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阿爸和阿妈,小小的阿旺诺布显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关于塔坚乃的要求他一概照做,此刻沐浴后正从容地坐在卡垫上等待着一场仪式的开始。
趁着阿旺诺布沐浴的时间,塔坚乃易让次旺拉姆替自己和多巴准备了浴汤,两人洗后又焚香将身上的污浊去了个干净,穿着崭新的常服。塔坚乃方才虔诚的将装在里三层外三层唐卡里的法衣取出,点燃三香并将其放在高台上。
塔坚乃并多巴站在高台前,低声梵唱。实际上诵经的是塔坚乃,多巴对于此事是十窍通了九窍,但脸上的恭敬却是不假。
屋内焚的香大多有凝神清心的功效,熏的阿旺诺布哈欠连连。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正事上。阿旺诺布心里想着,眼见最初点燃的香就要燃尽了。
塔坚乃口中低声诵了一句,又燃上三柱高香,方才双手举过头顶,将高台上的法衣取下。
不一会儿,塔坚乃已经将捧在手心里的法衣穿戴好。此时的塔坚乃好似变了一个人,连多巴的脸上也无玩笑的神色。
阿旺诺布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的打扮,不知为何心底生出几分亲切之意。
只见塔坚乃上穿红底无袖交领的堆噶,交领处依稀可见带有明黄色花纹。下面着裙,称夏木特,其宽一米三,三米长。穿裙时需从中间对折成双层,在腰部位置捏出褶皱,褶皱规律为左侧向前,右侧向左侧折迭,最后捆扎于腰间。堆噶之外是一件朗袈,其长度约为塔坚乃身高的两倍半长,而后最外层外披一件扇形的达喀木,背部挂着织锦背饰。
多巴静静的立在一旁,此时就连扎西丹增看到这副装扮也十分震撼。早在塔坚乃从唐卡里拿出法衣的时候扎西就有所察觉,再加上两人对法衣如此恭敬,最初以为只是教派的礼仪不同,现在看来这身装束非高僧大能所不能及。
“阿旺诺布,此经文内容相同而著者不同,二择其一。”
塔坚乃的话一字一句落在阿旺诺布的心头,先前诵经时阿旺的脑中除了塔坚乃的声音,好似还有另一人的。
多巴从唐卡里拿出两张纸,左右两张誊写的经文果然如塔坚乃所言一模一样,只是字迹有所不同。
阿旺诺布随手一指,选了多巴右手拿的经文。
“阿旺诺布,此五柄多吉,五选其一。”为了秉持某种仪式,塔坚乃每问一句都要喊一声阿旺的名字。
多巴从另一个唐卡里拿出多吉,每一柄都有其不同的特质,一柄比一柄精致。
视线从五个多吉上一一掠过,阿旺诺布只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半分动作,他对塔坚乃说,“它们我都不要。”
塔坚乃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奇,“一定要选上一个呢?”
“那我就选手里这个。”
刚刚在焚香的时候塔坚乃就把一柄多吉放到阿旺诺布的手中,让他亲手拿着不要放下,阿旺手里的正是此前五世用过的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