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肉?我看不像啊?”
单铭扫了一眼那盘中的肉。
“回客官,这是刚出生的马驹,在还未站立的情况下放干血,片下来的鲜肉,饮了司灵香茗后便尝不出鲜血的腥味儿,有的只有肉的鲜味儿!”
“好了,不必再说了,菜都上齐了?”
杜峰见陈生介绍这么血腥的菜品滔滔不绝,连忙打断。
陈生收回指着那道菜的手道:“菜都齐了,几位慢用,不再打扰各位了。”
说罢,陈生带着那些传菜丫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孟凡杉一直捂着孟凡芯的眼睛,不然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又该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
杜峰凑到单铭身边小声询问着,他知道,这两人取水那么长时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单铭盯着门口小声回道:“这些菜都不正常,尤其是那道血淋淋的马驹肉片,很有可能是人肉做的。”
“人肉?”
“我和芳吟去了二楼,看到一人正在片着一女子身上的肉,场面十分血腥,总之这酒楼不太正常,我们还是快走吧!”
杜芳吟赞同道:“对,赶紧走,说不准这茶都有问题,别把我们都懵倒了也片了肉片去!”
杜峰怒道:“别乱说,赶紧走!”
众人从各自座位起身,杜峰抱起孟凡芯,杜芳吟跟在后面,单铭拉着孟凡杉的手。
“大哥哥,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单铭向一旁的孟凡杉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么可爱的人儿呢?一会儿出去别出声,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嗯!”
一行人走在长廊之中,经过旁边的房间时,隐隐约约会从房间中传出交谈的声音,无非是一些镇中富商谈论的事情。
“几位这么快就吃完了?”
大堂小二见眼前的几位从楼梯下来,招呼着。
“是,是啊”
“那几位客官请便吧!”
说完小二便继续在大堂之中忙活开来。
“哎呀,我那帮朋友还在楼上呢!我还得回去,先就此别过吧!”
单铭想起一起过来吃饭的那帮人,转身便折了回去。
杜芳吟是再也不想来这家酒楼了,并没有在意单铭的离开,拉着杜峰一行人便跑出酒楼所在的那条街。
杜峰摇着头道:“得,饭没吃上,还恶心得够呛!”
杜芳吟没好气的说道:“最贵的酒楼,最好的菜,没想到吧,这最好的菜竟是……”
“嘘!小点儿声,别叫人听到。”
杜峰捂住了杜芳吟的嘴。
“算了,找家饭馆儿吃吧,应该不会像那帮有钱人那般重口味了。”
杜芳吟拿开杜峰的手,转身向街边一酒馆走去。
“小二!”
“客官要点儿什么?”
几人在窗旁落了座,招呼着店小二。
杜峰应着小二道:“就来四碗牛肉面吧。”
“得嘞,几位稍等,四碗牛肉面!”
“唉,一锭金子换四碗牛肉面,不对,是两锭!”
看到杜芳吟在对面捶胸顿足的样子,杜峰安慰道:“行了,凡杉和凡芯都在边儿上看着呢,正经一点儿吧!”
“我怎么不正经了?明明是你要去那什么,丰烊酒楼的,这可好,那菜一个比一个吓人。”
“好了,这都出来了,再提不反胃吗?”
杜芳吟不敢再想自己所见那诡异场景,连忙摆了摆手。
“来喽,几位客官慢用!这是送的几碟小菜。”
小二将牛肉面和小菜逐一从托盘放到桌面上。
“看看,这才是人吃的!”
杜芳吟理了理手中的竹筷,挑起面大口吃着。
“小姑娘家,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矜持?矜持管饱吗?”
杜峰摇了摇头。
这一顿饭并没有用那金子付账,杜峰说实在太过浪费,从怀中掏出数枚铜钱结了账,并感叹着多年的积蓄已经花光。
从酒馆出来已过了晌午。
“既然要花这金子,干脆就多买,先买辆马车,再买他个一车的文墨!”
说着,杜峰便带着一行人去了镇子上的车马行。
“给我挑一辆最好的车!”
杜芳吟将一锭黄金拍在那车马行老板手中。
那老板为难地道:“客官,您要我们这里最贵的马车,您这钱也不够啊!”
听到那车马行老板的话,杜峰和杜芳吟相视无言,随后便乐开了花,蹦蹦跳跳的。
车马行老板吓得一惊。
杜峰道:“老板,给我们来一辆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马车,不,要牛车!”
“客官不再挑一挑了?”
杜芳吟笑着道:“不挑了!”
看着眼前这辆破旧的牛拉板车,杜芳吟很是满意,尤其是拿到那车行老板找给他们那一箱沉甸甸的银两时。
一行人坐在老黄牛拉着的马车上,随着板车前行,木板之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引得街边行人一阵鄙夷的目光。
“这,怎么赶着辆牛车在街上?”
“这像话吗?”
“你看车上那些人,外面过来的吧?”
“赶着牛车是怎么进的镇?”
街上行人议论纷纷。
三水镇虽然是个镇子,但却是在皇城根儿下的镇子,繁华富足可见一斑。
“哥,他们怎么这么看我们?”
“管他们干什么,如今我们有了钱,找几个工匠把咱们的窄门改一改,叫木匠做套家具比什么都强。”
“也是。”
杜峰一行人叫木匠做了套便宜家具择日去取,又买了些衣裳和文墨用品,回去时拉了满满一车。
回到沈府偏院时已是暮色。
“哎呀,忘记买菜了!”
杜芳吟与杜峰将书箱放到地上,直起腰,饥肠辘辘才想起来还要吃晚饭这件事。
杜芳吟笑着打着自己的小脸道:“真是有了钱忘了饥!”
杜峰看杜芳吟那傻样不觉有些好笑。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杜峰和杜芳吟脸上的笑容散去。
“这么晚,是谁?”
杜芳吟道:“该不会是讨债的吧?”
“你在外面欠钱了!”
“没有啦,我去开门。”
“小心点儿,先问清是何人。”
“知道了!”
“谁啊?”
“芳吟姑娘,是我啊!”
杜芳吟打开门闩,只见单铭一手拎着两条鲫鱼,一手提着一装水木桶。
“这门改得不错,宽敞了许多,进出方便多了。”
“那是自然,刚叫木匠改的。”
“怎么?姑娘舍得花钱了?”
“什么舍不舍得的?姑奶奶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