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没有救了吗？”容月黎蹙着眉又问了一遍。
“这个……”几个专家面面相觑，“其实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得靠他自己的运气了。”
容月黎点头：“那今天麻烦你们了，你们可以回去了，陈叔送送他们吧，你们所有的费用我报销。”
几个专家走了之后，容月黎才看向慕倾杰。
慕倾杰盯着一处发呆，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听见了几个专家说的话，所以特别落寞特别颓废。
几个专家用了很多的时间来检查，以至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容月黎忍不住安慰道：“你别伤心了，看不见有什么关系，你还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啊。”
慕倾杰顺着她的声音把头转向了她：“那你呢？”
“嗯？”
“你会不会离开我？”
少年垂着眼，原本就白的肤色现在更苍白了几分，好像容月黎说出了什么伤人的话就可以了结了他的生命一样。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慕倾杰的嘴角勾了勾，被容月黎说的这番话给取悦了。
117：慕倾杰好感度上升至68%，黑化值下降至81%。
容月黎淡淡一笑，她扶起慕倾杰，想让气氛不要这么沉重：“我们走吧，快点回病房，睡觉去了。”
慕倾杰任由着容月黎扶他。
一个晚上的安宁。
次日中午。
容月黎本来只是去上一个厕所，回来时病房里就多出了一个不宿之客。
林沐娟站在病床旁，她看起来消瘦了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变化，就是看上去憔悴了些。
容月黎是知道的，其实慕倾杰每个月还是有给林沐娟钱，看那包纸的厚度，钱数大概在两千到三千之间。
林沐娟见容月黎来了，便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慕倾杰没有什么反应，他胡乱朝门口招了招手：“黎黎！你来了！”
“嗯。”容月黎应下，也坐在了病床旁，不过是离林沐娟最远的那个地方。
“容月黎。”林沐娟浑身别扭地叫着，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你和我出来一下吧。”
容月黎盯了林沐娟几秒，随后她也站了起来：“嗯，好。”
“我在外面等你。”
林沐娟走到了门外。
“大佬，我去去就回，你乖乖地和陈叔在病房里等我啊。”
容月黎不放心地叮嘱慕倾杰，慕倾杰乖巧地点头：“我会的。”
容月黎这才出了病房。
病房外。
容月黎把门给关上了，她的眼神一凛，十分冰冷地扫过林沐娟：“怎么？来要你儿子的精神损失费？”
林沐娟被说得有点尴尬，她摇头：“不是，我不打算要钱了，前几天有人和我说慕倾杰出了车祸，本来我还不信，但是那个人又给了我地址，我这才到医院里来探虚实。
其实，我马上就要去别的地方了，今天应该是和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容月黎抱手，意外地挑了挑眉：“哟呵，怎么，去别的地方坑蒙拐骗？”
林沐娟被逗笑了，她咳了一声，继续说：“不是的，我要去乡下，乡下空气好，有助于我的病。”
她停顿了好几秒，语气有点伤感：“其实，我对慕倾杰还是有感情的。”
容月黎一脸的不相信：“是吗。”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林沐娟苦笑着，“只是可惜啊，他赚的钱不够多，如果他赚的够多，那么我们应该还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母子。
哦，不，就算他赚的够多，我们的感情应该也不会很好，你知道吗？最近我频频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可能有时候，人做的孽多了，就会贪恋以前的美好。”
林沐娟的脸上是容月黎从未见过的神情，她满脸幸福和回味，和平时那个尖酸刻薄的林沐娟有着天差地别。
“他小时候很乖，很听话，但我那时的脾气比现在还不好，我一有不顺心就拿他泄气，把他的脸啊，腿啊，打得又青又紫，有时会还流血。
我事后也是特别愧疚的，但我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是我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吧，那个死鬼去世了，我就只能一个人辛辛苦苦养着他，医院家里两边跑。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他丢掉，但又不忍心，我还记得呢，他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下的去手……”
林沐娟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完全不顾容月黎的反应，刚开始容月黎也是很不耐烦，可她听着听着就入了迷。
毕竟是慕倾杰的故事嘛，越听她越心疼慕倾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