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样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姜昧显得毫不在意,因为这种事情发生概率低的可怜,虽然她不了解马哲是怎样一个疯子,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个极度理性的家伙。
当然,有时也会出现轻微的精神分裂症状,但这丝毫不妨碍姜昧以极为笃定的态度来拿捏这件事情。
“你这样子真是有够草的”
看了一眼姜昧霍格极其无语的说着,要是每个老太婆都像姜昧一样讨厌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慨会第一个做推进文明进程的先驱,创造没有老太婆的世界。
刻意的避开姜昧紧跟上已经离开的马哲,因为他似乎是这里唯一一个熟悉这地方的人了。
看着几人陆续离开,罗罗莉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被强制性蒙上神秘的医疗船,也只好压下心底的疑问,紧跟众人的脚步。
“那种感觉就像……强行被人截断记忆,但并非完全性的删除,而是残留着些许模糊的片段……”
霍格原本不打算向马哲透露这些事情,因为就连跟他记忆共享的戈雅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也许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件离奇的事情分享给他人,以此消减对此事缄默的压抑。
“假设,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建模,一个程序编辑出的幻象,而真实世界中我们是一个躺在盛满营养液器皿里,插满连接脑神经仪器的大脑,那么出现些许漏洞bug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马哲看了看已经发生严重歪斜的指向码头方向的指路牌这样说着。
“你不能这样轻易否定这个世界”
听到马哲的话,罗罗莉很不适或者说面对可能性的真实有些惧怕。
“你也有类似的症状么?”
姜婆有些惊异,包括自己在内罗罗莉应该算是最正常的人了,这类像是疯子口中才能讲出的话、或者经历的事不应该出现在罗罗莉身上。
“是……是的,确实很奇怪,在阿婆你昏迷不久之后,那段我清醒着的时间里我……竟然什么也记不起来,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之前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使我完全的也并非完全性的忘记,至少还残留些许模糊零散的记忆”
罗罗莉话语变得急促起来,“至少,至少那艘受损严重得船可以证实这样的可能性!你们不是也没有发现任何被入侵的迹象吗?而且,还失踪了两人,那个,那个……”
罗罗莉惊愕的发现那些模糊的记忆也在消失,关于失踪的那两人的记忆更是空白一片,不由看向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霍格,只是绝望的是,此时的霍格也正惊愕异常的看着自己。
仿佛是在问自己是否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什么失踪的两人……?小莉,你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压抑了”
姜昧抚了抚罗罗莉的头这样说着,她觉得让罗罗莉变得像个精神症患者的,只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过于压抑。
“那艘受损严重的医疗船呢?开什么玩笑,在我们还没登船之前,它可是没有任何受损的”
霍格这样说着,血丝撑涨的眼睛让他显得歇斯底里。
[这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尽管这样说,但戈雅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记忆去推敲。
“这并不好笑,我知道,我明明很清楚有失踪那两人的映像……”
说到最后霍格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精神症发作了,或者某个人格在那段时间中与自己替换了。
即使有一个跟霍格有相同经历的罗罗莉也不能说明什么,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排除有精神症的可能。
能解释这件事情的理论太多了,只不过发生的过于巧合。
深深的恐惧,古老的原始情绪——未知引发的一连串恐惧……
短暂的讨论并没有太过耽误行进的速度,在此马哲记述的故事中众人也明白了马哲熟悉此地的原因。
那不是什么令人心生愉悦的欢乐向故事,而是充满阴暗主调的悲惨童话。
仙境的本质就是残酷的炼狱,因为粉刷着华丽外表下潜藏的肮脏与诱惑,远远比纯粹主张邪恶恐怖的地狱来的更加摄人心魄,相比之下人们常常畏惧的撒旦也显得过于耿直。
人间既炼狱,至少对于马哲的童年来说是这样没错。
穿过规模不小的人工种植的树群彻底甩开了腥臭至极的海岸,几人跟着马哲沿着穿插树林的蜿蜒石铺路转而连接上一处位于泽恩镇之外的商业街,而之前被掩盖的泽恩镇渐露原貌。
十几米高的围墙死死束缚着半死不活的泽恩镇,极端破败的现代主义建筑群,那强烈的腐朽之意袭来之时,裹挟的还有曾经的繁荣。
十多年前发生的恐怖袭击,战火遗留的痕迹像是无法结痂的伤疤,致使泽恩镇十多年里一直处在封城状态。
整个南部行省的耻辱,因为某些尤为荒诞的理由导致几十万人一夜之间饮恨黄泉。
虽然这件事情封锁严谨,但还是被一些偷渡海外的不法分子知晓,因而这件事彻底上升到国家耻辱的夸张程度。
仅仅事发东窗的数个星期,整个南部省面临极其严谨的整改,南部省的负责人也在下台数天后离奇死亡。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因此结束,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在不久之后失踪,包括哪些侥幸逃脱战火的泽恩镇居民,失踪或者死亡的结局。
不久之后泽恩镇宣布被彻底封锁,以至于直接从南部省的地图上抹除。
马哲现在还记的父亲懦弱的祈求时颤栗的哭腔,虽然这不是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情,他本可以独自逃脱并说服自己死守秘密安度下半生,但也只不过是被看不到摸不着的亲情束缚住的可怜人罢了。
沿着商业街走到尽头,是一条连接进入泽恩镇的高速公路,而在这条长满杂草的高速公路不远则树立着一蹲混凝土浇筑的封城障碍,横拦在通向泽恩镇的道路上,当然,对于马哲等人没有什么作用,尽管有四五米的高度。
当穿过障碍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看起来不是很引人注意的警示牌,大抵是为了告诫喜欢触碰禁忌的不法分子。
“所以十多年前究极发生了什么?”
霍格看着像是监狱围墙一样甚至比其更加夸张的隔离墙开口说着。
“一个可笑的理由罢了”
姜昧这样说着。
“横穿泽恩镇是通向去往北部行省高速公路最快途径,不过伙计们,先想法子敲开这个该死的大门好么,别愣着”
不等霍格开口,姜昧话锋一转的说着。
泽恩镇位于沿海,规模也不小虽然只是个镇,事实上之前泽恩镇的gdp一度达到全国前十。
但相比之下政府做出的相关措施也“豪”不留情,花费的大量财力将整个泽恩镇封锁在十几米的围墙下。
至于里面究竟掩埋着什么秘密活着的人并不知晓。
而撬开这该死的大门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也就比之前塔牢里面的那个防核爆的大门稍微低了些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