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门外那几个家伙怎么睡着了?”其中一个壮汉问道。
另外一个壮汉一边检查竹简一边说道:“他们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应是被人下了药。但是不应该啊,这儿的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谁会跑到这儿来偷东西?”
两个壮汉逛了一圈便出去了,由于光线昏暗,他们并未发现躲在角落里的苏兰若。两个壮汉是宫中巡逻的侍卫,瞧着几个房间都很安全,只是这几个侍卫都被迷晕了,但是无性命之忧,于是便毫无担忧地离开了。
等到两个壮汉走远后,苏兰若才匆匆从通关处里溜了出来,直奔宫门。
刚跑到池塘边时,却撞见了正在散步的皇子。这位皇子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身边仅跟着两位年迈的太监,这却丝毫不影响皇子的雅趣。
他瞧见苏兰若的面容,不禁看呆了,这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从未见过有哪位娘娘能有面前这位女子美丽。若这位是他父皇的选妃便罢了,若不是的话,那他可真想将这位女子收入囊中。
“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是今年的秀女?”皇子说出这话后便知道了答案,秀女年纪都在十七八岁,而这位一看便只有十四五岁,看来不是秀女,是陪着家中秀女前来选秀的,真是个好机会。
“回殿下,草民并非秀女,草民是陪自家姐姐来选秀的。”苏兰若低下头说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准备着逃脱的法子。
现在右边是一个不大的池塘,她若是使用轻功还是可以很轻松跳过去的。而过了池塘便是一片芦苇林,正好可以借机脱身。而左边是一个花园,那里正有几位秀女在闲逛,若是往那边跑,恐怕会遇到在宫门发生的事情。而这位皇子挡住的路便是她要到宫门最近的路,毕竟皇宫她不熟悉,若是乱走恐怕会迷失在里面。
“敢问姑娘芳名?”皇子朝着苏兰若走近一步。
苏兰若顺势后退道:“草民的贱名只怕辱了殿下的耳朵。”
皇子还想说什么,可却被苏兰若打断道:“草民一时贪玩,不小心与姐姐走散,未免姐姐担忧,草民先行一步,殿下请自便。”
说完,她一个侧步从皇子身边走开了,皇子转过头去只能瞧见她的背影,但就算是背影也足够让这位皇子魂牵梦绕。
“查下去,看看哪家的秀女带了妹妹入宫。”皇子抖了抖袖口,接着在池塘边逛着。
身边的一个老奴应了一声,便小步快走前往入宫记录房了。
身边另外一位老奴说道:“四殿下,这位女子身怀真气,还存有异香,只怕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四皇子又朝着苏兰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道:“有意思。听天鉴说,身怀异香之人必将引起天下大乱。”
苏兰若走到宫门,黑子正在马车上等着她。苏益已经入了宫中不知何处,她也不必再打声招呼,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就返回了。令她疑惑的是,洛三千于三日前返回了北疆,也就是意味着他还活着,那死在她煤房中的那名刺客就不是洛三千,而另一位叶科洺是辽州人,也不是北疆暗探,线索到这儿又断了。
到了半路,苏兰若看着南斋庵,想着母亲,便让黑子转道去了南斋庵。
经过一片竹林后,便开始爬山。南斋庵位于京城与碧灵城之间的一座六行山上,在山顶往左可见京城景象,往右可见碧灵城景象。两城对比,京城繁华无比,碧灵城显得略微逊色,但却比京城多了份灵气。南斋庵位于六行山的半山腰上,山路曲折但路面宽敞,时有信徒进庵烧香。据说是两城的信徒为了方便进庵烧香,于是众筹将路面秀的宽敞些,以便两辆马车交错。
苏兰若来到南斋庵门口,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尼姑正拿着扫帚在扫地,一瞧见苏兰若,瞬间笑开了颜道:“苏施主,您来了!”
这个小尼姑认识她,但是她却毫无印象。她被杀那一天的记忆都消失了,除了最后刺中胸膛的那一箭久久回荡在头脑中不曾散去,像是时刻警告着她不要忘了报仇。
苏兰若只得对着小道姑微微一笑,看着庵外还停着一辆马车,而院内似乎没有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往日的香火气息。
“今日可是有大人物到庵中来了?”苏兰若走近小声问道。
“据说是奉常大人。”小尼姑附在苏兰若耳边说道,“苏施主是来寻您母亲的吧?施主请跟我来。”
苏兰若朝着大殿内看了一眼,一位身穿浅灰色直裾的中年男子正举着三支高香朝着神像鞠躬,看样子十分虔诚。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穿着铠甲的护卫,还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尼姑,看上去像是住持。
路上,苏兰若问道:“这奉常大人为何到庵中烧香?京城不是有一个佛堂吗?”
小尼姑说道:“据说那奉常大人家中有一小女似乎被邪祟缠身,终日胡言乱语,奉常大人每月都到庵中求一碗符水回去给小女喝,如此已一年之久。”
苏兰若想到了之前到家中来驱鬼的道士,为何这人不请道士来驱邪祟反而要来求佛呢?而且通常的符水喝一碗便会起效,怎会一年都还不见起色,再强的邪祟也不会被符水驱散一年都还不会离开。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奉常大人的小女不是被邪祟缠身而是另有原因。
想到这儿,小尼姑已经将苏兰若带到了后院中尼姑们居住的地方,白浮萍此时正在收晾晒的衣物回房,看见苏兰若来了,迅速将衣物放入房间后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握住苏兰若的手,眼泪瞬间如断线的珍珠划落出眼眶。
“为娘听闻你被杀的噩耗,为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白浮萍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着眼泪。
“娘,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苏兰若仔细打量了白浮萍一番,虽已三十,但风韵犹存,且正是女子最感性的时候,她娘果真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