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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兄弟情义(2)

马海向上级立即做了请示汇报,上级也正好接到群众的来信反映,他们不满意代县长卖电站的做法,也反应了他的生活作风问题。上级当即做出指示说:“只要证据确凿,可以立案侦察。”

马海连忙召集张建来开会,传达了上级的指示精神,命令张建为专案组队长,要求他早日破案。张建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马上召开了专案组会议,明确了分工职责。

张建对梦残雪的遗物再次做了检查,突然,他的眼前一亮,一串石头项链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那串项链仔细看了看,然后问向东:“你见过这种石头吗?”向东说:“我没有见过,我们可以拿去化验一下。”张建让他马上去化验,得出结果。向东连夜做了化验,然后又请教了专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是只有日本枥木县才有的石头,是一种毒石,当地人称为“杀生石”。只要人经常接触到这种石头,就会慢慢被毒死。

张建再次陷入了僵局,是谁给她买了这串石头项链?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而且只有智商和学识很高的人才可能想到这种办法。

围绕这串石头项链,张建和大家展开了调查和走访。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接到了孙月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张建当即和她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张建来到和孙月约好的清江公园,他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孙月还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他预感到有某种不祥,立即拦了一辆车,往孙月来的方向赶去,就在快进县城的入口出,他看到孙月躺在血泊里,张建连忙把孙月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张建一直守侯在孙月的病床边,孙月总算醒了过来。她告诉张建说,她坐了一辆的士,然后在县城入口处下了车,突然,有一辆小轿车向她疾驰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撞倒在地,带来的东西也被人抢了。张建连忙问:“你看清这辆车的车牌号了吗?”孙月说:“我当时躺在地上,特意记下了车牌号,应该是68619。”张建继续问:“你要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孙月说:“是梦残雪生前写的日记,这本日记是她父母在家里发现的,里面记载有她的生活经历和别人送礼名单。”张建一听到他这么说,就问:“你还记得送礼的人有那些吗?”孙月说:“人还挺多的,好像主要都是一些领导人物,但具体有那些我也记不清。”张建让孙月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张建马上召集专案人员开会,通报了情况,要求全力查找68619这个车牌号的主人,拿到梦残雪留下的日记,这是破案的关键证据。

周青当即查找68619这个车牌号的主人,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个车牌号竟然是一辆警车,显然是有人用了套牌号。当周青把这一情况向张建汇报后,他也感到很失望。当即把大家又召集起来商讨下一步侦察方案。

向东提出了个人的看法,孙月当时是被撞倒后躺在地上看到的车牌号,那她会不会是把这个号看倒了呢?大家一想,觉得有理,连忙找到孙月详细询问了相关情况,她当时是仰面躺着,头正对着那辆车的车尾,由于当时处于恐惧状态,她只记下了那几个数字之后就没有想其它的了。

张建把68616这个号倒了一个个儿,号码就变成91989了。周青再一查,就查到了这个车的主人,他叫李墙,是一名无业青年。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张建派向东和周青一天24小时盯着他。

终于,他出动了。向东和周青悄悄的跟随在其后。李墙开车来到一座废弃的工厂里,然后停车下来等人。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这个人是郑天,就在大家感到很奇怪的时候,郑天快步向李墙走来。

他俩简单交谈了两句,郑天打开包,里面露出了一踏踏百元钞票,李墙检验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本子交给他。向东和周青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天而降,把他俩带到了公安局,经审讯,李墙是被郑天花钱雇来寻找梦残雪日记的,当李墙得到这本日记后,他要价太高,一时没达成一直意见,最后,郑天只好退让,答应了他第二天来交货,没想到在交易的时候,被抓了。

张建立即打开日记,迅速找到送礼名单,一个显眼的名字跃入他的眼帘。

2009年6月5日,代县长,从日本给我带回来一条石头项链。

下面依次记载有本县其他的一些领导名单。

张建马上向局长马海做了汇报,马海又立即向上级做了请示。

凌晨两点,两辆警车悄然驶进了政府大院,正在熟睡中的代县长被逮捕了,还在做升官发财梦的他,没想到他们会找到他。

在证据面前,他交代了一切。

那是郑天请客的时候,他认识了梦残雪,梦残雪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再加上她那张甜甜的嘴巴,很快吸引了他。梦残雪知道他手中掌握着大权,也紧紧抓住这棵大树不放,郑天也正好要利用代县长的权利,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梦残雪和代县长两个人一拍即合,梦残雪很快成了他的秘密情人。

他就利用出差的机会带着梦残雪到处游玩,还帮她做了丰胸美容手术。

时间久了,梦残雪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找到他说自己有了,他吓了一跳,让她把孩子打掉,她却不答应了,非得要生下来。他知道,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对他来说将意味着什么,他就耐心地哄她把孩子打掉,但她就是不答应,他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所以,心里感到一阵阵恐惧。但他拿她也没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他要出国去考察,在日本枥木县听说了一种有毒的石头,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就开始了,他让司机李正带回了一些这样的石头,找人加工成项链,然后送给了梦残雪,梦残雪不知道这是个阴谋,她高兴地天天都带着,过了两个月之后,梦残雪中毒死亡了。

为了遮人耳目,他派李正做了假象,制造成是自杀的情景,然后,又派人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陪一点钱了事,他还从中阻止公安机关去继续侦察这个案情,眼看一切都要成功了,没想到又冒出个孙月来,而张建还在坚持查这个案子,他首先是找人威胁张建,准备让他知难而退的,但张建却坚持要查,他不得不继续使用手中的权力,给局长马海施压,张建最终被迫停职。

而眼看他就要被提拔了,但公安还在继续查这个案子,他感到了恐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司机因交通事故意外死亡,也引来了一些其他的谣言,他不能再明着阻止张建查案,他知道梦残雪有一本日记,他也看过,但后来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他开始没放到心上,后来仔细一想,这本日记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于是,就吩咐郑天说,现在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让他全力寻找这本日记,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郑天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么一棵摇钱树,他当然是不希望他倒下,所以,他答应了。

郑天通过其他的关系了解到孙月得到了这本日记,于是就上演了那场车祸,日记被李墙抢走了。

代县长看着手上冰冷的手铐,往日的威风一下子变成了痛哭流涕,郑天也被起诉,查处了他有巨大的受贿罪行。

离开城市的禅小鹃,来到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山村,在这里独自安顿下来,过起来了与外人相隔的日子,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早已在他的脸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在后来的生活中,禅小鹃认识了憨厚老实的光棍王老汉。于是,他俩走到了一起,过起了夫唱妇随的日子。

快年过半百的禅小鹃,在晚年得一双胞胎,大儿子叫王实,小儿子叫王墨,这给本来就感到幸福的王老汉,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禅小鹃在两个儿子上初中的时候,由于疾病离开了人世。

王老汉幸福的生活,一下子跌入低谷。看着两个儿子,他又振作起来,为了他,更为了安息的禅小鹃,也要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

他靠种地,供两个儿子读书。两个儿子也很争气,成绩在校都是前几名。高考结束了,两个儿子的大学通知书都来了。可是王老汉的脸缺越来越黑。

弯了腰的稻谷,金灿灿的,王老的脸上总算挤出了一点笑容。马上就要收割了,老天爷似乎开了一个玩笑,雨是一阵紧似一阵的下,王老汉的脸比下雨的天更阴沉了。好不容易等到日头出来,谷子已烂在田里。王老汉的脸更沉了,黑的像一口锅。

乡村的夏夜,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地,蝈蝈和蛐蛐却不管人的心情好坏,卖力地嘶叫着,惹得王老汉心里毛躁躁的。他把双胞胎儿子喊到堂屋里,说:“我原本打算等着把谷子收起来卖了给你俩凑学费,****的天气把谷子都烂在田里,该借的我也借了,猪也卖了,只凑够了一个人的学费,你俩看谁去上,自己做个决定吧。”

王墨看着王实说:“让哥去。”

“不。”王实屯儿都没打一个。

他俩你推我,我让你,都坚持让对方去上学。

王老汉看着两个敦实的儿子,眼睛眨了几下就湿了,“你俩自己商量吧。”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里屋。

堂屋里只剩下了兄弟俩,15W的灯泡泛出萤火虫似的光。王实看了看越发黑的夜,说:“以前你听我的,现在也得听我的。”

“自打小你什么都让着我,这次说什么也得由我做主。”王墨抬头看着发黄的灯泡说。

熬到了半夜,谁也没说服说。王实说:“我们就用原始的方法。”

“什么方法?”

“抓阄。”

“行。”

“两个纸团,抓到打勾的去,打叉的就不去。”

王实说完就去准备了两个纸团。王实让王墨先抓,王墨看着一脸镇静的王实说:“你先抓。”“不许耍赖。”王实说完就去抓,他的手刚触碰到一个纸团。王墨马上叫停,“还是我先抓,怕你搞鬼。”王实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王墨当即把王实准备抓起的纸团拿了起来,剩下的另一个纸团被王实紧紧地攥在手里。王墨打开纸团的时候,他愣住了,他抓到的是一个红红的勾。

“说好的,不许耍赖。”王实说完,连纸团都没有打开,迅速撕碎以后扔在纸篓里。

一张不大的床,睡着兄弟俩,王墨左翻一下右翻一下,他不敢动静太大,怕影响王墨的休息,王实也翻了一个身。

“哥,你还没睡着?”

“翻个身。”

“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打工。”

王墨没有说话,他的枕套已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一大早,王实就背着行李走了,王墨一直把他送到村口,直到消失在远去的车流中。

九月天,日头照样火辣辣的。王墨早已备好上学用品,王老汉手里提着一个包,背上背着一个包,一直把王墨送上车,在汽车临开走的时候说:“别辜负了你哥的期望。”

“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王墨的嗓子似乎有些发涩。

望着汽车呼啸而去抛起的灰尘,王墨好像一下子被人把心掏空了。

上学期间,王墨每个月都会准时收到王实寄来的生活费。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做什么工作,王实都没正面回答,只是让他好好读书,别的心不用操。

王实自离开家以后,他和老乡一起来到了大都市,他参加了好多场招聘会,好一点的用人单位见他一无学历,二无技术,就不用他。最终,王实被一家砖厂聘上,管吃管住,一个月还发一千多块的工资,他就去了。

一天十多小时的体力劳动,王实一沾床就再也不想动了,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他几次想离开,但一想到王墨读书需要钱,他就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年说来就来,腊月二十八,王实才回家。一见面,王墨就拉住他的手说:“哥,你黑了,瘦了。”

王实说:“没有,你好像长高了。”

说着就和王墨背靠背比了比,基本一样高,只是哥哥的黑和弟弟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哥,太累了你就回来吧,我可以用休息时间打零工。”

“不累。”

说完,他俩相互仔细瞧了又瞧,生怕漏掉了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墨问王实说:“哥,当年如果让你先抓的话,一定是你去上学。”

“不会。”王实说。

“当时你要抓的那个纸团就是我后来抓的,你说怎么不会呢?其实也怪我当时耍小聪明,因为纸团是你写的,你肯定记得,让你先抓就是为了看你抓哪一个,然后我叫停,再去抓你要抓的那个纸团。早知道是打勾的,我就该让你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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