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时,只见灵渊师太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婴,轻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刚下山不久,就又接到师父的传书,让我往这边来,说是会遇到我此生唯一的弟子,让我必定要把我毕生所学授予她。”
这时静心主持慢慢起身,给静言和灵渊师太分别到了两杯清茶,而她自己也慢慢饮了一口茶,接过了灵渊师太的话说道:“清月师太果然不凡,我并未算到那么多,我也只算到了这女婴的来历命格,如此说来的话,想必她就是那双星中的一星了吧,你师父定是怕我把人留在这青灯古佛的庵堂里,所以才命你前来吧。”
听到静心主持如此说后,灵渊师太的脸上带了一丝尴尬,静心见她如此,摇了摇头说道:“世界万物,花开花落自有它的定律,我佛慈悲,不愿苍生在受苦,便让她来此,又怎知她不愿留在此处?罢了,罢了。你既执意要收她为徒,可她如此小又如何能与你在这路上颠簸,你此去大都山高水远,就先将她养在我这里罢,待你晋献完丹药在回来教养她,等她再大些,你在把她带回了然观去吧。”
灵渊师太听到静心主持如此说,竟然和自己心里不谋而合,就点了点头。
这时候怀中的小人儿好像梦到了什么,轻声哼唧了起来,灵渊见此,缓缓起身轻轻摇晃了起来,待到小人儿又沉沉睡去,才转身把她放到了床上。
静言见此也起身说道:“主持,灵渊师太,我先去准备早饭了。”
静心对她点了点头,静言才走了出去。
屋子中这时只剩这二人,灵渊师太又回到刚刚位子坐下,轻声说道:“静心主持可知,文怀王战死的消息了吗?”
静心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灵渊师太又说到:“那位文怀王妃,也一同战死了,这场和西戎的战火打了五年,西戎兵败了,西戎王死了,我们虽然胜了,可是文怀王夫妇也没了”灵渊师太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我下山后便听到百姓在说此事,百姓们提到文怀王夫妇无一不悲戚的,他们夫妇一生戎马,到底是没能回来,文怀王亲手斩了西戎王后被西戎的大皇子一箭射中心脉,王妃带兵支援后也……全军覆没没能回来。想那文怀王夫妇一片忠心赤胆,为国为民,文怀王府只剩了一个十岁的世子,主持,你若得空便也帮他们夫妇诵经一篇吧。”
静心闻言点了点头。
对着灵渊师太有些犹豫的说道:“你师父此番叫你下山来,想必并不是这一件事情吧,如今西戎战事平定,你又在此时去晋献丹药,恐要被卷入其中了。”
灵渊听她如此说,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叹了一口气说着:“我本心想游历山川去,奈何世间事事多萧条,种田养身修心也好,出入帝王府也好,终归是要为世人做些什么的,我即身为世人,便要做世人,要做何样的世人全看我本心便是。如今天子大兴术士,苦求长生药,我即修此道便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静心见她如此说,定定的看着她心想,阿弥陀佛,她这正是应了我佛一句禅语,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实为大善哉。
思即此她开口缓缓说道:“世人辛苦找佛,日日寻佛拜佛,却不知佛具三十二相,其实佛就在身边。”说罢便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似有隐隐光泛出。
灵渊见她如此说,摇了摇头笑道:“我与你随不同缘,但你怜悯你的众生,也是我的众生,我虽不能上战场,可略略尽些绵薄之力确实尚可,帮我照顾好这小娃娃,即是我的徒弟,又是在你这里才有缘遇到,便承了你庵中的无字辈,从了然观中排,她是第十二应该…应…暇字,就叫无暇。”说罢,她拿起浮尘唱到“无量天尊”对着静心施了一礼就推门走了出去。
银色的浮尘被她拿在手中,左右一摆,往青衣道袍一拂,随即又搭在了胳膊上,只见她带着些笑意便往庵门外走去,身法轻盈,只几步之间便下山去了,只隐隐能看到她青色的道袍。
静心知道灵渊师太还会再回来,便并未相送,她前脚刚走,静言就端着饭食过来了,见人都走了只能笑着陪主持一起用了饭,这会庵里的众人都已经上完了早课,各自修行去了。
静心吩咐无静时刻备好米汤,尿布之类小孩用的东西送到了藏经阁的偏房里头去,准备将那里作为小无暇以后的房间,无静拿着东西看着床上的小人儿,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出来,许是庵里从来就没有这么大的小人,所以更多的是好奇。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无静回头一看,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原来是无观,无静这才想起来,早上正是这无观下山打水才捡来这个小师妹无暇。无观一看是无静师姐,便放心的走了进来,冲着无静甜甜一笑说道:“无静师姐,你也是来照顾小师妹的吗?”
无静听她如此说,转念间一想,定是主持师父怕自己一人照顾小师妹太过辛苦所以要无观也来同自己一起,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持师父说让我来照顾小师妹。”
这时候,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无静和无观一看是小师妹醒了,就连忙迎了过去,而这时候的无暇也醒了,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硬硬的床板上,屁/股隐隐觉得湿漉漉的不舒服,于是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突然两个人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人生的有些圆润,嘴角带着笑,脸上有一块红色的印子,一人眉头微皱,抿着嘴,好似疑惑的打量着她,无暇虽说是第一次见着二人,但是人都说相由心生,无静和无观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却在这佛门静地里修得了一身的平和,她二人只是静静看着无暇并没有呵斥,也未逗弄,两个半大的人一个小小人儿,就这样相互看着,竟也让无暇止住了啼哭,只是轻声哼唧着,努力摆着小屁/股,想要将身下不适的感觉给弄走。
无静见此也皱眉看着小无暇,突然她想起师父说让她准备尿片,才恍然大悟般推了推无观说道:“我知道小师妹怎么了,你快去把桌子上的包袱打开,里面有干净的尿片,小师妹肯定是尿了。”
无观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赶忙转身拿了尿片,两人把小无暇折腾了一遍后额头上都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汗,小无暇看着两人也美美的笑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