显轻松。
舞花!与老道舞花横生的剑意不同,长生舞起来时而如狂风骤雨般肆虐而为;时而如一叶扁舟,升降浮沉,顺势而行。
“咕咚”一口灵酒下腹,顿时化作一股灵力汇入丹田,流转全身。果然,藏身上阶体内练出灵力后,无论是吸纳的天地灵气还是这灵酒都自然而然融入灵力,使之逐渐壮大。
“好东西。”长生心里盘算着,“师姐应该让我下山吧。这灵酒能卖不少灵石呢。逍遥峰上灵气充裕,灵酒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换成灵石就不同了,可以买些锅碗瓢盆,盐巴调料等,这样才像过日子的;还可以买些一二品的灵药种在园子里,十几天前种的灵谷都长一尺多高了,想来酒葫芦里的残渣作土还是有效的。灵药能炼丹,能吃能卖钱。”
几个起落来到师姐的住处,扬声喊道:“师姐,我想下山!”
“与我何干!”
师姐清冷的声音传出来,长生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