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甄不凡用意是好的,但是他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经验,因而手并非太……收敛……
不过收效不错,因为贾无双不但醒了,而且左脸颊再度有了几分血色。
然而贾无双很不舒服就是了,尽显在她紧蹙的眉头和嘴边虚弱的呻吟之上。
这样的她,敛去眉宇间的精明干练,藏住双目内的犀利与老练,不过也是一介女子,年轻了好些岁数。
甄不凡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忖这女子居然有这般柔弱的一面,甚至称得上……唔,斟酌了下用词,楚楚可怜?
他自有几分看人的本事,不得不说,她并非她模样上这般好惹,尤其是她笑脸盈盈的时候,虽然掩饰得很好,但眼中偶尔会不小心泄露几分算计,显露她的居心不良。
十足的商场老狐狸,笑面虎,甚至比一些老奸商掩饰得更好。
这样的女人,得防!
见人醒过来脱离危险,甄不凡又往身后望了望,见一群无知之辈争先恐后的在嵘唐河里游来蹿去,皱紧了眉啧,不过是块破石头——
接着他又眯了眼躺在冰凉石块上,浑身湿透的贾无双,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还是不爽,为什么一个女人,敢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再一想到那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家伙将会有的嘲弄嘴脸,他心情更是大大的不爽,她说得对,他输不起,不,是不会输!
想想觉得这个女人要负责任,因而甄不凡也不管对方还是个伤员,居然就大大咧咧地将她再次往肩上一扛。
“你、你要干嘛?”春桃还是未改惊慌。
甄不凡拧紧眉,这次并没有无视她,而是凝着脸说了句,“回家。”
回家?回谁的家?!
回的,自然是甄不凡的家。
那……那跟上吧。春桃无奈。
贾无双觉得难受……
这衣服粘在身上,湿漉漉的本已不适,加上时不时的风,更是吹得人直发冷。尤其鼻腔喉咙,刺刺的,残留着呛水的感觉,难受之至。
贾无双呻吟出声,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个居然又和先前一样,被人扛在肩上,很不舒服,当下忿恨难当,蓦地眼眶有些湿。
但几乎是立即的,她眨眨眼硬是把眼泪吞了下去,而后再次闭上眼睛。
调养生息。
甄不凡的马停在宝珍酒楼外,他原本来此找人,被“指引”下,才去了贾无双所在之地。
其实这本来不过是贾无双的一点小手段,这一来么,是故意让甄不凡闯个空门,二来,她尚无打算放弃和他做买卖,所以适当吊吊胃口一这类小举措,譬如小小的等候,稍稍的奔波,往往能使以逸待劳的那方在谈判时处在更有利的位置上。
隐约听到掌柜的声音,知道自个又回到酒楼外,贾无双晕乎乎地睁开眼,早知会沦落至此,她就不故意外出……照她原先的想法,很多事还是好商量的。
只是她真的低估了这个男人把人气疯的本事,居然击碎她引以为傲的忍耐力,逼得她把那石头扔进河底……
……
……
头晕……
甄不凡将贾无双安置在马鞍前座,动作依旧粗鲁。他的衣衫也全数湿透,只是此等蛮汉,全不在意,依旧行动自若。
反观贾无双如今全身疲软,差点坐都坐不稳,动作粗鲁之类已成小事,也懒得再理会何谓男女有别,能利用别浪费,待他上马往后靠在他前胸,稳住身子,迷糊中的听到春桃夸张的尖叫声,也无心搭理,又昏睡了下去……
这一睡,醒来时人已在城北甄府。
春桃拿着汗巾守在一旁,看起来也是疲倦不堪的样子,似乎彻夜未眠。
贾无双有瞬间脑子空白,望了望这檀色布局的房间,倒也有几分品味。她沉静而缓慢地呼吸着,随后眼神暗了暗,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我还活着?”
“小姐,什么话!你……”
“春桃,”贾无双轻轻打断她,“我为何来嵘唐?”
“那个……”春桃不多的脑细胞拼命打架,谈生意?不对,完婚?不对,游玩?不……想来想去,咳,觉得像……像是、那个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