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梅伊简起身,说,“凌漠影已经给我写了快一个星期的情书,我没想到今天她竟然直接请求和我交往,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恶心,只要凌漠影和我道歉,她喜欢我这件事我不追究,希望全班同学也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啪!”
一声清脆的拍桌子声响起,把全班的目光从梅伊简身上拉开,四十双眼睛朝凌漠影齐刷刷盯去——剩下第一二组的第二排班长和体委两人在刷题。
“梅伊简!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情书,我什么时候喜欢你?”凌漠影冷冷盯着梅伊简。
“你……你竟然,哼!不知悔改!”梅伊简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厚厚的信,凌漠影粗略一看,竟然有二十封之多,难怪每次梅伊简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那三十九人全都惊讶万分,不自觉张圆了嘴。
“怎么了?你们吵什么!”白羊心血来潮查午自习,就看见这混乱场面。
白老师,凌漠影她……”花柒支支吾吾。
“凌同学出什么事了?”白羊着急地问。
“不是她怎么样了,是她把梅同学怎么样了,”花柒故作难以启齿重重抿了抿嘴唇,说,“凌漠影给梅同学写情书,梅同学被她给气哭了。”
“什——么?”白羊惊得愣了好一会儿。
走廊上经过三三两两的同学,被白羊这一声给吓走了。
“白老师,你看!”花柒将那二十几封信连同今天的那张贺卡一同拿给白羊。
白羊看了最上面的那张贺卡的内容,手都是抖的,她瞥了一眼凌漠影,说:“凌同学,出来一下。”
凌漠影戴上眼镜,压低帽檐,从后门出去了。
“为什么刚刚一直不说话?”白羊心平气和地问。
“我只是在看戏,第一次看见这么漏洞百出的表演。”凌漠影冷笑。
“看戏?”白羊很惊奇凌漠影会这么说。
“这场戏很简单,只需要一个人推波助澜,其他人都被牵制,真情出演。”凌漠影手肘顶在走廊围栏,手撩过耳边的碎发。
“为什么这么说?”白羊津津有味地看着凌漠影,双手环抱。
“原因有四,其一我不喜欢女生,之前陈叶思那个校花我都没动心,还会喜欢一个满脸是小数点的长普通的女生,她又不是练习题,那个人就是借助九二八的网暴设计的这个局;其二,情书不是我写的,虽然字迹和我的很像,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临摹的痕迹,我的字是龙飞凤舞的风格,而那些情书上面的字,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其三,可以偷拿到我的练习册的人只有我同宿舍的人,所以陷害我的人范围缩小到三个人;其四,可以从在场人的微表情看出来,只有她的脸上表情尤为丰富,那个人是起推波助澜的作用,除了她,没有谁了。”
“哇哦,漠影好聪明啊!”白羊此刻化身小迷妹。
“当然和他们说这些她们也不会信,所以我早就留了一手。”凌漠影附在白羊耳旁说了很久很久。
凌漠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是白羊表现的时候了,她双手撑着讲台,说:“这些信到底是不是凌同学写的呢?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以前呢,学校为了维持秩序,在一些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安装了监控,这个监控呢,你一般是看不到的,因为它们是针孔摄像头,比如教室内除了那个考试才开的监控外,其实还有很多个的,多到十个以上。
在哪呢?我和你们一样,都不知道,这些摄像头呢,必要的时候都用的上,比如,那个避开众人偷放在梅同学书桌里的过程,以及写情书的过程。
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更秘密的事,就是,嘘——你们床下书桌也都是有监控的。抄作业,写情书,都是能看见的,放心,不会窥探到你的隐私,只会窥探到你们的作业。这是内部消息,各位不要透露出去了,学校要是知道谁传出去了,不管是教师还是学生,一律开除!所以,给梅同学写情书的那个同学是不是凌同学,这还不一定。”
这是凌漠影给她支的招,说到这,白羊故意扫视堂下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花柒身上比较久。
“那个同学最好自己和梅同学道歉,主动和我承认错误,不然,侮辱同学的人格一是违反班规,二是违反校规,三是违背道德,四是违反法律。最终结果的话,一是道歉,和平解决,二是全校通报批评,记录档案,有污点就不能高考,三是法律程序,有新衣服穿,白吃白喝。”白羊故意往严重方面说。
梅伊简听白羊这么一说,有些后怕,说:“要不凌同学就不必和我道歉了,这件事就算了。”
“不行,不是凌同学干的,你就打算一直误会她吗?还是,打算发个帖子,让九二八再来一遍?”白羊盯向她。
梅伊简揪着心,愧疚地看了凌漠影一眼。
“白老师,我跟你去办公室一趟。”梅伊简突然说。
“梅同学,我陪你去,我比较了解阿漠的情况。”花柒主动上前。
什么?凌漠影惊奇地看着她们离开,她什么情况还需要她来了解!
梅伊简和花柒一到办公室,心脏扑通扑通比平时快了两倍。
等到聊天室只剩她们三个,关好了门,梅伊简才主动说话:“对不起,我知道情书不是凌同学写的,还冤枉她,是我错了。”
“对呀,阿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花柒依然没有卸下防备,本能地伪装自己。
“花柒!闭嘴,要说就说真话!”梅伊简吼花柒。
这一吼,花柒就知道她完了,还剩下最后一招——装可怜。
“呜呜呜……梅同学你不知道,凌漠影她威胁我仿她的笔迹给你写情书,要是成了,你们就在一起,没成的话,就让我说情书是我写的,让我顶着。”花柒一边哭一边看白羊的表情,看白羊没流露出让她满意的神情,她哭得更带劲了。
“闭嘴!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梅伊简狠狠瞪了她一眼,和白羊解释说:“九二八时我听说凌同学是个同,我当时就为她感到委屈难过,因为我也是个同,我就搞不懂了,不以生殖为恋爱的恋爱为什么不能被尊重和支持?后来听到她要转来我们班的消息我就很期待,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一见钟情。”
白羊惊呆了,原来并非空穴来风,是有人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