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方天璨一扭动水阀，花洒上的水便倾泻下来，冰冷的水洒落在舒雅的身影，让舒雅浑身发抖，错愕的看着方天璨。
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前一刻还温柔无比的方天璨，在不过短短的片刻时间里，居然就变了一个人。
再度变成了那个恶魔。
那个她害怕而又熟悉的恶魔。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苍白着脸，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方天璨。
“我都忘记了，你今天勾搭了好几个男人，身上脏死了！让我觉得恶心，所以，我帮你好好的清洗一下！”
方天璨恶魔般的嗓音在舒雅的耳边响起，将花洒的水阀开到了最大，然后起身说道：“好好洗吧，我不想要被别人碰过的肮脏的身体来伺候我。”
舒雅一听，受伤的抬起双眸，那样错愕的看着他，水哗啦啦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那样错愕痛楚的神情，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的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心里怜惜。
“我知道了！”舒雅淡淡的说道，却并没有调整水温，而是就那样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尽管此刻的她，脚踝受伤很不方便，尽管此刻的她，冷水刺激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是她依旧倔强的执行着方天璨的命令。
看到这样的舒雅，方天璨觉得并没有觉得心中有痛快闪过，反而是一阵接一阵的痛，就好像是被人用小锤子，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他的心脏，疼痛的让他无法承受。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该觉得快乐的吗？
因为舒乐昌的女儿正在被自己折磨不是吗？！
仇人的女儿承欢身下，被自己羞辱折磨，看到她痛苦，自己的心里不是该很开心吗？
可是为什么他居然想看到的，是她的笑容？！
看着这一幕，方天璨一伸手，关了水阀，转身出了卫生间，紧接着舒雅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音，整个人有些崩溃的坐在浴缸里。
心痛的，都已经麻木了。
她一阵苦笑，打开水阀，褪下衣衫，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如果能把他一起从自己的心里洗下去，就好了。
方天璨出了卧室的房门，怒气仍旧没有消散，那不是对舒雅的怒气，而是对自己的怒气。
对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痛和莫名其妙的怜惜的怒气。
进到书房，便听见电脑里传来一声叮咚，他打开电脑，立即有一个视频弹出来。
视频里的男子，正是他今天在办公室里视频的那个。
“少主，雷龙的资料已经查到了，已经发到少主的邮箱了，少主你看一下。”那边的男人很明显的看到方天璨心情不好，赶紧说道。
“我知道了！”正要关视频，那边的男子又说了一句：“少小姐可能就要到了。”
“知道了！”说完，烦躁的关了视频，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心里一阵迷茫。
母亲，我还该继续下去吗？
那个害死你的女人的女儿，那个害死父亲的人的女儿……
半晌，他才点开了邮箱，看到那个邮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