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伊曼还没走到门口，“哐”得一声响，门开了。
顾念归看着金老的脚从半空落下，心中感叹，真是老当益壮啊，他进来的时候反锁了的呀。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金老面带怒容，神情严峻。
“我们没事，爷爷，我刚让他帮我找个东西。”杨伊曼语声惊慌。
“你紧张什么？曼曼，大热天的，你围着条丝巾，也不嫌热。”
金老说着上前几步，将手伸向丝巾，用力往下一拽。
那丝巾本就短小，又没来得及系好，一下子就被金老扯下来了。
顾念归看了一眼金老。
他正盯着杨伊曼的脖颈处，脸上的表情几乎瞬间就扭曲了，咬牙切齿地问道：“谁？这是谁干的！”
顾念归将目光转向杨伊曼。
她慌乱地用手捂着脖颈，慌乱地说：“蚊，蚊虫叮咬的。爷爷，你别乱想。”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金老爆喝一声，转头瞪着顾念归，厉声吼道：“是你，是你小子干的吧，好你个臭小子！”
金老猛地上前，狠狠扇了顾念归一巴掌。
顾念归脸上热辣辣地痛，不知道为啥，他竟然一点不害怕。
比起金老刚才的沉默带给他的压迫感。
他觉得金老现在的怒意来的太快太夸张，有点……像装出来的。
他对上杨伊曼的目光，她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承认。
顾念归心中微痛，她为什么不愿意揭发他？
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还是要保护他？
他转过头去，朝金老点了点头，“金老，就是我。”
金老大口喘着气，看上去气得不轻。
杨伊曼急忙走过去帮他顺气，“爷爷，他胡说的，你别生气……”
顾念归却偏偏火上浇油，“我没胡说，我跟杨姐、昨晚、睡了。金老，要打要骂都随你……”
金老彻底被激怒，没等他说完，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对上顾念归的脑袋，“你小子活腻歪了。
我同意你追曼曼，是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要的是你们家明媒正娶，不是让你干这些偷鸡摸狗下三滥的事！”
顾念归没有躲闪，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金老真诚地说：“昨晚我趁人之危了，是我不对，但我对杨姐是真心的，求金老成全我们。”
杨伊曼伸手去夺金老的枪，金老避开之后，又重新怼上顾念归的脑袋，顾念归始终站立在原地，不躲不避。
杨伊曼抓着金老的手臂哀求：“爷爷，你冷静一下，我没事的，我什么事都没有，他罪不至死，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这辈子，手底下亡魂无数，多他一个也无妨。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白白被他占了便宜，怎么还替他说话！”
金老说着狠话，又将枪口对着顾念归的脑袋凑近了几公分，“搁以前，他这样的，也是要掉脑袋的！”
顾念归定定地看着他说：“我死不足惜，就是放心不下杨姐，金老，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呸，就你个臭流氓！还想染指我们家曼曼，趁早滚蛋。”
金老义愤填膺，不为所动。
僵持了一会儿，金老始终不肯将枪拿开，他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杨伊曼急了，突然跪倒在金老面前，双手圈住金老手臂，将枪拉下来对准自己的脸：“爷爷，你原谅他吧，是我不自重，是我情不自禁……”
顾念归上前又将枪口拉回面向自己的方向，神情落寞地说“杨姐！你别说了，你昨晚喝醉了，是我的错。”
金老在两人之间逡巡良久，沉声道：“曼曼，我再问你一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小子？不许撒谎！”
他说着半眯着眼睛看向顾念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