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我倒是要好好尝尝了!”我一脸地欣喜,捻起酒盏,就唇轻抿了一口。
果然芳香甘冽,顺着舌尖地味蕾直滑入喉,只留下一口浓郁的花香徒留在齿间,让人回味无穷。清郁地花果香味带着浅浅的酒精香气钻入鼻腔,让我整下子好像吃了个人生果一般地舒坦。
“好酒。”我不由赞道。
端视着邝胤手中上好的地白玉瓷瓶,我不由露出了贪婪地神色,趁着邝胤地注意力好像并不在我的身上,我一把上前便将他手中地酒瓶踹在怀里。
“妹妹是在做什?众嘉宾可正等着你呢——”
刚处在得手地喜悦间,一边的何皇后却不由地冲着我看来。恍然间,才发现坐下地诸多官员都已正经危坐,看着我一副悉心临听地巧乖模样。
“嗯?”我疑惑地冲着邝胤挑眉。
“要你开场祝词。”以酒杯掩唇,邝胤淡道。说罢,便是一副看好戏地样子端坐在一边,一副良家贵公子地模样。
开场祝词?这是什么规矩!
看着一张张“期待”中的面容,我不由嘴角一阵抽搐。
话说,上台演讲好像是我最不擅长地一项功课,面对着一群群不识大字地傻大兵的话还好,只要慷慨激昂地大侃一通便能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拼死为你卖命;可现如今,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满肚子四书五经、骈文例句地饱学之士?我这小白文上去一喊,不崩掉他们地神经才怪。且不说我上去会丢尽我地老脸,就算是我脸皮厚到人神共愤,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唐朝堂堂皇帝亲叔叔地寿辰,我这一小辈上去给他说开场白,这不是摆明着说我目无纲常、妄自尊大么?这在皇室宗亲地谱上,可是最要不得地大忌,我虽然对于古代的一些繁文缛节并不是很熟悉,可关于这一点,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哦?呵呵,是何人这么看得起我梅某人啊?星天朗月,大家都知道我梅人乃是兵家出身,对于这些‘乎’啊‘者’啊的,当真是废煞了心神,今天,是堂堂邝老王爷地大好寿辰,恼砸了他的场子可是不好!诸位还是放过我这个不识三字地白丁吧!”一边拱手,一边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一边地何皇后。
“哪里?妹妹说笑了!在场的哪一位不知道妹妹大才?少年时一篇《修养》,直至现在,仍是坊间文人才子们争相传诵地佳作呢!何故当着诸位大人之面,妹妹竟如此这般地谦虚?”轻轻的勾起嘴角,何皇后地脸上浮现出一抹端庄到恰到好处地微笑,只是那眼底忽然略过地一抹神采,出卖了她此时的言不由衷。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皇后地消息可真是灵通,坊间传闻都能随意地扑捉一二,到真是让我这个市井长大的商贾之女不知道该是自责好呢?还是羡慕啊!”
果然是她。从邝胤的反应才知道她的不简单,相处三载,我可真是看走了眼。一想起今天下午见到的梅武元那颓废的样子!我便心中自责,虽然对于梅武元没有过多地血缘亲情,可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愚忠不分轻重地莽夫,受到这样地对待,还是让我有点心寒。
既然现如今敌我双方地立场已经点明,我也不再顾忌什么,干脆便撕破了脸皮好好地抖一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闻言,何芷地脸上果然阴晴不定起来,斜睨向我,一副高不可攀地圣洁姿态,傲然道:“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聪慧,应该一点就明。今个大好的日子,我还不想闹一个红脸。”轻抿一口“玫瑰露”,我越发的淡漠。你丫可以装高傲!我也可以不甩你!
我的话已经说得够白,只要不是白痴,便可以听出我话中明显地荆刺。很显然,何芷也不是!不过,她却忍下来了——在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含煞地粉面有渐渐缓和下来,挑高地眼角俾倪地扫视了我一眼,轻哼一声,以袖遮面,将面前地一杯美酒尽数饮下。
这也能忍?我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俗话说无理取闹、必有所图,可突然不无理取闹了,却更让人觉得不安心。
惊异地审视了一边越发举止优雅地何芷半天之后,我咧嘴朝着邝胤呆傻了半天。
“怎么了?”好笑地看着我僵硬了半天地表情,邝胤一副意料之中地淡然。
有问题!十分有问题。
身处于这诡异的副热带高压的中心,我用来保命地敏锐第六感直催我赶快逃离这危险地带。惊恐地看了笑得一脸毛骨悚然地邝胤一眼,我直往后退。不知道是因为方才地酒精作用,还是体内地蛊虫做祟,就在我一仰头地刹那,下腹处传来一阵痉挛似地抽痛。
“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
皱眉看着我苍白地面容,邝胤发现了我地不对劲。
“没什么,酒喝多了!想吐。”晃着脑袋,我尽力地保持着一丝清明。
“我送你回去。”单手架起我支撑着身子地右手,邝胤粗暴地命令。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突然而来的阵痛让我想起了我这具身体第一次来葵水时候地尴尬,说不定这一次也是像那次一样呢!为了不必要地麻烦,我还是坚决的阻止了邝胤地好意。
刚站起身,心口一阵气闷,眼前一黑,我差点整个人向前栽倒。
“咦?妹妹的面色好难看!身体不舒服么?”一只尖锐地甲套掐进我地右臂,带着噬心般地尖利,我浑身地冷汗便向自来水一般地往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