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儿带着小弟跟随着押镖队伍,在平常的官道上,也不需要怎样的小心,都是闯荡过江湖的人,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逍儿和镖头闲聊:“大叔,看你一路上对各种事情都门儿清,跑镖跑了很久了吧?。”
“我一出来就是干这一行的,一直干到了现在,我还真没算过干了多久,现在想想有十几年了吧。”听到逍儿的话,镖头想了想有些感慨地说道。
“看这一路的情况,除了风餐露宿辛苦些,其他倒也平静,跑这一趟能挣不少钱吧?”逍儿心中感叹,然后又点评:“若是受得了常年在外的苦,做个镖师应该也是个好差事。“
“小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上一时的风平浪静,暗地里说不清的是你没看到的波涛汹涌,其中的凶险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逍儿的评价带着明显的片面,镖头用指点的语气说道。
“真的那么恐怖吗?大叔可别是开玩笑。”逍儿感觉镖头有些危言耸听,他也跟随师父走过不少地方,也没见有多恐怖?
“开玩笑?不,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其中的凶险可能还远远不止我所说的。”镖头摇头说道,还加强了语气,或许是想加强说明效果,又或许是逍儿的话明显的说到了他的敏感点,他直接用双手扒开了自己的衣领,说道:“这就是证明。”
逍儿看向他扒开衣领的胸膛,发现在他胸口上有着一道两三寸长的疤痕,逍儿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很吃惊是吧?这样的伤口在我身上还有六道。”镖头淡淡地开口。
看到逍儿无法自信的神情,镖头竟是说:“像我这样其实是属于幸运的,在当年那件事中,我的十多个同伴就直接丧命了,最终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就是我,而除了我之外,另外两个就再也没法押镖了。那年我只比你大不了多少。”
虽然没能亲眼所见,但只听到死亡的人数,便可以知道此事的惨烈,逍儿听后神情变得严肃。永远不要在别人的伤心事上轻浮挑逗,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也是自我的修养,逍儿连忙致歉道:“非常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为我的无知向您道歉。”
“小兄弟严重了,我们是吃这个饭的,这就是我们所要面临的事情,不管是一路顺风,还是流血流汗,这就是我们的日常。”镖头见逍儿承认错误,满不在乎地说道,表现得有些洒脱。可能正如他所说,这就是他们的日常。有些事情可能第一次震惊恐惧,第二次无畏直面,第三次心无波澜,多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麻木了。无关呼人生的智慧,只不过需要个活法罢了,就算经常要面对种种惊心动魄的挑战,总不能每天都顶着个苦瓜脸吧?
“大叔倒是豁达,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吗?”逍儿还是有点疑惑的,要是这么惨烈的事情经常发生,那么这个工作也太危险了。
“这不好说,每趟镖都这样是不可能的,要真这样那这个行业没法做了。拦路打劫的,求财而已嘛,上下打点一下,互相给个面子就皆大欢喜,实在犯不着打打杀杀。”镖头解释道。
镖头见逍儿感兴趣,便拿他自身经历的那个惨烈事件举例子:“要是一直都这么有默契,那是我们都希望的,但路途常常存在意外,意外就是我么们预料不及的,就像那次出事。”
“当年那件事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那条路走过很多次了,是我们开拓的属于安全的道路,而且那次押送的也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可是就突然冒出了一伙人,完全没有求财的意思,没得谈判就直接杀上来,即使亮出了镖局的牌子,他们也没有卖一点面子……”
“所以啊,别看一路上风平浪静,在宽敞平坦的地势可以稍微放松些,但是到了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时,都得提起精神,以备突如其来的袭击。”
“镖师确实不容易。”
“押镖就是这样的啦!虽然要辛苦又危险,但是起码可以让我们这些镖师可以吃上饭。”
…………
“感谢镖头这一路上的照顾,告辞。”逍儿向着整个队伍拱拱手,然后又对着镖头表示感谢。
逍儿带着小弟跟随着押镖队伍终于回到了家乡,这一路倒也平稳,并没遇上打打杀杀的那些糟心事,逍儿和诸多镖师混得熟悉了,倒是了解了不少事情,拓宽了他的知识面。虽然他以前你也走江湖,可能原来只是跟着师父,圈子太小,见的东西比较局限。
镖是其它地方的,所以并没有直接把逍儿送到原来的小镇。他们只是从附近经过,所以他们分别的时候还在的小镇比较远的一个路口处,剩下的一段路只能自己走了。
虽说名义上是说让镖师捎一程,可是这并不是人家的业务,反而是可以看成是对方的帮助。应该是看到逍儿和小弟人畜无害的份上,所以他们比较容易接受,要是换了其他身份不明的人,对其防备肯定是不少的,所以逍儿和小弟不可不说得上是一种幸运。
心中懂得,所以逍儿还是得表达一下意思的,但是当他拿出银两时,镖头表示不要太客气,但是在逍儿的坚持下,或许是担心落了逍儿的自尊心,就象征性地拿了几个铜板。应该是看到了逍儿的经济状况,特别是小弟,虽然他早已让他梳洗干净,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可是面黄肌瘦的形象是没法短时间改过来的。全当好人好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逍哥,前面就是你的家乡吗?”走了好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小弟看到了便有些惊喜地问道。
逍儿驻足在那里看了好一会,看到有些东西变了,比如茶摊的那个老头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又有些东西没变,比如茶棚上挂的那个“茶”字,还是斑驳褪色的那个。熟悉又陌生,逍儿的心情平复了好一会,才有些伤感地说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