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下场的刘落,院长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陷入回忆之中。
...
“喂,老头,你杵在哪里干嘛呢?”
老人回头,低头看了看,多少年的第一印象可谓是一言难尽,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倒是脸上露出的两排大牙傻笑让人讨喜。
“喂,小爷我看你杵在哪里半天了,南边那里有些什么吗?”少年疑惑地看着他,又疑惑的朝南方望去,重峦叠嶂的山,郁郁葱葱的森林了,时不时也会从森林中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这里是南边的禁地,说是禁地更不如说这是人类与妖兽的边界。
“要我说啊,老头你穿的也不差,没必要去南森毛线了吧,机缘多是多,但贵不过生命,有一位名....圣人说过这句话,生命是珍贵之物,死是最大的罪恶。还有一位圣还说道,活着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正当少年挠了挠头,还要再瞎编的时候,老人打断了的的话语。
“老夫怎么没听过,不知是那位圣人?”
“鲁......圣人的大名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来呢。”少年只是瞎编而已,听到老人的话,不免有点心慌,想要脱口而出,说出在那个世界写过无数名言警句的那位众人敬仰的圣人,咱也不知道他写过那些话,但是名言加个他的后缀,那么逼格,就起来了,但最终在这个世界,自己也不能随便乱用。
老人还是看透了把戏,自己也没有去揭穿,毕竟,少年的出发点还是为自己的生命着想。
“你这样的小娃娃为何也在此地,你的父母难道没告诉过你这里是南森禁区吗?”老人一脸严肃道。
少年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情绪袭来,低着头,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擤了擤鼻涕,默默的用手臂擦干眼泪,抬头便又是刚才没心没肺的笑容,说道。
“嘿嘿,小爷独闯天涯,大地为母,上天为父,只教过我一件事,要么昙花一谢,要么源远流长,小爷正是为了源远流长做准备!”
老人也不看他瞎扯逼逼叨,心中对他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他是无属人中的一员,这群无属人到这片大陆已经近三十年了,对于他来说是个不能再小的数字,但是在这三十年来发生的种种事件,可是比经历的前一千年还要丰富,从开始解决病毒肆虐,到如今握经济命脉仅仅用了三十年,这群无属人,仿佛从天而降,有人曾经目击到他们,凭空出现在两米高的地方,摔下。
这片大陆南方是妖魔生存的“南森”,北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茫茫大海,传言有一位实力进入“十属合一”“属阳”境界,进入“北海”想要一探究竟,结果换来的是家族中命牌破碎的消息,西方是沙漠据说沙漠尽头是四季如春,灵力充沛是另一片大陆,但没有人敢去证实,东方则是由火山组成的崇山峻岭,这群无属人,无属性,无实力,怎么闯入这片处于中间的大陆的呢?除了从天而降,仿佛没有了其他说法。
...
老人转过头瞅了一眼少年,一脸不聪明的样子,见到他还在自吹自擂,什么地为床天为被,五湖四海任我闯,什么什么风来拦,雨来阻,细细观察,少年语气中分明存在一丝悲哀之情。
“呵呵,老夫游历到今日,见到的无属人都是锦罗玉衣,你,为何?为何这么破烂不堪?”
“自己能养活自己,为什么靠他人?”
少年一脸难堪,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一上报自己的名字,换来的不是床宽衣暖,而是众人的截杀,自己也想过换个假名字,但这种想法显然不被他所认可,父母送来的第一件礼物,怎么能随意抛弃?况且!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少年想到这里握紧拳头,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
老人看见他一脸坚定的样子,不再说些什么,也打消了想要收留他的念想,毕竟他是无属人的后代。
“话说,老爷爷,你会那些魔法吗?您能教我吗?”少年仰起头,踮着脚,枯苗忘水望着老人。
向老人求学求知的人很多,且都是属性都是优秀,极好,天赋方面更是如此,但都一一拒绝了,而无属人...他却是第一个。
“那不叫魔法,叫属技,你没有属性何来修行一说?”
“哎,我就知道...”
“若你能吃苦坚持,教你剑技,也不是不可。”
“成啊”
“受徒儿程剑一拜。”
......
三年后。
程剑十六岁,在剑道上的领悟,早已超越师父,自创的领域技能更是玄之又玄,在领域内,师父若不认真对待,恐怕是败的老脸都丢了,所以现在的他能拒绝程剑,就推辞拒绝。
师徒二人在“南森”中过的算是有滋有味,毫不把“禁地”放在眼里,时不时猎只野猪,偶尔也回猎杀猎杀妖魔,妖魔的灵智可是比野猪这类普通的野兽高的多,看见二人就跑的远远的,也不敢深入“南森”内部,因为里面的东西更恐怖。
......
十年后。
师父败了,即使是使用属性,自己也败了,虽然有留手,但从头被程剑压制到尾的战斗实在是难受,自己的属技还没有使出来,就被程剑一剑挑断,次次使技,次次被打断,两人的距离始终被程剑把握死死的,想要浮空,程剑直接使用领域,排山倒海似的压力,压在浮空中的人,仿佛是有禁制,在空中的人不仅要受压力,还要受到从底部不断释放“剑气斩”的程剑,还不如在地上好好跟他拼一下。
师父败的时候一脸欣慰,程剑的剑技,领域都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一路修行下来,自己除了陪练和点出缺点以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但是与程剑相处了十三年,看着他一步步成长,师父也不由的想要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十三年的相处自然清楚他的性子,一头倔驴,现在的他想要挑战已经闻名的强者,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师父一脸无奈和担忧,自己知道牵不回程剑,但那些强者终究不会像自己,不会手下留情,不会下死手,那些强者也有背后使绊子的小人,如今的他,除了帮他找装备,已经无能为力了。
“徒儿,你再等一个月,等为师回来。”语罢,还没听到程剑的回话,便朝着“南森”内部瞬去。
...
这一瞬便是二十年...
等到师父回来的时候,程剑早已不见了踪影,听到的却是无属第一剑神----程剑堕落的消息,自己四处打听,才知他被四方高手在“罪城”暗算,偷袭,据说那次高手共有百名,那些高手的实力都在“属落”更有十几名实力已经摸到了“属危”,这等规模,灭一个国已经毫不费力了吧,而程剑却是大杀四方...一步一剑,三剑一人。
百人高手皆躺在血泊之中,唯有程剑跪在其中,一脸铁青冷漠,右手中的“白木”仍在滴血,背部片片焦黑,血肉模糊,还有血泡不断冒出,据说后背的伤口是被一位火属性的“属危”强者偷袭制成,战后背部的偷袭制成的余温依旧会让人见之色变。
跪在血泊中的程剑,嘴中喃喃了几句,抬头看向天空,依旧是那日的晴空万里,终究还是没有任何作为,反而还要丢掉自己的姓名,呵呵。
眼角的泪水依着脸庞留了下来。
“师父抱歉,爸,妈,我没做到...”痛苦难堪。
师父后悔莫及,若不是突然沉浸于“顿悟”之中,程剑他,他也不至于此。
自己享受实力提升的快感,而自己的徒弟在外面却是水深火热,不称职啊,呵呵,呵呵...
处于巅峰又如何?
连自己最爱的徒儿都拯救不了。
师父仰天大笑,却是泪流满面,活了近一千五百年,唯有那十三年,心情舒畅,心旷神怡,更是自己一生所追求的桃花源...
---------
迷离的眼神渐渐回来,看了看刘落离去的方向,便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