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山脚南部区域,平缓地区此刻早已是军营遍布,校场纵横穿插间,数万士卒在此集中轮训,自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军营外围数里之内皆是禁区,竖有高岗木墙,墙下时刻有军士把守巡逻,莫说寻常百姓不得入内,就连普通士卒若没有军牌及手谕都不得出入,若抓到轻则拘押思过做检讨,重则关禁闭数日不等。
而北去东方山上,同时亦有不知人数的“天军“职业军士在此安营扎寨,进行职业化训练。山脚军士多为义务兵及民兵,教官人选则由有军衔在身的职业军士进行训练。
义务兵及民兵但凡参训则都有俸禄领取,且结训之后,可由商会优先安排工作,其待遇自比耕种要好。故而商号全面皆踊跃参训。
时至未时,一行数人两马一车驾由远方官道行至山脚营地外,驻守军士远见来人即刻便做好戒备动作,将来人拦了下来,近前一看骑马的确是于东余乐二人,连忙敬礼,但并未放行。
“主公亲至!”车驾近来,于东自马上下来,掀开车帘,对把守的军士说道,林超亦同时从车上下来,向负责把守的军士敬礼。
“诸公辛苦了!”把守的军士自然认识商号主人,得以相见,自是激动之情不予言表,连忙挺胸抬头回敬军礼。
“主公万安!”“此乃军牌”当初林超制定了军事重地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得随意进出,众军士虽激动万分,亦还记得军令如山,并未移开营地门前的据马桩,林超欣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天安”首字号军牌,上有特殊徽记,难以作假,凡正规军以上者都需牢记此军牌模样。
“此乃通行手谕!”随即,于东从怀中拿出一卷书文,递交给军士,待查看之后便知来意,上有军部印鉴,且说明到访因由,待军士确认之后便随即拿出插在腰间的手旗向后打出通关的旗语。
如此,众军士才移开据马桩,庄严肃穆立于两旁敬礼,目送一行人踏入军营区域。
林超重回车驾之内,见孔明只是轻摇羽扇笑而不语看着他,也不知是以为如此这般乃林超刻意安排还是果真如此治军,诸葛亮如何所想林超自是不知,此去营地尚需片刻,车内三人亦都不说话,只是品着茶水。
一行人行至营房半路,远处便来数匹快马,飞尘漫天,待到近前,却是营地一众军官识得旗语知主公已到,连忙迎了过来。
众军官自知半路不谈话,护卫车马两旁后向那营地中军帅帐行去。
此番随行军官皆从军中脱颖而出之人,当前营地内最高军官名为孔德为,授衔中校,主“天军”一团,同时协管二团三团,其余下设有少校三人,分别为二团长张孟,三团长赵颌管后勤兵士,四团长司马策管义务兵团。众人余下皆有各级军官尚且不表。
如此军衔制,因目前商号尚无战事,营内最高军衔为二级团长一职,其上还有一些次级军衔,如于东余乐二人便是少校,但二人因是常随林超左右,故而有见官大一级之意存在。
寻常正规军士多为一二等兵,义务兵同民兵一样无军级,如以后商号参战,届时便会依据军功授衔。但其中偶有优秀者通过训练或是营内定期大比武,获胜者可获授衔,如四十四死侍内部军衔为士官级。其余者负责日常督训多为三等兵以上或是军士长、下士等军衔。
待到营长内,林超主帅座,旁又设两张椅子列为客座,余下诸人礼毕之后便各自端坐下。
“诸公辛苦,超今日来无甚要事,如此二位先生乃商号贵宾,超特邀今日前来指教!还请诸公与众将士于校场演练军法!”
“领命!请主公及二位先生稍候片刻便可移步校场点将台!”孔德为当即领命,随后便起身率众人告退去了。
“孔明哥哥请稍候片刻,待众军士集合后便去指教一番如何?”
“指教不敢当,亮只当看官!“诸葛亮自看到营地门口的军士起,便一直甚少言语,也不知在所思何事。却不知他早已有满腹疑问,初见此番军士诸人衣着,营地门口军士着甲戴盔,又与常见式样大为不同,而营地内军士又多以粗布轻装为主,几位官家衣着又有不同,更显精细,且双肩有特殊徽记,头戴军帽而非盔,且一路行来各种军礼步伐颇为新奇,但尤见威武不凡。
另见一众军士胸口皆有细编麻绳挂于脖下,只是不知所为何物?
稍候片刻,士兵来报,林超便同诸葛兄弟二人一同去了哪校场点将台。
只见那营地中心的校场四周皆是围绕着各类不同的训练器械,而宽大的校场内此刻已经整整齐齐排列着数万名士兵。点将台上高高竖立着一根旗杆,商号的旗帜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一种无形的萧杀气息渐渐笼罩整个校场,整个天地间除了旗帜飘扬的声响之外再无其它声音。如若天下各路诸侯能看到如此威武之师,也不知会作何想!
林超立于点将台最前方,而后是诸葛亮兄弟,最后是于东余乐二人。
众将士见到林超,顿时“主公万安!”声并着军礼山呼海啸般传来,林超回礼,随后双手微微下压,台下将士礼毕。
“禀主公,一团集合完毕,请检阅!”随后,位于中间一团长孔德为出列道。
“稍息!”
“禀主公,二团集合完毕,请检阅!”...
“众将士听令,今日校场大演练现在开始!”随后,孔德为面向所有官兵,下令道。
一时间,所有官兵按照整齐的队列,迈者统一的步伐逐一从点将台前走过,林超全程敬礼。
行军完毕,重新集合。
“诸公为我商号之尖刀利刃,超以诸公为荣!而今天下大势战乱纷争,各路诸侯只顾一己权欲,何言天下百姓生死?商号此地亦将战乱临危!超以为,诸公可随吾年少之身护佑百姓安危?还天下万民安康否?”
“天安!天安!”万人齐呼。
说罢,众将士便依照之前训练的各类科目进行全场大演练。
如此这般,耗时近一个多时辰,演练结束后,林超及几位团长便陪同诸葛亮兄弟于军营中周动,看了下营房内的陈设、了解营内伙食等情况。
因为是长期营地,故而不是那帐篷,而是用木石泥砖垒砌而成。
随后,诸人步行上了东方山腰上的天军营地,此为正规军自与山下又有不同之处,例如训练强度更甚,营房更为坚固等等不一而叙。
一整个下午诸人参观了整个东方山军事营地内的情况,甚至去了那军械库看了那摆放整齐,用木箱装好的各类制式护甲、兵器等。
林超考虑到当前的战事或许更多的还是依靠冷兵器,故而按照诸侯部下普遍将军级的作战铁甲打造了一批近三万套的护甲予以普通士兵着装,当然,眼下因暂无战事,故而并未发放下去。且因冶铁技术及产量逐步提升,所制造出来的制式护甲比当前大多数将军级的作战铁甲更为优秀,但重量却相差不大。至于武器方面,因林超早有心发展热武器,故而有要求商号所有将士多多训练弓射技巧,在所有商号的将士日常体能训练之余,皆有训练抛投、射箭、固定靶、移动靶、骑射等等,除特别优秀有天分者,其余普通士兵皆必须掌握基本的射击技巧。
故而库中所备武器,多为各式弓弩,近前武器多为长枪,防御类的军械多是重盾,另外还有一些可移动的巨型攻城弩以及投石车。
商号将士凡入伍正规军者多有刻意训练小部队作战方式,依据各军士有所长组合成小班组作战,或是依照大部队集团作战的方针去训练。有道是散可成股,聚可成军。
另有一部分尚在依照林超提供的图纸而试制的火铳隐藏在另一处秘密军械库内,目前因工艺问题及有效杀伤力等问题,而仅仅只是供四十四死侍秘密熟悉使用。
在东方山中的秘密研发基地内,由朱未带领着一群最初的在渔村时外出搜寻的机敏孤儿,经过这么多年的刻意培养学习,根据林超留下的诸多图纸慢慢研究着各式各样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热武器。当然,林超重生之前在部队中所接触过的武器算是所能达到的最高的军事科技标准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将红衣大炮之类的武器图纸画出来,至于自动武器之类的虽然有图纸,但一则子弹不好制造,二则材料及生产工艺尚不能达到要求。
话说另一边,林超及诸葛亮几人参观完军营及军械库之后,便回到了位于梁子湖边区的商号总部。
初到商号总部,诸葛亮不免心中惊讶,如此商号总部似是另一番世界,街道竖直交错,宽敞平坦,路面铺设有青砖,显得异常干净整洁,道路两旁亦栽种有花草树木,行人与车马各行其道,互不干扰。道路两旁的各处屋舍排列整齐,与传统的屋舍大有不同,虽然式样简单,但陈设却颇为讲究。大路两旁多为商铺,各商铺门头皆悬挂有统一式样的招牌,显得异常整齐。
街道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比那鄂州城亦要繁华许多,且与之梁子湖城又有不同,似乎商号总部区域更为繁荣,单凭屋舍便可看出更为不同,粗略看来,此处的屋舍甚少低于三层的。
诸葛亮从林超口中得知,此商号总部多为商号人士,外人是不得来的,要知道除梁子湖城与鄂州城之间便隔绝了绝大部分的外界百姓。依照林超的计划,商号总部才是核心,其外依托梁子湖区,梁子湖城,鄂州城,东方山军事区等形成了一个天然拱卫商号总部的城市群。外界百姓前来先需于外围城居住一些时日之后,取得商号发放的身份证明之后,凭此证明才可通过各处关隘路口,进入道中部区域的梁子湖城,而后再需提交行政公文待审批之后方可进入到商号总部区域内。
如此种种举措,乃林超为防备商号过早曝露在各路诸侯眼中,至于是否有商号内部人士贪污受贿放纵外界探马进入总部区域内的问题,自然离不开马玉儿的功劳了,要知道,自商号创立之初,马玉儿除主持商号日常工作之余,还秘密掌控着商号暗中探子工作,后又重组而成了密安局遍布整个商号及其整个荆州地界。当然,由于工作繁忙,马玉儿此时已不再具体主持商号日常事务,自有专门人负责整个商号的日常运转,其核心人员多是当初渔村四处搜寻而来的孤儿孩童。如今马玉儿其负责的工作主要便是密安局的事,但商号内的绝大部分人不说知晓有这一部门,更是连名字都从未听说过。
密安局除打探各地消息之外,又负责监视商号各地人员职责,但商号名下如此多庞大的机构,密安局的人手自是不可能全面兼顾,对此,林超想到了前世传闻中的朝阳大妈这一类特殊群体,便依照此法,让密安局的探子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秘密发展眼线,对象多为平常无甚太多事务的妇孺儿童等等。马玉儿依此法一番运作之下,果然收效甚好,不由对林超愈加迷恋。
另外,在商号治下,除日常管理城市及百姓的警察部队之外,又有一群专司办理特殊案件的部队,名为律令部队,隶属于密安局直属管辖,此律令部队平时多为寻常百姓装扮,只有采取针对行动时才转换身份,统一戴半张黑脸面具实施目标抓捕。
且律令部队行动时着装统一,其手臂戴一绣有律令二字的臂章,人人头戴黑顶铁盔。商号百姓间一直有流传有“律令动,百姓安”的口号,每次百姓看到律令部队行动,必有贼人被抓,此贼人多为各路密探、穷凶极恶之徒或是商号内的腐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