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王五一掌推开花娘,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假山边,就这么径直的在我和傅楼守两人中间站直,蹲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无视,看着傅楼守,道:“理由我不想听!孩子们呢?还活着吗?”
点点头,傅楼守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歉意。
我冷晒:“是奉了谁的指令?蔡瑜南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从他层层围困的山西郡出来,光这一点本就很值得怀疑,都怪我最近被事情忙的昏头转向,竟然没有注意这么大一个疑点。这次失败,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得你!”
蔡瑜南看人的眼光确实毒辣,懂得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倒是让我十分佩服。
“嗤。”一旁的王五看我冷笑着懊恼的神情,不由嘿嘿直笑,从傅楼守手中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把接过匕首,挑起我的下颚,笑起来:“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漂亮娘们!花娘可真不够意思,竟然还想着藏起来。”
我闭上眼睛,不出声。这王五深藏不露,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
对面,傅楼守像是受了惊一般的看着王五,在看看自己手中早已空无一物,不明白王五究竟是如何从他手中夺取了匕首。
王五见我不说话,不由也难看起来,将手中的匕首向前一递,忽然,口风一转,盯着我的双眼,阴鸷的喝道:“摄政王怎么会出现在夜鬼门的地盘上?说?”
“与你何干?我高兴!天下之大,何去是我去不得的地方?便是这烟花柳巷,只要我梅葚花得起这个价钱,当然来得!”听着王五的口气,像是对我很熟悉的样子!知道这里是夜鬼门的地盘,那这人应该是与我和房莫之间都认识,而且此次过来,其原本的目标应该不是针对我的。扭头看向他的脸,还是十分陌生,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气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样子,你和房莫的关系竟然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嘛!恩?”
秋风瑟瑟,原本吹在身上暖洋洋的温度徒然下降,王五挑起我的下巴,见我嘴硬,攸地双眸骤睁,干脆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一把诘过我的下颚,阴鸷的看着我。
我哂笑,道:“文颂娴,这次过来主要是找房莫的吧?我不过是刚好撞在了你的枪口上而已,算我倒霉,碰上了傅楼守这小子反水!不过,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蔡瑜南知道我一旦得知了傅楼守从山西脱困的消息之后,我必定会想方设法的传召他,将傅楼守安插在我身边的主意,应该就是你出的吧?原来,你们之间早有合作,果然是一丘之貉!”
文颂娴擅长易容,这一点我早就知道,技术高明,连最亲近的人都几乎分辨不了。但那眼神骗不了人,再看见我的一刹那,那片刻之间的惊鄂虽说是转瞬即逝,但偏偏我就捕捉到了!蹲在我和傅楼守中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那拨弄着鼻头的小动作,是他经常不自然间经常会做。正是因为不敢肯定,我只好出言相探。
很显然,我赌对了。
话一出口,“王五”的脸色就变幻莫测的变了几次,紧接着,一阵朗笑,掐着我下颚的大手徒然放松,一把将我像鸡仔一样提起,飞跃到了假山上。
“许久不见,葚儿可还想我?”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英俊洒脱,温文尔雅的脸,锦衫配上绝美的容颜,假山巅上,秋风吹起衣袂,华而不群!此副面容,竟比我一年前见到的那一张更为俊俏。
被人钳制,我竟还有心情在这里欣赏帅哥?暗自诅咒一声没出息,我黑着脸一屁股坐下。
文颂娴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为他的背叛而不爽,不由一笑,道:“不错,这次我确实是过来找房莫的,三个多月前,他突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影……葚儿可有线索?”
“关我何事?你又没让我看着他!我怎会知道?夜鬼门是我花钱雇来的,作为一个隐身的安身之所而已!该不会我连这些也要向你汇报吧?别忘了,你我现在可是敌人!别他妈跟我来套近乎!搞得我好像是跟你很熟死的。”人在屋檐下,我还是不爽,两眼四处乱瞟,寻找着可趁之机。
但是,文颂娴却好像是很喜欢看见我生气的样子。一顶脚,踢着我的后背,道:“嗯?原来我和你之间不熟吗?可是,我却明明记得你好像却是文某的未婚妻啊!想悔婚吗?”
“屁!跟你?大家可是心知肚明,演戏而已,从你偷偷给我吃这要命的毒药开始,我俩就开始势不两立了!今天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嘴上不输人,心中却怕得要死。当下两条小细腿颤颤巍巍的踩着假山石头,风一吹,一个激灵吓得我背上浮起一层冷汗。环视四顾,花娘已经不见,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靠那婆娘去想搬救兵?”文颂娴看透了我的心思,跟着我蹲下,胸口贴着我的后背,传来阵阵热浪。
修长的手指抚弄着我的头发,像是情人之间亲昵的调情,一手拂过我的背,一手却将我头发弄顺,十指做梳,伸进我的脖子里面,冰冷的手指很快引来我的冷颤。
“很可惜啊!葚儿该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人来得吧?那老鸨是有几手功夫,但毕竟不是房莫亲手调教的,想要杀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我现在可不想杀她!”亲吻着我的发丝,文颂娴在我耳边低语道:“你说得对,我就是要找房莫来着,不过看样子……他已经是和你站在一起了呢!难怪两个多月前,他还特意过来责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怎么?终于被他那张小白脸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