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醒来时,已夜色浓重,他睡足了觉,此时精神抖擞。
他看着房间内的摆设,才发觉不是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衣物已被换下,窗户大开,房间内已无异味。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掏出来看了看,幸好银两未丢,随身物件都还在。
他舒了一口气,一脸嘲笑,本是想去逗她玩一玩,谁知竟被拍晕了,真是小瞧她了!
由此可见,这两位姑娘,定然大有来头。
……
风晴顺着稀散的荧光,蹚过了布满银霜的湖泊,穿过了树枝繁茂的丛林,还越过了蜿蜒崎岖的山脊,终是找到了那人的踪迹。
她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屹立于山顶之上的宫殿,心里越发的狐疑。
高楼林立,很是庄严,在黑夜的笼罩下,隐隐约约还透露出些许邪气。
荧光引之于上,说明那人定在山涯顶!
她站在山下,仰望着伫立于高处的殿宇,心里一阵思索!
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人能来至此处,想必对此地了如指掌。
难不成,那黑衣人一直隐匿于此?
看来,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刨心案,定与这宫殿大有关联!
想罢,风晴足脚轻掂,跃然而上。越至过半,她借力再往上时,却发现脚下所踩的山壁面,突然之间出现了一股黑漩涡,将她尽数吸附了进去。
她措不及防,眼前一片漆黑,只觉的周遭有旋转的呼呼声,转的她有些眩晕,片刻后摔落在地。
她趴坐在地上,浑身酸疼,微微动了动臂膀,幸好未伤及筋骨,皮外伤而已。
她直起身四处打量着,好似处在一个四方的地穴里,里面一片昏暗,仅有两盏相对的,固定于两边的烛灯。
烛灯光亮有限,至使她难以看清地穴里面的情景。
身下铺着一层浅薄的枯草,地穴里还遗留着一丝血腥味。
风晴闻着鼻尖的血腥,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些担忧。
也不知华英现在如何?
这血腥味莫不会是她的?
想罢,风晴心里略微忐忑,有些焦急。
她看着密封的地穴,却未见华英人影。
荧光指于地穴的一方,便没了踪迹。
说明,这地穴里定暗藏玄机。
风晴来到荧光指引处,是一方实心墙壁,她伸出手敲了敲,未见明显异常,也未见任何机关。
她不愿放弃,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找到了玄机!
烛灯
四方地穴里,没有任何物品摆件,唯有烛灯!
只不过,有两盏!
一盏生,一盏死!
风晴思索着,难以抉择,索性把心一横,选择了离荧光最近的一盏。
风晴握住烛台,缓缓转动,随即便感觉到地动山摇,脚下摇摇欲坠,仿佛快要塌陷一般。
果然,脚下踩空,她措不及防的跌了下去。
她又一次的摔在地上,背先着地,这次身下没有枯草相衬,是切切实实的摔疼了。
她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疼痛,十分强烈,猜测可能伤到了骨头。
她缓缓的转过身子,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撑着地,小心翼翼的起身。
却发现前面有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摆放着一排排燃着灯火的烛灯。
她四处打量着,身后又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她走在长廊中间,细细观察着四周,发现两边的墙壁上,皆是挂满了,审问犯人时用的刑具。
有弯刀、长鞭……等等一系列酷刑器具。
忽然,长廊的尽头传来了一阵阵哼唱的小调,刑具上生锈的斑斑血迹,以及四晃的烛灯,再搭配着凄凉的歌声,在空荡的密室里,显得十分阴森可怖。
让风晴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间密室,关押审问犯人,使用酷刑的密室!
这里不见天日,阴冷无比,血腥味浓重。
想必,应该有不少人惨死于此。
风晴无心顾及其他,渐渐的被歌声吸引。
少女的声音宛若天籁,但歌声里,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太过悲凄。
她循着声音而去,越走越近,却发现前方的长廊尽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四方囚笼,里面锁着一位披散着头发,衣着褴褛的女人。
那女人缩在囚笼一角,头靠囚笼,双手抱膝,散发遮面,看不清容颜。
只是一直不停歇的歌唱。
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风晴想凑近细看,可刚迈出脚一步,却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即将喷涌而出。
风晴压制着,可奈何越来越强烈。
一道金光闪过
囚笼里的女人,忽然止了歌声,神色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握着囚笼,朝着风晴,不停的拍打叫喊
“仲夏,仲夏是你吗?”
“仲夏”
“你终于来找我了!”
随即,泪眼婆娑的哽咽道
“姐姐”
“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快来带我回家,快带玉儿回家!”
“玉儿好想你”
“我们一起回家!”
风晴看着趴在囚笼边,露出容颜的女人,却愣在了原地。
竟是一位面容苍老,神情恍惚的老妇人。可她的声音却宛若少女般清脆,声音跟容颜简直判若两人。
老妇人全身伤痕累累,新伤覆盖着旧伤,除了皱巴巴的脸之外,再也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可见,她是经常遭受到了虐待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风晴看着浑身伤痕,神色激动的老人,心里忽然一疼,莫名的有些难过。
她胸口有些闷,感觉喘不上气,很压抑。
这位老妇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就在此时,囚笼旁的长廊一角,却忽然传来了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