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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以前以为饭是可以不吃的,不就是几顿饭,有什么!可是好汉不及三顿饿,我真是饿慌了。起床后看见我的桌上有个保温饭盒,打开满满一盒子饭菜,狼吞虎咽的我就吃完了。之后我也不管那么多就出去和同学打球了。回来后,看见苏明在水房洗饭盒,那就是我刚吃饭的那个。我有点难堪,想说什么显得又觉得很刻意。那一个星期,每天我的书桌上都会有打好的饭,而我终于不再好意思让苏明洗碗,我学会吃完饭把饭盒放回他的桌上。虽然那时苏明打给我的饭总是没什么荤腥,可那是我记忆里最有味道的大学。后来想,那时真是苏明每天一盒饭帮我熬过了那个星期。对于他给我的无私帮助,我后悔我竟然没有说句谢谢,却说出了一句让我无言以对的话“你能借我点钱吧,我买条烟”。

他的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而且又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对于他来说日子过得相当紧凑,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苏明给了我一百块钱。为了借给我这一百快,吃了一个星期的馒头和方便面。

我看着苏明从一个和城市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结巴的孩子开始为我撒谎,早上集训时说我有病,因为苏明是我们班长,老师一般都信任他。我想苏明是不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我,而在外人面前依然不苟言笑,这是他的特色,喜怒不形于色。

没得说,苏明的体能非常好,用现在的话说他真是一条美人鱼啊,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条堂而皇之的人鱼线了。后来的后来我都忘记了,苏明多招女同学的喜爱,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一个女孩。当他一本正经的拒绝学妹的时候,我适时地踹了他一脚,怎么能这样呢,我把学妹搂在怀里,指责苏明,小女孩的心是要安抚的。以后这方面有问题,我来,不要让人家失望嘛。苏明为什么不谈恋爱,我并没有思考过,后来才觉得,恋爱不是什么人都谈得起的,因为那时的苏明维持生活已经实属不易,交女朋友那笔额外的支出是他无法承担的。

让我们真正成为朋友的。是有一次外出集训。我们整个班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分别完成任务。我和苏明分在了一个组里,那是个大冬天,天很冷。因为带队的错误,我们落后于其他小队,心急的队长苏明决定走捷径,从一条结了冰的河面上过,我只看见他人一下不见了,原来冰面开裂他掉了下去,其他人纹丝不动,我二话不说脱下外衣,跳进河里,河水冰冷刺骨,扎的我不能呼吸,我觉得手和脸都已经被寒冷扯破,可我还是努力游向苏明,当我接近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行了,苏明一把抓住了我。是他把筋疲力尽的我背到岸上。我大病一场,苏明反而生龙活虎。我百思不得其解,苏明笑着说:“我从小就和我爸冬泳”。看着我不发一言,苏明接着说:不过你算是救了我,我欠你一命。

那之后我便将苏明视为兄弟,我对他异常大方,只要有我的就有他的一份,吃的也好,用的也好,如果他拒绝我就和他翻脸。因为我终于明白一个警察的素养,其实是人的本能,一个好的警察能够在瞬间激发自己这种本能。而我始终说不清,我为什么下河去救他。

在校期间,我成绩最好的是犯罪心理学,我喜欢研究人,尤其喜欢那种变态人格的案例,除了这门课以外,苏明每门课都比我好,尤其是擒拿格斗,我就是想赢,尤其是苏明。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的可以回避和谦虚是一种刻意的退让,这种刻意的感觉激起了我的斗志,可又在苏明不了了之的态度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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