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西宫
“请襄夫人稍安勿躁！想查其实并不难，但如此兴师动众的去追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有必要吗？”
华元话音刚落，襄夫人站起身激动道：“当然有必要！我好不容易除去一个乐雪，决不能让许诺言给破坏！”
“许诺言只不过与主公是三个月之约而已！到时候还是得离开！襄夫人您……”
“不行！”襄夫人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道：“她现在来了才几天就如此不安份！等三个月后还不知道文公会变成什么样子！”
华元皱了皱眉，顿了顿，神色庄重道：“襄夫人，有句话臣不得不说！不管怎么说主公在名份上也是您的孙儿！如今即为宋国国君自应该有国君的风范！您应该为主公考虑考虑！三年来后宫未曾迎娶一位新妃！而文夫人身体又多病，二人常年分居！而今主公都快至而立之年，却依旧没有子嗣！您能否可以网开一面呢？”
“啪！”襄夫人听后拍案而起！冲到华元面前，手指着他怒喝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诺言是女人是不是？好啊！连你也欺骗我！”气极之时，对着华元咬牙切齿道：“华元！你别忘记当初若不是我，你能坐上右师的位置？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华元立即跪倒在其脚下，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道：“襄夫人！华元对您的提拔一直是感恩于心！原本臣也无权干涉这后宫之事！但臣不能眼见宋国后继无人！您只念一已之私，而臣所念的是宋国的将来！故恳请襄夫人自重！臣若有得罪的地方，也希望襄夫人您能宽恕！”说完又叩了一个响头，伏在地上久久不曾起来。
襄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气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凉！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华元，恨不得杀了他！一旁的水儿早就吓得不敢出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好！很艰！真没想到你华元也变得这番胆大！很好！”襄夫人半晌过后，她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冷冷问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诺言到底是什么人！”
华元这才抬起头来，沉着脸道：“襄夫人，诺言确实是许国人！您放心！她对主公并无恶意！”
襄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华元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若不愿说的话定有其原因！故也就没再追问，只道：“那你先下去吧！”
“是！臣叩谢襄夫人！”华元再叩首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水儿这才轻声道：“襄夫人，我扶您去后花园散散心吧！消消气，别闷坏了身子！”
襄夫人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的摆了摆道：“水儿，把香郞叫来！我想听他弹曲！”
“嗳！那好！奴婢这就去请他过来！”水儿匆匆转身跑了出去。
襄夫人独自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摸着自己的脸，不由黯然落泪，轻轻叹息道：“唉，我真的老了呀！这眼睛都起皱纹了……难怪文公也会嫌弃我了……老了，真的是老了……”
“谁说您老了？”香郞不知何时已走进房中，他走到襄夫人身后，与其一起照着镜子道：“您看您还是那么美丽！那么的雍容华贵！哪里显老？”
襄夫人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拉过他的手失落道：“香郞，你真会宽慰人！我都三十好几的人啦，怎么会不老呢！是人都会老的，这理我明白！我明知自己选择这条路是错的，但我还是放不下，我不甘心哪……”说着又突然抬起头来，泛着泪水恼道：“你说为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娶了一个女人又一个？为什么我们女人天生就要认命？为什么？”
听到襄夫人伤心的话语，香郞心中有些意外，一直以来这个女人都是飞扬跋扈、自私强硬的人！从来未见过她如此的失魂落魄过，更没见她竟然也伤心落泪！而她的“疯言疯语”也让人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香郞……我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决不会让他们得逞！想甩我？休想！”襄夫人心中那个恨啊！当初只贪文公美色，不顾一切迎他入宫！而如今文公疏远了自己，亲手栽培的华元也开始叛逆了自己！她不能接受！她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宋文公回到自己身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连几天宋文公都在忙于国事，诺言除了每天早晚伺候他洗漱之外，倒也没别的事可做，所以一有空就陪着阿果。她的伤也好了大半，都已能起身走路了。
那日上午，诺言伺候好宋文公，便准备回房去看阿果，不想一位宫女阻止了她的去路。
“诺言，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你是？”诺言一瞧眼前之人似曾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宫女笑道：“我叫梅子！是文夫人的贴身待女！”
“噢原来是梅子姐姐！不知找我有事吗？”诺言这才想起来。
梅子朝二边看了看，轻声道：“文夫人有请！”
“请我？”诺言有些意外，自己与那文夫人只是照过几个面，但从未开口说过话呀！她找我干什么呢？
梅子见她迟疑，拉着她催道：“走吧！文夫人正等着呢！”
“梅子姐姐，你知道文夫人找我有何事吗？”诺言暗想自己已得罪了襄夫人，可千万别再得罪这位文夫人了！否则这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
“这是主子的事，我怎会知道呢？”梅子见她犹豫的样子，忙道：“你别担心！我们主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不会为难你的。你就放心跟我走吧！”
听了这话，诺言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想来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吧，她连襄夫人都能忍，还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呢？
不一会儿，俩人便来到了西宫。
“你先在门外等一会，我先去回禀一声！”进去不一会儿，梅子出来道：“文夫人有请！你快进去吧！”
诺言走进去，见梅子还站在门外，好奇道：“梅子姐姐不进去吗？”
梅子道：“我在门外守着！你快进去吧！”
诺言往里面越走越心寒哪！
文夫人的西宫与襄夫人的东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论从居住的条件还是伺候的宫人上都不在一个档次。这里冷冷清清，除了梅子与大门口站了二名侍卫外，便看不到多余的宫人。就连个太监也没瞧见！着实让人汗颜！
“诺言！你来了！”
诺言刚跨进房间，便见文夫人瘦弱的身影飘到了自己的眼前，连忙行礼：“诺言见过文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