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整整一个月没有来过学校了”走在校园里总是可以听见他的消息。
我心里有小小的失落,我可能再也遇不到那个我以为我们有共同孤独的人了。
我重复着日常的动作,顺着人流下楼,去厕所,再去后花园。
两年的时间,我彻彻底底的看清了后花园的一草一木,我甚至可以回忆起树木的位置,在哪块总是堆着一堆塑料管,鱼池每年的鱼好像都不太一样。
我看见了阿权,他坐在一棵柳树下好像在哭,在抽泣。
我不敢靠近他,我也没有那个魄力装作意外的拍他的肩膀说声同学你怎么了。
我像个偷窥狂一样,看完了从他哭到回教室上课的全过程。
我没有回去上课,我突然也很伤心,但苦于自己没什么文化,没能想出一些安慰自己的话语,苦苦的发着呆。
等到下节课我回去后,周围的所有人一切如常,和我想得一样,就算是老师,也不会发现这个同学怎么没在。
我打开课本,想要在书上写着阿权的名字,但我突然想到我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见我的同学们和他的同学们都叫他阿权。
真是让人悲伤。
第二天我在后花园的黑黑围栏的后面看到了一个写满字的纸飞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就当我快要拿到那个纸飞机的时候,一个比我的手白并且大的手快速的捡起了那个纸飞机。
“这什么啊?我喜欢阿权,尤其是他在阳光下打篮球的样子……”阿权读着纸飞机上的内容。
糟糕!为什么那个纸飞机写的是这些,我感受到我的脸正在急速爆红,转身就想跑。
“你跑什么,等一下”这是阿权第一次正式和我说话,我呆住了脚步,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遇见是这样的。
“干嘛?”我发现我的声音居然是颤抖的。
“我把我的书包从围栏上面扔进去你帮我接着。”就这样,我的怀抱里多了一个书包,书包的味道很好闻。
阿权从栏杆上翻身进来,我也回过了神,把书包递给他。
“这个还给你。”阿权一边背书包一边把纸飞机给我。
“这可不是我的。”
“别装,你脸都红了。”阿权好像见惯不惯。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你,我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见此反驳道。我也不知道我的保护盾牌什么时候又立了起来。
这就是我面对周围同学的语言,处处是刺,背离自己。
可能我只是喜欢那个会孤独,会哭泣的阿权,所以我也不怕因此他会远离我。
阿权愣了愣,没吭声。
等走到要分开的走廊口,我坚定又落寞的向初三那栋楼走的时候,阿权追了上来“你叫什么名字?”他看上去别扭又纠结。
“我吗?白子达。”很久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名字了,刚刚说出口的“白子达”让我感觉在说别人的名字一样。
“哈哈哈哈你妈叫白子达吗哈哈哈哈?”明明是一个很冷的笑话,阿权却笑得很开心。
我感到白痴又羞辱,转身跑掉了,不管阿权在我身后的大喊大叫。
等我安全坐在班里后,才想起来我忘了问他除了叫阿权之外,还叫什么名字。
也忘了问他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哭。
之后很多天都像往常一样,只是阿权来后花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都在哭。
搞得我也很难受,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这样一个阿权。彷佛是一个只有我知道的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