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名叫余三义,从小就十分聪明伶俐,凡是看过的东西都能过目不忘。但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一次事情差点让他丢了性命,但也因此因祸得福,事情是这样的:
余三义的祖上虽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好歹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穷不穷一世。
祖上一次经商失败导致家道中落。到了余三义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了贫苦家庭。
四月过了清明节以后,天气也开始渐渐好转。余三义见雨过天晴便扛起锄头从破旧的茅草屋内走出,打算给自己仅有的一小块满是乱世的薄地松松土。
好在连日的春雨已经完全湿润土地,那贫瘠的三分薄地竟也肥沃起来,毕竟春雨润如油。
“啪嗒!”
余三义似乎挖出了什么东西,一开始以为是石头并不在意。土地是自己开垦出来的,有些石头也是正常。
于是弯腰捡起那包裹着泥土的石头。可刚一拿起,便觉得十分轻巧,石头足有半个头大小,然而手中的石头却并不似寻常分量。
“这个是!”
余三义好奇地抖去石头上的浮土,这才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块洁白无暇的玉石安静地躺在了他的手中。
祖上本就是有出过商人的,况且许三义不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他立刻明白这是一块上好白玉石,连活都不干了,扛起锄头就往家走。
期间为了避免别人猜疑,虽然已经尽量放慢脚步了,但依旧掩饰不了他那激动的心情。
“砰!”
余三义一进门就赶紧把门给关上,由于喜不自禁,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导致墙上掉落了许多尘土,紧接着趴在门缝上往外观望。
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后,小心翼翼的把白玉掏了出来放在小木桌子上。
恰巧,屋顶上还有一个小洞,已是正午阳光从小洞照射了进来。这若是下雨天,余三义总免不了吐槽一下这小洞。此时余三义却十分开心。
随后,轻轻的抹去白玉上的一层层泥沙,端详了起来,那玉石洁白无瑕,在太阳的照射下却呈现出了一丝诡异的感觉。余三义却丝毫没有发觉,随后打算出门把这玉石给卖了。
可刚刚打开门,又退了回来,转身回屋里换了身崭新的衣服。这身新衣本是父母生前给买的,余三义打算娶媳妇时再拿出来穿。
先不论自家条件能不能娶到媳妇;再者余三义拿玉石去卖时,店家看他穿着破旧的衣服必然引起一些猜疑,余三义随后又心疼起这身新衣,然而又转念一想卖了玉石衣服还可以再买新的。
换完身衣服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用两层布包着的玉石,走出了门,朝着镇上走去。
余三义住的村庄离镇上还是有些许远,待余三义来到镇上时,当铺店都准备打烊了。
当铺伙计一直要求他明日再来,可余三义却不甘心,一路奔波至此岂能无功而返,于是赖在店里不肯走。
店里的伙计被弄的有些恼火,正准备开口骂人,发现当铺的掌柜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伙计连忙堆满要笑容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市侩至极。
余三义见刚刚还一副不耐烦的伙计瞬间变成这等模样,虽说嘴上不说,心里都不免感慨道:“果然还是有钱的人都是爹啊!”
当铺掌柜的原来是把东西给忘在了店里,现在又回来取。
余三义趁着伙计进屋帮掌柜拿东西的空袭,连忙迎了上去跟掌柜的攀谈起来。余三义虽然穷,可人却十分机灵,不一会的时间就跟掌柜的聊的十分火热。
此时,伙计从屋内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出来,递给了掌柜。掌柜刚刚适才还愉悦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伙计以为是掌柜嫌自己做事怠慢了,随后看了看站在旁边余三义,似乎明白了什么,试图开始驱赶余三义;余三义露出不悦的神情。
此时当铺掌柜开口说话了制止了伙计的举动,随后又跟余三义随便聊了几句。得知余三义真正来意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便邀请余三义去自己家做客,一方面是时辰不早了,家里妻儿等着自己;
另一方面掌柜觉得吃人嘴软,又见余三义穿着简朴,想来不是懂行之人,便盘算着将余三义的宝贝低价购入。
余三义听后觉得走夜路也并不安全,况且一天没吃饭了,腹中早已饥饿难忍,便一口答应掌柜,跟着去了。
当铺掌柜的家里还算是比较富裕,各色的花瓶,古董摆放在客厅两旁的木架上,看的余三义眼花缭乱。
刚坐下没多久饭菜就端了上来,菜肴对于掌柜来说极为普通,但对当时的余三义来说,这可是过年都不一定能吃的到的佳肴。
掌柜几次想开口询问余三义要卖的东西,可看他吃的正欢,也不好意思开口去催。
于是干脆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见余三义的吃相如此粗鲁,嘴角露出了鄙夷的嗤笑。
许久余三义酒足饭饱,掌柜见状立刻放下茶杯,笑呵呵的问起余三义东西的时候。
余三义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包裹,然后轻轻地拆了起来,掌柜的扶了扶眼镜伸长了脖子朝着余三义手里看去。余三义小心翼翼地剥开两层布。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昏暗的灯光显得气氛有些诡异。一块洁白的玉石完全展露在两人眼前。而掌柜本就有些夜盲再加上这灯光远比不上日光照物清晰,随后伸手想要拿过玉石仔细端详。
余三义见状倒也不怕他赖账,毕竟人家初次见面就请他回家吃饭了,于是也就连同布和玉石一并递给了那掌柜。
此时接过玉石的掌柜在灯光下细看了许久。突然,那掌柜瞳孔放大面如菜色,瞬间把玉石丢还给了余三义,满脸怒气的质问余三义这玉石是哪来的。
余三义对掌柜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茫然无措,随口哄骗掌柜是家里祖传下来的。可那掌柜听了怒气更盛,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余三义身上砸去。
随后大步走入侧屋,拿起扫把就出来打余三义,嘴里还不时咒骂。
余三义见掌柜来势凶猛,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许多,抱着怀里的玉石便连忙跑出来了掌柜的家门。
一口气跑出了小半里地,这才躲在街角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掌柜没追出来。余三义又拿出玉石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好无损便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夜色已晚不宜回家,便打算去城南废弃的城隍庙将就一宿。
随后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一头栽进了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