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寺后殿禅房,烛光映着影子在窗棂上恣意浮动。暗淡的灯光勉强明亮书中文字,岳濡钩单手持书,秉着灯烛在房中来回踱着。眸子中透着忧郁或是疲惫,心神恍惚不宁。
虽是月初,院中的青砖路已洒满了月光。院子中央矗立着一棵三人抱的老槐树,枝干有碗口粗细。陈达赖不知何时上了树,正靠着树干出神。月色皎洁,光晕缭绕。他脑中不时浮出片面回忆,仔细冥思,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仰望月钩,月光似乎变得湿润,竟感觉摇摇欲坠,月华也泛出了乳白色光晕。霎时间他思绪凌乱,不知所言。
正想的出神,一阵刺耳的朽木摩擦声遽然传来,空白了心思。陈达赖扭头望去,石路尽头,黯淡烛光照亮了半面书生面庞,脸颊附着光晕依然憔悴。岳濡钩的目光落在老树上,信步走去,脚下带出一阵碎叶声。
他走至树下,注视着陈达赖说:“你哭了。”
陈达赖淡淡的望着他,呆了一会儿,说:“没有。”
“我看见了。”
“那是月光照的。”?陈达赖闭上了眼睛。
“月亮也会哭吗?”
“也许月亮上有人在伤心吧”他又望向了夜空,呆呆的看着。
岳濡钩站了片刻,感觉似乎等不到什么回应。低头找了块青砖,把蜡烛放在一旁坐下了。学着陈达赖的样子,端详如白皓月。冷月高挂树梢,月光洒落在云端,一片晶莹的银辉,像是离别的哭泣。一时间竟望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