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XX年12月30日
距离钟离二十岁的生日还有十几个小时。
昨晚,她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睡得太舒服,导致她早上醒了之后还赖了好一会的床。
她起来洗漱好的时候,言昭已经离开了,没有把车开走,反而留下了一堆物资,和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钟离愉快的吃着早餐,心里有些可惜……之后就吃不到这么合胃口的食物了。
要不她自己动手。
嗯……还是算了。
钟离默默想了想她拿起菜刀之后……嗯,可能会被打上马赛克。
……
吃完早饭,钟离又联系了下小朝,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要玩的太疯。
之后准备了一些东西,准备在祠堂度过这次的生辰。
钟离是在12月30号的24:00,也就是1月1号的00:00点出生的。
那天本是大年夜,母亲大人突然发作,过了没半个小时,钟离便顺利出生了。
这时,12:00的钟声刚刚好响起。
每次生辰,钟离都会做一个梦。
梦的内容醒来就忘记了,也没什么感觉,只有每次醒来的一身汗告诉她昨晚也许不是那么的美好。
……
祠堂后院向来安静,空荡荡的,只有最中间摆放着的石桌,和两个石凳。
但却从来没有见有人坐过。
入夜,钟离沏了一壶茶,放在祠堂后院的石桌上,摆上两个茶杯,静静的坐在石桌旁等待时间到来。
直觉告诉她,在这里,她能够见到想见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离腰背挺直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不知何处传来的钟声响起,她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石桌对面的位置,放着另外一个石凳,此前钟离在石凳旁的桌上放了另一个茶杯。
此时,一个虚幻的人影坐在石凳上,正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那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皱了皱眉,“茶是好茶,可惜了。”
钟离:……
“你是?”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那人一手把玩着茶杯,抬头看她。
虚幻的身影渐渐凝实,在她面前显露出来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钟离面无表情:“老祖宗。”
那人:……
咳,“这样称呼也没错。”
“还未到你的成年礼,你来见我作甚。”
“有些问题想要向老祖宗请教。”
“哦?”那人慢条斯理的又倒了一杯茶,却不喝,只是拿在手里晃了一圈又一圈,“说来听听。”
“血脉中隐含的能量,是什么?”
听到钟离的问话,那人手中动作一顿,抬头看她,“血脉?”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伸手把茶杯递到了她面前,“滴一滴血来。”
钟离瞥他一眼,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来,在手指上割了个口子。
看着一滴血从手指上滴进茶杯,她收回手来,将手指含进口中。
不过两秒,她拿出手,自然的垂在身侧。
仔细看去,手上光滑一片,割开的口子已经愈合。
那人收回手去,茶杯抵在唇瓣上轻抿一口,略带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觉醒了?”
“血脉难得的纯正,怪不得。”
钟离:……
“麻烦您……说人话。”
那人没什么表情的看她一眼,“小后辈,我又不是人,怎么说人话呢。”
钟离一噎。
见钟离吃瘪,那人嘴角轻扬,手中仍未放下的茶杯又转动起来。
笑过,他看着手中的茶杯,也乐意为自家优秀的小后辈解答疑问。
“千年前,世间正处乱世纷争不断……”那人声音低沉,沉浸回忆中,正要将那千年来都未能忘却的往事徐徐道来。
“咳,不用讲故事了,我时间不多,麻烦您直接说重点。”钟离面无表情的打断他。
那人:……
这是个什么后辈,一点都不尊重先祖,扔了算了。
钟离许是也知道自己打断老祖宗说话不太好,又补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每天的梦里我大概都清楚了。就不需要前情提要了。”
那人:……
“是诅咒,下在血脉里,忠于‘主公’的诅咒。”
因为主公为保他这个下属而死,下属便在自己的血脉中下了永远忠于主公的诅咒。
无论多少年,都勒令自己的后辈要找到‘主公’,保护他,忠于他。
钟离:……突然想换个血脉怎么办?
“这人是主公吗?”钟离递过一张纸来,纸上带有一滴干涸的血迹。
那人看了看纸上的血迹,嘴角一抽。
这个小后辈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凭一滴血认一个近千年都没有见过的人?
看他的模样,钟离也知道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
她收回纸张,又说了一下木诚的事情。
那人毫不意外的样子,“这诅咒虽然是一个对钟离后人的束缚,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保护。”
“诅咒嘛,钟离家的血液就是一种媒介。服下血液的人,会渐渐忠于血液的主人。”
“这么多年下来,钟离家的血脉渐渐稀释,诅咒的力量也渐渐减弱。甚至只有到了二十一岁之时,血脉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接受传承,才能唤醒诅咒。”
“所以说,你倒是难得的血脉纯净之人,为接受传承便自主觉醒了一部分血脉力量。”
钟离:……一点都没有感到开心。
察觉出钟离不以为然的态度,那人挑挑眉,“诅咒之力不过是钟离一族血脉中寄生的一条小虫子罢了。”
“你可知,钟离一族,在千年前被称作——天机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