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低下头，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发出提醒，结果是顾小墨的手机。
他没有在意准备抬头，结果正好瞥见了刚刚面容解锁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提醒。
‘有点新闻’：“亲爱的水墨心理学，你昨天忘记创作了哦，有数据表明，每日更新更加能够获得粉丝的青睐哦！”
“咔！”
手机屏幕被锁了起来。
顾水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顾小墨。
顾小墨神态自若，淡定地说道：“隐私，我已经是花季少女了，请不要窥视我的私人生活！”
“水墨心理学，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啊！”顾水怒笑了一声，“张医生还很奇怪，居然有人在新闻平台上推荐他的诊号，
我还特意找了浏览记录，他说回去要发私信感谢这个新闻号。
不知道你收到了没？”
“收到了！”顾小墨光棍地说道，“他说话好啰嗦啊，心理医生都是这样子的吗？”
顿了顿后，她一脸八卦地凑进来：“我跟你说哦，他还想打探我的身份，结果被我发现他和他老婆已经……”
顾水警惕地反应过来，拍桌喊道：“别转移话题！”
顾小墨扁扁嘴，一脸不高兴地退了回去。
“咳咳！”
顾水从张医生的八卦之中抽回了心神，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先从作案手法开始交代吧！”
顾小墨眼睛一亮，尽管还有点生气被打断了话，但能够让她炫耀一下，还是很符合她的喜好的。
“其实很简单，首先我要在‘有点新闻’上注册一个新闻号。
根据其他人的教程，新注册的新闻号每天只能够发一篇文章。
但要坚持每天发一篇几百到一千字的文章，一个月之内就能够转正。
而我只用了五天时间！”
顾小墨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天鹅般的脖颈，继续说道：“接下来，我需要搞清楚你喜好关键词，我登录了你的账户，不间断刷新了一百条新闻，并且提取出了每一篇文章的关键词。
最后，转正的新闻号，可以通过广告计划，购买相应的关键词，我只用了六天时间加上一百多块钱的广告费，就精准地将那篇文章推送到了你的手机上！”
顾水听完之后，皱眉问道：“一百块钱，没有那么容易吧！”
“哼╭(╯^╰)╮！”
顾小墨轻蔑一笑，向后一躺，后脑勺靠在椅背顶部，翘起二郎腿，双手按在座椅手托上，轻轻地敲打着：“我的欧尼酱啊，你对于大数据一无所知！”
“坐直了！”顾水瞪了她一眼，“别每一次解释都模仿教父坐姿，你一个女孩子……”
顾小墨立刻挺起身体，瞪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除了关键词之外，广告计划还可以免费对固定群体进行锁定，杭城常住人口多少？一千万！
那男性呢？一下子缩小到了510万！
那二十五岁上下的未婚男性呢？一百万都不到了吧！
剔除掉未注册‘有点新闻’以及非活跃活跃用户，再加上上我对你分析出来的那些关键词，就可以轻松划出一个一万人的圈子。
而你必然在其中！
最后，把文章推送到你面前之后，配合我对于你的了解，那篇文章从标题到例子，都是为你特别定制的，你还能够逃得出本小姐的五指山？”
顾水看向一脸嚣张的顾小墨，他的情绪从最开始被冒犯的愤怒，到慢慢平静下来的无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小墨抬头盯着顾水，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应该看看前几天的自己那副遭人嫌弃的样子！”
“我怎么了？”
顾水不服气地反驳道。
顾小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整整两斤的香草冰淇淋带进了卧室，你全部吃掉也就算了，但你却任由它融化，暴殄天物啊！”
“我那只是……玩起来……忘记了……而已！”
顾水越说心里越没底，他原本只是带到房间里面挖一杯吃的，结果脑海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病情猜想，一搜起来就把冰淇淋抛到脑后了！
“是吗？”顾小墨站起身来，绕着顾水走了半圈，“你这条裤子穿多久了！三周？四周？还有你这袜子，和上周的一模一样，幸好现在还没有到夏天！
这头发还行，不油，但这个长度已经远超你理发的长度了！”
顾水拍了拍顾小墨拨弄的那部分头发，依旧不放弃狡辩：“我那只是心情不佳，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病了？”
顾小墨一时嘴快：“我当初给你做的那些量表可不是这么说……”
“量表？”顾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中最重要的信息，“我记得……”
顾水的记忆开始向前几个星期飘去。
这段时间中，顾小墨似乎老是蹦出来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上周在水槽边，就问他是否经常反复思考以往的过失和错误；
还有趁顾水玩健身环的时候，问他是否感到没精打采，必须需强迫自己才能去工作或出门活动；
而且还非常关心顾水的睡眠质量，隔几天就有询问睡眠深不深，有否早醒之后无法入睡等等的。
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和昨天顾水在张医生那里被问到的大差不差！
也就是说……
“你一直在偷偷默默地给我做心理量表！”
听到顾水愤怒的声音，顾小墨眼中掠过了一阵慌乱。
“是的！”稍许后，她很果断地承认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前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你作为我在杭城的临时监护人，我有权利评估你的精神状态！
多说一句，我那不是‘偷偷摸摸’，我是正大光明地问，你也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回答我的。
除非你承认你的意识不清醒，那么我们又回到……”
顾水越听越感觉不对劲，立刻叫停：“别转移话题，我就算精……心情低落，但又没有少你一口饭，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应该从我的视角来看！”
“你，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男子，长时间没有女朋友；而我，一个娇弱的二八少女，手无缚鸡之力。我们两个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顾水抱着手，冷眼看着她，倒想要看看顾小墨能够说出什么来。
“如果我激怒你，你一怒之下把我大卸八块吃掉了怎么办？”顾小墨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女鲜美的肝煎至两面金黄，配合上鹅肝酱和基安蒂的红酒，饱满的果香之中带上一丝浓烈的烟草味，绝配！
你掏手机干什么？”
“我查查最近有没有女高中生失踪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