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这里禁止入内。”
“大哥,你在这站着多辛苦啊,我特意给大哥送了些好酒,大哥不如休息会。”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要看门呢,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帮您看着不就成了吗,何况这黑灯瞎火的,哪会有人来呀。”他似乎动摇了。
“大哥莫不是嫌弃我这酒不值几个钱,连一口都不愿意喝。”我故作生气地背过身去,他果然急了,拿过酒壶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啧啧声。
“哎哟,我的肚子,姑娘麻烦你看一下,我马上就来。”没过多久,他便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又似乎难以忍受般夹着腿跑走,还留了些味道。
顾不上那么多,我提起裙子冲了进去。里面一片荒芜,庭院无人修葺,杂草丛生,屋门甚至都是坏的,只是象征性地挂在门框上。
“是谁?”歌声停下了,清冷的女声从里屋传来,不夹杂任何伤与悲,仿佛刚刚唱歌的人不是她。
我尽量不惊动她,小心翼翼地跨进屋门,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姑娘,我是贺大人的侍女,听到姑娘唱歌,就来看看。”
我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未梳理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膝盖,却任由它散落在一旁。她生的十分美,美的有距离感,根本看不出丝毫情感。她如同蜡像一般,连看我都不曾。
她眼眸微动:“贺……贺季衡,他过得好吗?也对,你们一定能照顾好他的。”说罢她又没了表情,只是望着一幅画发呆。
“姑娘难道是……”但愿不是我想的这样,然而事实是那么残酷。
“也许你该称我为,贺夫人。”
果然……我踉跄了一步,虽然有听说一些人家是有姬妾的,但我们村连木府也只有一个女主人,竟使我渐渐接受了这一点。
没错,我无法接受贺季衡已经有了妻子,更无法接受他就这么将妻子扔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派人日夜看守。
仿佛有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使我呼吸困难。“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快走吧,也别再进来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都没等到看门的大哥回来,就匆匆离开了,这应该是好事,我不该想那么多儿女情长,但今晚这一趟是一无所获了。
第二天我没再避着贺季衡,像往日一般服侍他。
“子安,你的珠子呢?”
珠子早就在浣衣坊就找不到了,即使找了又找也没有任何踪迹,后来也就放弃了。
“大人,我弄丢了。”
“我再给你一颗就是……”
我放下脸盆,扑通跪在地上,几乎是喊出来:“大人!我想要的不是珍珠,是希望这颗珍珠能到派的上用处的地方去,恳请大人准许我将这颗珍珠送给百姓。”
“大人没有体会过,我却是从小这么过来的,因为苛税和大兴土木,我们这些老百姓实在撑不下去了,我有幸遇到了大人,可他们没有。”
“只能穿破布衫,每天干的累死累活,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若是那些官大人来了,日子就更难了,我的村子里已经饿死了好多人了。”
“我知道大人心善,希望大人能帮帮我们,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大人。”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顺势将我拉了起来。“我知道百姓很不容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除了送些钱财。”
我抬起眼眸,坚定地望着他,清晰吐出两个字:“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