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15岁。本应该是在父母的庇护下尽情撒娇的年纪。但作为痛失父亲,妹妹又收到打击再也站不起来的长子。瑞安很小就担起家里唯一一个男人的责任。
乔安娜,可能人生缺了那么一口气的悲伤,但依旧也是比同龄人承受了更多的负担。
两个孩子并肩躺在面包店的屋顶上。享受着片刻宁静。
“据说,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就是光明女神住的地方。”瑞安说道,“你觉得,她住那么高,那么远的地方,会寂寞吗?”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扭头发现,身边的乔安娜只是传来平静的呼吸声。
“或许吧。”他坐了起来,“她也有个像你一样的人陪着她,就像是你陪我我一样。所以,不寂寞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光明女神,还是他自己。只是回想着曾经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顶上的时光。和现在的模样。
他只是觉得,圣光国的夏夜,是真的非常温暖呢。
乔安娜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她只是依稀记得,昨晚上和瑞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好像还挺开心的。她从自己在阁楼上的小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面包店的木地板踩起来总是嘎吱嘎吱的声音,让她感到特别安心。
毕竟今天还是有客人的。乔安娜把小玛丽从她的床上一把拉起。
“惊喜!”小米莉拉着苏珊以一种很热情的方式出现在面包店的门口。
虽然两家父母对于自家女儿要去平民同学家做客颇有微词。
但一家架不住女儿的强烈要求。一家认为女儿只要不出现生命问题就没有关系。的情况下,两个小姑娘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了。
“我……这个。我对于来朋友家做客也不是特别兴奋的。”苏珊很忸怩地把手里的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小玛丽,“但我女仆说,去别人家做客不带任何礼物是不礼貌的。”
虽然,她顶着黑眼圈说这话很没用说服力就是了。
小玛丽捂嘴笑了起来。
“还有我。我爹地和妈咪也准备了东西。”小米莉也往小玛丽手上塞了东西,“他们说要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还邀请我来做客。”
玛格丽特太太在一旁悄悄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米莉这孩子的家庭暂不做评价,但是这个被呵护在温室里的小花,却意外的还不错。
但小苏珊,这个姑娘的脸,勾起了她一段关于某个大人物的回忆。
特别是她的那一头白金色的,整整齐齐被盘成花苞的头发,让她眼熟。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玛格丽特太太问到。
“米莉·贝诺帕夏·菲西。”笑米莉抢答到,“是男爵的小女儿。”
“苏珊。苏珊·达克·卡密萨姆。”小苏珊也淡淡地说道。
“你妈妈是……史蒂芬妮·多拉·达克?”玛格丽特太太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啊。我妈妈叫史蒂芬妮·达克·卡密萨姆啊。”苏珊很不理解,有点呆萌呆萌的眨了眨眼。
玛格丽特心里一惊,史蒂芬妮·达克·卡密萨姆是什么人。那是,圣光国教皇的第二皇妃啊。
圣光国的法律,是允许教皇纳一妻二妾的。
妻子会被称为第一皇妃。二妾则分为第二皇妃和第三皇妃。
乔安娜她们所在的这个这个时间点的教皇,刚刚40出头。
很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迎娶了自己的一妻二妾。
第一皇妃是他童年还是圣子时,就定下的未婚妻。和他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圣子。
第二皇妃在结婚前叫做史蒂芬妮·多拉·达克。是大祭司,也就是上一任圣女的亲妹妹。两个人据说没什么感情,单纯是因为政治联姻才结婚的。
第三皇妃很受宠又漂亮,总是在正式场合中出现,圣光国几乎没什么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除了第一皇妃生了圣子。第二和第三皇妃也是给教皇生下来了几个孩子的。
第二皇妃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小玛丽的朋友小苏珊。
第三皇妃则有一个排行老二的二皇女,和一对龙凤胎儿女。毕竟龙凤胎在圣光国文化里是吉祥的象征,所以第三皇妃也备受宠爱。
也可能也是为什么苏珊不受重视的关系吧。她的母亲第二皇妃史蒂芬妮并不受教皇的宠爱。
并且苏珊本人也不是那种讨喜的。再加上教皇一共有5个孩子,无论是全部还是只算女儿,她都是中间的那个。不长又不小。
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总是会被忽视。
就连母亲第二皇妃都更喜欢龙凤双胞胎中三皇妃所出的妹妹。
“你是。教皇的女儿!”玛格丽特太太惊道。
“非嫡非长。没什么好惊讶的。”小苏珊很冷静,好像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一般。
“我认识你妈妈。”玛格丽特太太道,“我和她在学校里的时候,是好朋友。”她笑道,“也不知道她和你提过我没有。我是玛格丽特·格林呀。”
“我记得。”苏珊道,“我之前和母妃提起过我的朋友的时候。她说,她在读书的时候,也有像我的玛丽和米莉一样的朋友。好像是叫莉莉丝和玛格丽特。”
苏珊和玛格丽特太太说着话,笑在二楼的起居室坐了下来。
“这是。莉莉丝的女儿。”玛格丽特太太拍拍乔安娜,道,“没想到,咱们没有刻意去安排。但我们的孩子还是成了朋友。”她感叹着,仿佛回想起自己和两个朋友年轻时的模样。
“只可惜,莉莉丝没有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玛格丽特太太叹了口气,“不然一起坐朋友多开心啊。”她起身拍拍沙发上的褶皱,“你们先玩吧。小玛丽,妈妈去给你们端点甜点。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哦。”
“嗯。好的。”小玛丽乖巧地朝母亲点点头,又看向朋友们,“苏珊,米莉。这是我们家的兔子索菲。”她从茶几下面拽出一个白色的兔团子。抱在怀里,给大家展示。
“哇。真可爱。”
趁几个小朋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兔子上面,乔安娜和瑞安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