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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基石

经过了短暂而魔幻的治疗后,不论是否合乎逻辑,那些装饰性的钢板及疼痛都被“刷刷刷”的去掉了。

加了特效的治疗过程中似乎发出了“duang”的声响之类的,些许小事,不值一提。而今是毫无特效也能舒爽大笑的和平年代,这种特效也不过是“痛痛飞儿~”等级的东西。

当下的情况是:

昏暗的室内,对坐着的是名为骸子的某位先生与说不定一开始就没有自杀打算的鸣小姐。

少女的名字叫做“鸣”,对于作者而言是想给她起名叫些其他更方便分辨的名字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随意给别人改名的理由,不得不作罢。甚是可惜。

室内对坐着的俩人,从根本上的不对付,区别不过是鸣小姐肆无忌惮的表现在脸上却让人看不出来,而骸子先生以为自己在礼节性的微笑就仅仅是自以为而已。

要说原因的话,出现在楼顶的骸子先生,在昏迷期间就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骸子先生倒不介意这点,不如说本来就有点抖M的体质所以稍稍有些暗爽。

但是,首先,不是楼顶天台的维修工这点是显而易见的。尽管俩人的踩点时间巧合错开了,但在当时都正处于名为“自杀”的进程之中这点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对于鸣而言,肤浅而更贴近随笔的遗书,大量甚至互相矛盾的堆积在公开或不公开的账号内,什么装备也不带的攀上天台,这样的骸子简直是一个充满讽刺的玩笑。

死亡并不是如此肤浅的东西,人生亦然,但死亡尤甚慎重,稍不注意就仅仅会踏入更糟糕的深渊。面面俱到的遗书、在任意一刻反悔的退路,而后才有资格在绝美的场景与戏剧性下无声息地终结自己的生命。

死亡不论对自身还是对他人都是沉重的,不到完美的地步不能选择死亡,不如说要对死亡抗争到底才行——鸣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做的。

正因此,就好像选择性遗忘了之前的自己一样,骸子也同样觉得鸣荒诞而充满讽刺。

身上价值不菲的设备,要说是骸子的误会,那骸子先生一如既往的自行咽下苦果也无妨。但是并不是。

显而易见的异常感,简直可以做得到一切的气场,假如是狂妄到“就算死掉也绝对有办法复生”的精神病患者倒无妨,但就仅仅是选择了死亡而已。

为什么不选择老死?更加体面的药物?直接把自己烧成充满杂质却恰到好处的宝石?

骸子完全明白,正因如此才充斥愤慨。

因为懦弱所以放弃斗争,和因为无畏所以放弃斗争,看起来是一样的?就算如此,前者也只会被后者映照的卑劣,就此踏入全然被碾压的深渊。

连名为“不幸”的盾牌都击穿,就算反复念叨着“因为弱小”也无济于事,全部的全部就只有“因为自己不是她”而已,简直就是不公正的化身。

在这样不对付的同时,骸子先生一如既往的进一步陷入了自我厌恶的循环。等等,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有个起点……啊,契约,对,协议,一张在骸子昏迷的时候签好的协议,还没有说明。

趁着俩人相看生厌——尽管被厌恶的都是骸子先生——先简要的说明一下协议内容。

全部展示15页的文件也太水了,虽然平时手间就俨然如汪洋大海可内心依旧冰清玉洁的作者不屑为之,简要的说,因为还是觉得不够可靠,在确定骸子及鸣的自杀愿望后,要把骸子当做小白鼠去确定鸣自杀计划的可靠性——这当然是违法的,实际上这协议和废纸的唯一区别就只是没有呆在可回收垃圾箱里而已。就其本身的功用而言也确实是废话连篇——就算只有一个字,骸子与鸣也能达成共识。

换言之……虽然写满了死啊死的还有结婚什么的……

对于骸子而言,就只有“请救救我”这一句话而已。

就连这傲娇也协调而恰到好处,想到这里,骸子先生在心底发出了“切”的声音。

“喂,话说,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审视着右手中的策划书,装模作样的用左手弹了弹,骸子满带对命运的醋意地开口说:

“你是准备再活个银河年来确认我不会‘诈尸’吗?”

明明认真,看起来却如此轻佻,两个人都对此气愤不已。

明明轻佻,看起来却自以为认真,两个人都对此气愤不已。

“你是凭期待认为存在一个绝对的尽头的吗?”

想着在自己死后,少女统治了光锥所能触及的所有,只是为了观测自己是否会因为某种粒子的巧合而再生或者说“穿越式复活”——尽管就算是这名少女可能也做不到那样的地步,但正因为其实还不熟悉所以可以放肆想象。总而言之还有些滑稽,因为对此感到滑稽,在习惯性地自省后骸子一如既往的更厌恶自己了。

于是怎么办好呢?故事到此无疾而终。因为少女被提点了一个她本该知道的事实,即“死亡根本就不存在”这回事。

就好像刷抽奖游戏的初始号一样,地球算某种SSR,少女的天资、资本与无牵挂的现状分别都是SSSSSSSR,在这种情况下还刷掉的话不是误操作就是真的不行吧。可能还是弃游比较好。

可是没有登出就是没有登出,不想着改代码,就只是遵循着规则的选择所谓“死亡”,这是无能者无可奈何的选择,但少女如此选择就只会让骸子不爽。

在此之中唯一成功的——或许不能称为“成功”的——就只有一个,就连鸣也觉得之前的自己是不是神经出故障了。

躁郁症2型?

说笑的。

就只是缺乏阅历的始作俑者立于彼岸的愚钝影响,但凡稍稍自省便显而易见。

“和协议无关……”

“和‘请救救我’无关吗……”骸子差点就把这个说出口了,出于自卑的傲慢简直让骸子的胃酸翻滚到了喉咙里,产生些许灼痛感。

明明叫做鸣却不爱说话呢。同时也这样想着,骸子认真的翻动着协议,确实只写了关于探索死亡兼骸子需要在必要时充当有去无回的探子这回事。

顺便一提,在这期间,新的策划已经被鸣打好付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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