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梦呢?是因为你阿娘自幼体弱,就因此她受到母后反对,未能成为正宫皇后。
即便她不在意这些,可我仍觉得太过于委屈她了。你阿娘就合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
但红颜薄命,她陪伴了我五年便离去了。这五年,美好却又短暂的像是一场美梦。
时至今日,若不是有扶华宫,有徽柔你,我当真以为这世上从未有过她。”
赵晏转身看向赵徽柔,眼眶湿润,“徽柔,进殿吧。”
说罢,赵晏便先走上前去,推开了里殿深红的门。
进殿后,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清澈的珠光,空灵虚幻,让人分辨不清此处是天上还是人间。
赵晏踱步走到里间,在一幅画像面前站定,对着赵徽柔说:“这便是你的阿娘。”
赵徽柔抬首看去,只见一片桃林中央立着一位佳人,那位佳人的容貌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眉眼尤为相像。
赵徽柔虽从未见过沈扶,但她透过这幅画深切地感受到了画中之人的风华。
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而赵晏却突然常呼一口气,他坐在一把黄花梨木交椅上,似是如释重负。
“徽柔啊,坐,我有事与你说。”赵晏指了指他旁边的一把座椅对着赵徽柔说。
赵徽柔便走至那座椅前,端坐了起来。
“徽柔,如今你也回宫了,你也定然知晓我膝下无子,仅你一人。若非如此,我是定不让你承受这般压力。
但,若是从宗室里选择,一则宗室也无成材之人,二则我是在不放心将这大楚河山交于他人。
徽柔,你可懂我的意思?”
赵徽柔略有些怔愣地看着赵晏,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如何都未想到自己与大楚江山会有这般关系,她虽比普通女子聪慧一些,可无论她也没有这般惊天的想法。
但她还是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惊讶,惊疑不定地问着赵晏:“可您就放心交予我吗?”
赵晏笑了笑道:“我赵晏的女儿有何不可?徽柔,你勿要担忧。如今朝堂之上皆是我的人,而新选拔的士子也都是经过一一把关的。
再者,我也会亲自教导你的。不仅我,就今日的状元郎梁怀吉你可还记得?”
赵徽柔本极为认真地听着赵晏的话,最后却猝不及防地听到梁怀吉三字,心下漏了一拍。
她忙道:“记得的。”
她不敢说识得,一则若是将两次偶遇说于赵晏,这定是不好;二则她心里还不愿将他说于旁人。
赵晏听此,便又道:“状元郎他才高八斗,惊才风逸,有朝一日定可拜相封侯。他可以辅佐你。”
言既于此,赵徽柔知道没有太大的转圜余地了,她只好接受了。
赵晏又道:“徽柔,你不用过于忧虑。我们一步一步来。最终,我相信你可以的。”
赵徽柔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一般皇室中人为了皇位皆是不择手段,而换到自己却是极为风平浪静。
她展颜笑道:“爹爹,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