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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鱼有几种吃法 (2)

郑天一伸手就把这个人打倒在地,让王武捆了个结实。后面几个人见不是对手,于是一拥而上,手中的刀疯狂起来。郑天也挥舞着大刀。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响,一条胳膊掉落在地,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郑天的胳膊被人砍断了一只,鲜血只流,郑天顾不上疼痛,用一只手继续挥舞着大刀,钱娜见郑天受了伤,连忙上前帮忙,没想到只听见一声惨叫就倒在血泊里。郑天大吼一声:“我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跟我抢东西,你们是吃饱了撑得,今天叫你们统统见阎王。”说着,只见他大刀劈空一闪,一颗人头便向外飞去,脖颈处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洒向周围的洞壁,尸身一歪,一个跟头栽入水中。接着,郑天一刀插入另一个人的胸膛,抽刀,血柱迸射,血色犹如燃烧的火把,一仰身落入水中。紧接着,又是一刀,另一个人肚子开了个大口,肠子夹着血涌了出来,身子软了下去。郑天觉得自己没干利索,上前一脚,软在地上的人腾空而起,肠子在空中一摆,血溅了郑天一身。

在这个村子,那行有那行的禁忌,杀猪有杀猪的忌讳,杀人也有杀人的忌讳,如果在杀的过程中被溅一身血,往往会惹来灾祸。所以郑天越发气焰嚣张起来,看见还有开始那个被绑着人,郑天就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用脚踢到了水里。

郑天一口气杀了五个人,他浑身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像被什么紧紧抓着、撞击着、吞噬着……

惊吓中的王武连忙抱起钱娜。钱娜微闭着眼,看到王武抱起了她,目光忽然变得清澈与温柔,她将手伸向王武,似乎握别,王武将手伸向钱娜,钱娜突然低低地对王武说:“亲亲我。”

王武看了一眼郑天。连忙单膝跪地,在钱娜沾满血色的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王武把钱娜平放在地上,就连忙给钱娜包扎伤口,他特意带来了老人留给他的千年林芝,他用林芝在钱娜的伤口上擦摸了几遍,血就止住了,疼痛也消失了。他用的同样的方法,为郑天止住了伤痛。

郑天此时为之前自己的那个想法感到羞愧,他拿出藏宝图让王武看,王武此时才知道他有藏宝图。王武背着钱娜,沿着藏宝图的路线,来到了一扇一人来高的铁门前,铁门已经是锈迹斑斑。王武用力推了一下门,门就一下子打开了。郑天打着火把带头走在前,王武背着钱娜借着火把的光向里穿行。

走了一段路程后,王武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两边的洞壁上依稀能看见有些画像,有佛教,又有道教还有喇嘛教的,都是些驱邪的图像。摸索了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又一个石门,石门堵在前面,王武用手轻轻地一推,门便被打开。

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山洞,中间的石床上放着一口石棺,从棺盖里溢出微微的的光来。

棺前有一石碑,碑上有铭文:中和寨寨主周朝德……

郑天自语道:“原来是那姑娘的父亲啊。”

王武吃力地揭下棺盖,朝里一看,都被惊呆了。棺材里堆满了金银珍珠玉器,尸首的脸上罩有一个金面具。

王武小心地摘下金面:尸体居然没有腐化,是一个老人的脸,面容慈祥,留有白须。嘴唇微开,里面有一夜明珠闪出光来,直刺人的眼。王武说:“就是这颗夜明珠才使他千年未化。”

看着眼前的这些宝藏,这是他们一辈子也用不完的。

郑天让王武用麻袋装上宝藏,然后就一起就回到了朝元山。郑天与王武和钱娜三人平分了那批宝藏。郑天依然住在朝元山上,王武和钱娜回家了。

钱娜有了宝藏马上离开了王武,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地守在村子里。一天夜里,月高星稀,云村里一片寂静。王武赶集回来刚走进村子,就被人绑架了。他刚准备张大嘴呼叫的,就被一双厚实的大手捂住了,并且说:“要想活命的话就放老实点儿。”王武不敢再动了,他知道这个年月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他的双眼就被一块布严实地蒙着,双手反绑着,然后由两个人一前一后牵着他走。走了一会儿,王武问道:“你们准备把我弄到哪儿去啊?”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只听到脚下踩着干燥的落叶发出的嚓嚓声。没过多久,脚下的声响小了,王武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那两个人停了下来,然后给王武松了绑,眼睛上的布也给摘了下来,王武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见眼前有一个山洞,山洞里散发出柔柔的火光。他的心跳似乎更加快了,“咚咚”地跳个不停。其中一个人说话了:“走,进洞里去。”王武愣着没动,说话的那个人用力推了他一下,他打了个趔趄,然后就跟着往洞里走去。

王武的眼睛来回地看着洞里的一切,刚开始洞口有点小,越往里走越开阔。走到最里面,灯火通明,有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他们个个红光满面,一股股酒香扑鼻而来。

王武被带到一个身体微胖的年龄稍许大一点的大胡子面前,绑他上来的其中一个人说:“大哥,今晚没有大的收获,只弄到了一个。”王武一听,腿就有些发软,不知道他们要对他干什么,他连忙跪下说:“求求各位好汉饶了我吧,我是一介草民,你们想要什么我只要有就全部给你们,我家里还有年老的爹娘需要我去照顾,就请你们放了我,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大胡子把王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得王武从头到脚都是凉习习的,一个劲儿冒冷汗。

大胡子看过之后,对绑他上来的其中一个人说道:“王二,你和小六去给他弄点吃的。”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就把王武带走了。他们在洞中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仅容得下几个人的地方,那儿有一个石头垒砌的石桌,石桌四周放有几块石头,王二对王武说:“你先在石头上坐下等着,千万别动,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王武仔细看了一眼王二,他的脑壳是个光头,贼亮贼亮的,一双小眼睛贼闪贼闪的。看到王武坐下了,王二和小六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王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地鱼,小六拎着一壶酒进来了。王武一看这架势,他的眼泪就唰地一下出来了,王二连忙说;“你这是干什么,给个娘么似的,这是我们大哥定的规矩,凡是进洞的人,我们都要好吃好喝地款待的。”王武看了看王二,又转头看了看小六一眼,他才止住了泪水。

王武看着盘子的那条肥鱼,闻着杯子里的酒香,却坐那儿一动不动。王二发话说:“快点动筷子吃啊,吃完了你好回去。”王武颤抖着手拿起筷子,他看了看那条鱼,咽下一口口水,做个撑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要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鱼背上戳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鱼的美味让他的手不再颤抖了。他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然后又端起酒杯咕噜一口把酒都喝了下去,呛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一阵咳嗽让他不停地拍打着胸口。王二和小六在一旁相视一笑,尽管让他去吃去喝。

王武吃过喝过之后又被带到大胡子跟前,王二把王武的吃喝过程详细地向大胡子做了汇报,大胡子朝王武摆摆手说:“放他下山去。”

王武就这样被放了回去,他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世上那有这样的好事,绑他上去就是为了好吃好喝。王武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年以后,王武正在茶馆里喝茶,突然发现王二和小六也在那儿。王二不再是光头了,只不过那双小眼睛依旧贼闪贼闪的。王二也看到了王武,连忙和小六走了过来,王武本打算跑的,看看来不及了,他装着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低下头喝他的茶。王二却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俯在他的耳旁小声地说:“兄弟,你也在这儿,想不想参加革命啊。”王武以前听说过革命,看着王二一脸的诚意,更想弄清楚他心中的疑惑,所以他就答应了。于是,他就跟着王二和小六上路走了。

在路上,王武迫不及待地问王二:“你们当年把我抓进山洞难道就是为了给我一顿好吃好喝吗?”

王二和小六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王武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他有些生气了,王二连忙说:“算你小子命大,你知道鱼有几种吃法吗?”王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王二就接着说:“当年,我们为了杀富济贫,就去山上做了土匪。每天由我和小六到村子里等候,只要是我们相中的人,我们就会把这个人绑到山洞里去。我们的大哥也就是那个大胡子,他有一个规矩,绑上来的人必须给他弄一条鱼吃,蒸上一杯酒喝。然后根据他吃鱼的方法和喝酒的方式确定这个人的命运。”

王武听的耳朵都张了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说:“你倒是快点说说鱼到底有几种吃法,酒有几种喝法?”

王二闪了闪他的小眼睛,看了看小六说:“让他告诉你吧。”

王武一脸地期待看着小六。

小六不紧不慢地说:“我想问问你,你当初吃鱼的时候,为什么第一筷子下去的是鱼背?喝酒为什么一口干了?”

王武说:“我看到鱼背上的肉多,就从那儿开始了。我也没喝过酒,不知道它的厉害,看到那么小的酒杯,就一口喝光了。”

小六笑着说:“这就对了。”小六就把前后原因告诉了王武。

原来他们把吃鱼归纳为三种吃法,第一种吃法是先吃鱼眼睛,这样的人一定得死,第二种吃法是先吃鱼肚子上的肉,这样的人关几天就放了,第三种吃法就是先吃鱼背上的肉,这样的人立马放人。酒如果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他也死定了,如果是一口喝光的人就会立马放人。

王武听得是背上都冒了汗,庆幸自己当初是先从鱼背开始吃的,喝酒也是一口喝光的。王武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些讲究。

小六又进一步做了解释说明。吃鱼眼睛的人,一定是地主家的人,吃鱼吃腻了,他们就要狠狠地勒索一把,吃鱼肚子上肉的人,一定是富家子弟,说明他们经常吃鱼,知道那儿的肉好吃,所以就关上几天,让他们家人送点钱来就放了,吃鱼背上肉的人,肯定是穷人家,没吃过鱼。喝酒也是这样的,有钱人才有酒喝,才会慢慢品,没有钱的人就没喝过酒,才会一口把酒喝光了,所以,他们的大哥就是根据这些来判断哪些是穷人,哪些是富人,以免弄错了对象,违背了当初做土匪的原则。

王武终于弄明白了当年的疑惑,他庆幸自己当初幸亏没有把那笔宝藏拿出来享受,不然他可就死定了。但他新的疑惑再次来了,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当初是你们把我绑上山,现在是你们把我弄上革命的道路,这又是为了什么?疑惑归疑惑,王武还是参加了革命,不久这里就解放了。

王武一刻也没有停下寻找倩倩和他的儿子王景山。可是,寻找了很久都一无所获。为了寻他俩,王武所得到的宝藏也所剩无几。

这天,王二找到他说,在荆山的原始森林中,盛产有极为名贵的人参,如果谁挖到,那可就发了,问他想不想去试试。王武欣然答应了。但要想在此挖到人参就犹如大海捞针。因为不是一般人都能进得了大山的,必须有放山经验。

所谓放山就是采参的人到山里找人参挖棒槌,他们管人参叫棒槌,这一行当古已有之。传承多年的放山行当有着独特的行规。采挖野生人参很艰难,放山少者要几十天,多者要几个月。采参者要带上大量的生活物品和采参工具,由“把头”带领进山,把头是对放山多年经验丰富人的尊称。

王大山就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头,为此,王大山被人们称为放山王。

王武和王二就想请王大山带他去挖棒槌,承诺不管挖没挖到棒槌都会给工钱五千,如果挖到了棒槌除工钱外,挖到的棒槌平分。王大山知道山中的棒槌是很难再找到了,既然别人答应给他这么多的工钱,他心动了。

他们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物,带齐了挖参工具就出发了。王大山拿着索罗棍在前,王武和王二在后。经验丰富的王大山很快把他俩带到了大山深处,这里保持着原始生态的植被,如果没有人带领,进到了大山,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第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现,第二天依然如此,第三天还是没有找到棒槌。

第四天,王武着急了,问王大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棒槌?”王大山说:“不要着急,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今天,我们会在这座山上找到的。”说完,继续前行,在前行的过程中,王大山教会了王武和王二在发现棒槌时候的一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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