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隆的心愿】
当撒加出现在双子宫的大门前时，虽然已经知道他回圣域但是仍然是非常的欣喜。水墨直接扑进他怀里，全然不顾他还穿着坚不可摧的黄金圣衣。在水墨即将撞碎自己的鼻子之前，撒加轻轻抱住了她，这三个月时间真的比他以为的还要漫长，他很想怀里的这个小女孩。
“撒加，我好想你哦。”水墨搂住撒加脖子，将脸埋进他湛蓝色的发间，感觉自己就像被温暖的阳光照拂，她赖在撒加怀里不想下来。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加隆熟悉的嗤笑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撒加。不料撒加没有松手，完全无视加隆满眼的嘲弄，将水墨抱起来，脸颊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低声回应：“我也想你，水墨。”听到撒加这样说，水墨很开心，那阳光暖暖的感觉，直接钻进了她的心坎里。她扭头看向加隆，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切，之前还说他和撒加一样，结果还不是一看到哥哥就撇下他跑过去了，也不想想这几个月是谁在照顾她，真是没良心。
亲昵了一会儿之后，撒加放下水墨，她好奇的看着那个和撒加一起进双子宫的男孩——约莫5、6岁，一头淡金色的长发，五官精致至极，他的眉心间还有一颗朱砂，长相灵秀的不像凡人。只是不知为何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眼下掩出淡淡的影子。
水墨忍不住伸出手想碰一碰沙加的脸，他实在太好看了，让人有种虚幻的感觉，可是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沙加脸颊的时候，沙加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瞬间，水墨和沙加双双愣住了。
水墨揉揉眼睛，是幻觉吗？一瞬间她好像看到这个孩子身后出现了一尊异常高大的佛像。但想再仔细看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水墨的脑袋里面出现了一串问号？？？
沙加内心的惊讶一点都不亚于水墨，他的力量觉醒，拥有可以看见“真实”的能力，之所以撒加将他带来双子宫，是希望他能够帮忙找出水墨的出生来历。这本是件简单的事，却未曾料到，除了浩瀚得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沙加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仅仅是这个影像也直接反冲了他的意识，心口像被大力重锤了一般，沙加闷哼一声，嗓子一甜，鲜血自他的唇角溢出。他看不到这个人的“真实”，太奇怪了，只要是身处六道之中，就没有他看不到的众生，难道她不在其中吗？
撒加赶紧伸手按在沙加的后心，提升小宇宙帮他把动荡的气息稳住，心里很是惊讶。沙加虽然年幼，但觉醒后他的力量之强大毋庸置疑。作为神佛转世，佛眼可以看到“真实”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可是他现在倒是像被反噬了一样。那被他探视“真实”的水墨，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她真的是人类吗？？
“还好吗？沙加。”撒加默默的用小宇宙和沙加沟通。
“没事。虽然看不到她的来历，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她确实是人类。”
“你看到了什么。”
“宇宙星空。”
.......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是否帮水墨找回她的记忆，最矛盾的人就是撒加了。如果水墨是有家有父母的，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送回家的。虽然他会很不舍得，可是水墨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然待在父母身边更为妥当。但是现在连沙加都不能找到她的来历，撒加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作为圣域的圣斗士，所有的一切思想必须以守护圣域作为第一要务，来历不明的人绝对不可以留在圣域里面。可水墨是他辛辛苦苦才救回来的，而且她的身上有太多谜团，贸然把她送走十分不妥当，还在留在自己身边照顾更好。正好他也舍不得她走。
算了，没有来历就没有来历，就当她是上苍赐予自己的礼物，没有别的牵绊更好。这样的念头出现后，撒加的心彻底的定了下来。他浅浅的一笑开口：“走吧沙加，我带你去见教皇殿下。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加隆，我弟弟。还有这是水墨。”加隆意外的挑眉，虽说撒加从未刻意的向别人隐瞒过他的存在，但是圣域有圣域的规矩，这样直接和人说不要紧吗？加隆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那个金发的小小身影，这孩子，应该就是此番哥哥去印度的任务。
加隆垂下眼帘，暗自思忖，看来这个叫沙加的孩子应该是哥哥想收拢的对象吧？哥哥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直接和一个相识不久的人交付信任，对于哥哥来说是很难得的事情，撒加应该非常的欣赏沙加。
加隆一直很清楚撒加到底想要什么，有什么理想，毕竟他从未掩饰过，并且为此做出了所有的努力。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明白的支持过，但是哥哥希望的也是他所希望的。在他看来，哥哥比艾奥洛斯强多了，各方面。
撒加带着沙加走远，加隆撇了一眼从刚刚就一直在发愣的水墨，懒懒的开口：“喂，发什么呆？”
水墨一脸迷惘的转头看向加隆：“加隆...哥哥...看不到吗？”
加隆不由得皱眉反问：“看到什么？”
水墨用手比划：“很大...塑像...石头...不是...”
加隆捂住额头无力的开口：“等你话学全了再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吧！”
水墨立马垮下了一张小脸，她现在能听懂很多话了，只是说话还没办法随心所欲。她忍不住握紧小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快点掌握好语言。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沙加，是处女宫的黄金圣斗士。”加隆突然慢慢开口，脸上的神情莫测。似暗淡似嘲讽又似不屑一顾。
水墨惊讶的瞪大眼睛：“那么小...和撒加...加隆，一，一样吗？”
加隆听到后，脸上的笑容满是讥讽：“是和撒加一样。我，没有资格。”
水墨看着加隆，一脸认真：“你...撒加，一样。”
加隆莫名感到烦躁，水墨的认真让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耐，他忍不住抓紧水墨的双肩带着莫名的恶意露齿微笑：“水墨，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穿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吗？”
水墨迷惘的看着加隆，只见他恶意的笑容里带着不能抑制的悲伤：“撒加死了，我就能穿了。”
至此，水墨才明白了加隆最大的心结和悲哀。撒加...死吗？感觉心里一瞬间痛到不能呼吸，水墨无法想象有一天再也看不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对着她微笑的情景。但是....
水墨看到加隆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恨与自嘲，他在痛恨他自己的存在吗？怎么能这么想呢！
终于看到水墨的小脸上失去笑容，满脸惊痛，加隆心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可畅快过后却是更深浓的悲哀，挣脱不掉这样的宿命，让加隆无法控制心里的愤恨。可是，很快他看到水墨露出坚决的神情，那双黑玉一样的眼眸看着他，让他不能回视她闪亮的视线。他听到水墨说：“如果撒加死，只有...加隆有资格...穿他的圣衣，你是，撒加的，唯一。不可替代。”
加隆闻言愣住，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只是备胎，哥哥的出色让他骄傲也让他郁闷，自己的越努力心里就越是委屈。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最恨的是他穿圣衣的条件竟然要以撒加的生命为代价，这已经超出了他忍受的底限。该死的双子宫圣斗士的设定束缚住他的自由踩碎他的自尊，想被大家承认还要用撒加的死亡作为代价，加隆痛恨这样的无能为力。但，他从未想过哥哥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水墨的话像一阵猛烈的罡风，将一直以来覆盖在他心里的浓雾吹开，让他看到自己的内心一直以来真正的想法，原来，比起黄金圣衣，他更在乎的，是哥哥心里那个唯一的位置，独一无二。
【快乐的日常】
洗澡时间，撒加一如既往任务后的例行泡澡，不料加隆一声不吭的挤进来和他一起，撒加奇怪的看了弟弟一眼觉得挺有趣，因为自己的洁癖没少被加隆吐槽，而且他已经很久没和自己一起洗澡了。不过，这样看起来有点别扭的加隆，竟让撒加觉得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别开脸，不想让加隆看到他唇角的笑意。他唯一的弟弟，最最重要的人。可惜自己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哥哥，总是没办法和他好好的交流，留给加隆的时间也非常少。但是，他想把最好的给加隆，必须要更加努力，他希望加隆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堂堂正正。只要，能得到那个位置。撒加垂下眼帘，他必须要得到那个位置，在所不惜。加隆不需要知道这些，撒加不希望加隆心里有负担。
兄弟间很少有这样平和的相处时间，所以彼此分外珍惜，只要撒加不说教，加隆不挑衅，大家就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啊，撒加，处女宫的那小鬼，为什么在碰到水墨后吐血了？”加隆趴在水池边漫不经心的问撒加。
撒加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也许是他的能力刚觉醒，小宇宙有点不稳定。”加隆可和自己不一样，如果他知道水墨测不出来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水墨从圣域的双子宫扔出去，那可不行。
知道撒加不想说实话，加隆也好心情的不与计较，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关系，随便问问而已。
“你和水墨，这段时间，相处的好像还不错？”撒加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加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看不出撒加的心眼这么小。这是在吃醋吗？！那是吃他的醋还是水墨的？！亏他对外一直都是宽和大度的模样。
“不是你让我照顾她的吗？喏，你回来了，我就解脱了。”加隆说的这是真心话，虽然水墨的确很乖巧可爱，但是他也很不耐烦了。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真的让他很痛苦。
撒加轻笑，看来是他想多了。如此真的太好了。呵呵。
次日清晨，早餐时间。
“撒加，老子要那个。”水墨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加隆直接喷出了嘴里的牛奶。
撒加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忍住一拳给加隆送去异次元的冲动，微笑着对水墨说：“这句话太粗鲁，我以前教过你正确的说法，还记得吗？”
水墨眨眨眼睛，很迷惘的说：“加隆，都是这样，说的。”
撒加看向低头咳嗽躲避他视线的加隆，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说：“呵呵，看来这段时间，加隆教了你不少东西。”话音未落，加隆咳得更大声了。
水墨笑眯了眼睛，点头说：“是的。加隆，对我，很好。”
加隆恨不得立刻能逃到世界的边缘去，撒加冷冷的视线让他如同芒刺在背，几乎要变成实质的刀子将他切了。
饭后的竞技场变成了加隆的修罗场，撒加毫不客气把加隆修理的瑞气千条，顺便也改一改他爆粗口的坏习惯，省的教坏小朋友。
两天后，加隆觉得撒加有点不太对劲。这次撒加从印度回来，变得有点不一样，好像一夜间少年的稚气从他身上全部退却，变得更加沉稳内敛。而且他对水墨的态度也很奇怪，以前虽然也是呵护备至，但眼神里绝对没有那种奇怪的占有欲。说实话，那个眼神让加隆莫名的毛骨悚然，实在想象不出撒加对水墨的意图。加隆觉得自己的直觉很荒诞，水墨还是个孩子，哥哥能对她有什么不正常的企图呢？
自从确定水墨没有确切的来历之后，撒加就正式的将水墨当成自己的了。这种心有所系的安稳感，让撒加感觉很踏实。一直以来他都是付出的角色，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属于他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在印度的那段时间，任他再怎么意志坚定，那种两性文化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记，他知道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也知道他喜欢他救回来的小女孩。他可以在水墨面前敞开他所有的世界，也期待水墨长大后自己可以和她有更亲密的关系。他会把自己刻印在水墨的生命里，直到水墨眼里和心里只有他。
水墨，她的命是他抢回来的，名字是他取的，她学习的所有是他教的。如同一张白纸，天然的水墨画，完全由他执笔书画题词。.....唔，好吧，里面也有加隆的功劳，不过...应该不用担心。他有足够的时间，让水墨在心里分清楚他和加隆本质的不同。
撒加回来真好，水墨咬着手指想。不管什么时候撒加对她都是温柔又耐心，从不会嘲笑打击她。而且，她觉得撒加最近变得更加好看了，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只要看到她，就会绽出璀璨的光亮，就像天上的星星掉进去一样，让她看了莫名好害羞哦。唔，她好喜欢撒加。
加隆确定他不是错觉，撒加的确对水墨的态度不一样了。这让加隆升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心，虽然水墨很累赘，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决定要保护的人，要是哥哥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加隆脸色发青，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总之，绝不能让哥哥真的犯错误，于是，在每一个撒加想和水墨独处的时间，加隆总是不请自来，硬着头皮在撒加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努力遵守自己发下的誓言，哪怕坐如针毡。
某天在水墨洗澡忘记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撒加给她送衣服，睁着无辜的大眼，偏着头说：“加隆哥哥说，男女有别，撒加，不可以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类似这样的福利一一被加隆破坏后，撒加越发笑的深沉。而远在训练场的加隆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感觉各种恶寒。
某天，加隆发现水墨不再叫他加隆哥哥，感觉很不开心。看他危险的眯眼威胁，水墨一脸的纯真：“撒加不让叫，他说，可以叫你加隆...弟弟。额...原来加隆你，是要比我小的吗？”加隆颓下肩膀，果然，撒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占撒加便宜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从撒加回来后，照顾水墨的工作就重新落回他的身上。相比起加隆的无可奈何，撒加对此甘之如饴。陪伴水墨是他最放松的时间，因为喜欢更加觉得非常的快乐。她的每一点成长和因他而起的变化都是幸福。将她拥在怀里，教她读书写字，间或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作为她认真的奖励，偶尔水墨有学有样的亲吻他的脸颊时，总让他内心对水墨快点长大的期盼更深更迫切。
半年后水墨终于认全了大半的字已经可以自己阅读书籍和文献，结果她一头栽进文字的海洋里再也没能挣扎出来。于是双子宫多了一个人形雕塑，水墨怀抱着书卷或者羊皮卷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常常在双子宫某个旮旯里看到睡着，大多时候是撒加找到她并抱床上去，有时候加隆看见了也会记得给她拎回正常休息的地方。深觉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撒加在双子宫的露台上开出一块阅读区，放置软塌吊椅毯子，总算阻止了水墨把双子宫的边边角角当成床的恶习。
书本真的是方便的东西，有太多她心里的疑惑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她不必再去担心浪费撒加的时间，更不用看加隆的白眼，一想到这些水墨的小胸脯就可以骄傲地挺起，果然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她这样沉迷撒加可不喜欢，他能陪水墨的时间并很多，她的注意力都在书上，他怎么和她培养感情呢。于是撒加想要不然教水墨点别的，反正和他在一起，水墨的注意力只能在他身上。于是水墨又开始学习绘画和乐器。她画的第一张画就是撒加，虽然惨不忍睹可是撒加还是很高兴地收了起来，她也给加隆画了一张，结果加隆看后笑岔了气，气的水墨咬牙切齿的决定以后再也不给加隆画画了。
乐器倒是学的不错，尤其是竖琴和长笛，简直到了无师自通的地步，加隆总算挑不出水墨的毛病，只能在这件事情上放弃了嘲笑小丫头这个恶劣的乐趣。对于加隆这项乐趣，撒加反常的从来没有阻止过，经常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着加隆把水墨欺负的哇哇大叫，然后再慢条斯理的去给水墨解围。真是个好弟弟呢，撒加摸着下巴愉快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