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间,右妖和左妖便来到了少年家中,眼前的这间草屋,果真是无比的简陋!
家徒四壁不说,屋顶的茅草亦是稀稀落落,根本就不能挡风避雨,这两兄妹生活在这里,也是吃尽了苦头。
“妹妹···妹妹···”那少年来到家门口便推开房门急着跑了进去,见到那蜷缩在床上痛苦地抽搐着的小女孩,心急不已,急忙上前。
“哥···哥···不疼···”那小女孩痛苦地抽搐着,见着少年落泪,但却还是艰难地抬起手,擦去了那少年脸上的泪痕。
而这时左妖和右妖亦是走了进来,那少年见了,再次跪拜于地,哭的更盛,“大人,求您救救我妹妹!”
看着那蜷缩在床上的小女孩脸上的坚强,左妖的心里,也不由微微动了动。
从始到终,分明是那么疼痛,但是为了不让哥哥伤心,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看上去,她也不过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可是,病痛的折磨却已经让她成熟了太多!
“你起来,我既然和你来到这里,便会为她医治。”如果说,之前答应帮这少年并没有什么实在的理由,但是现在他却有了。
这个小女孩的坚毅,足够打动他了。
而见到这样的小女孩,右妖的眸中亦是闪过了一丝异色,这个孩子,确实让人心疼。
左妖让那少年起身,便来到了床前,并没有拉住她的手臂为她把脉,只是手指轻动,一道轻柔的灵力浮现,缠绕在了那小女孩的手腕之上,悬灵而探!
良久之后,左妖沉默了多时,方才收回了那道灵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你妹妹不是病,是毒。”
“你妹妹体内这毒是为玄阴之毒,依附着她本身而存,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妹妹的体质特殊。”左妖顿了顿,又道,“但是如果这毒不解,那么你妹妹的体质就没办法得到发掘,就会这样一直疼下去。”
那少年闻言,不由一愣,毒?妹妹她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大人,那···既然是毒,可有什么解毒之法?”少年看着左妖,有些急切地问道。
“哥,那玄阴之毒···”左妖看了一眼少年,收回视线,看向了右妖,道,“哥,这孩子也可怜,你能不能···”
右妖看了他一眼,心思转动了几分,而后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他来到左妖身边,道,“我给她解毒,你别逼着我疗伤,怎样?”
左妖闻言不由愣了愣,而后却是皱了皱眉,道,“一码归一码,哥哥的伤必须得疗!”
“我自然要疗,只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等我到了莫桑见到重崇之后,我便闭关。”右妖看了看左妖,道。
左妖听后,眉头虽然还是皱着,但是却也舒缓了些许,而后沉思了片刻,也只得点了点头,也是出于无奈,他这个哥哥,一旦决定了的事,除了主人,谁都不可能说得动他!
右妖见状,不由笑了笑,面上的阴霾早已经不见了,他看了一眼那少年,自虚空之中取来一个玉瓶,递给了他,道,“这瓶中的药,每天用热水冲服一勺,七天毒解。”
那少年接过玉瓶,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又想到之前左妖对右妖说的话,也就不再犹豫,跪拜于地,再谢。
而后他便急忙去烧热水,给小女孩冲服了一勺,那小女孩喝下那一勺药水,便呕出了一口黑色的毒血,让那少年一惊,而后那小女孩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迷糊了许久终于是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清晨。
右妖和左妖一夜未眠,在屋外的那棵大槐树上呆了一整晚,兄弟二人一直聊到了天亮。
“哥哥想要去群妖会试?”左妖听右妖说他要去莫桑城,不由问道。
“嗯。”右妖点了点头,虽然是聊了一夜,他倒也没有忘记疗伤,所以脸色也没有昨天那么苍白了。“这次群妖会试,将会是妖界之乱的起点,重崇对这无意,但却并不代表他也无意于凌夜的九尊,群妖会试,他们也一定会现身。”
“当初凌夜九尊与我们争夺妖界未果,后来也不知是去了什么地方,难不成也是封印了起来?”左妖问道。
“应该是。”右妖看了看他,又道,“左妖,你说,这次,天下之争,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万年之前,主人在妖界称王,败了夜帝之后,却也无心妖族,而是穿过虚空,取了魔界,我想,如果不是当初承诺王后的天下为聘,他甚至连魔界也不会去。这次天下之乱,主人若是不理,不管什么情形,都与我们无关。”左妖摇了摇头,轻笑道。
“这倒是,天下易得,但强敌难遇,这天下,只怕也只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玩物,作为成败的赌注罢了。”右妖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的笑意,眸底却是浮现出了一丝傲然,道。
“嗯。”左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是笑道,“好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夜帝,也有一个凌夜,如若不然,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我们,甚至也不会有现在的重崇。”
右妖闻言,目光不由望向远方,嘴角轻扬,勾勒出了一丝邪魅之意,道,“呵,宿命之敌,却又因此成就了彼此。”
左妖看了看右妖,眸底亦是闪过一丝笑意,“哥哥若是这么说,我倒也想起了一人,这人也算得上是哥哥的宿敌了。如果没有他这个宿敌,哥哥也不会有今日。”
右妖抬起眸子,看向他,微微挑了挑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