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摆造型的理由,很逗:仪式感,要的就是一种仪式感。
至于爱吵架的理由,也很逗:用高质量的争吵,来升华关系、增进医术。
从年轻的乡间兽医到壮年的执业兽医,从壮年执业兽医到叔辈级别的精英兽医;在这中间他经历了什么,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也许因为经历过什么,他才注重术前仪式感、在工作中爱辩爱吵架。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称为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往往都有些特别。
由存在于心里的故事与感触,引申出某些奇怪的举动,应该算是潜意识的暴露。
这种潜意识引领的行为,怎么改也改不了。
因为医术十分精湛,瑕不掩瑜。
“老犟头”的称号,由此而来。
有趣又不怎么有趣的是,老犟头带出不少的小犟头。凡是超超叔带教的医助,都落下了“僵尸造型”与“大声吵架”这两样毛病。
只见严医生手起刀落,先在眼睑上方2厘米的平行部位进行第一个切口。
又从第一个切口与与眼睑边缘之间做了第二个半月状的切口。
一阵操作猛如虎,狗子眼睑上切开的部分皮肤和部分眼轮肌肉被剥离切除。
消毒、止血、缝合?
福旺宠物医院把宠物眼睑内翻的手术,当成了一门艺术。因此,皮肤切口结节缝合法被淘汰,皮肤缝合器粉墨登场。
皮肤缝合器,原理就象是一台更为精妙的订书机。所以,伤口愈合后也是需要拆钉的。
至于钉钉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皮钉。
什么皮做的皮钉?
诊疗与生产诊疗器具,隔行如隔山。所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相比传统手工缝针,使用皮肤缝合器除了创伤小、时间短、伤口对合完整美观之外;还有固定时间更长、局部反应更轻的效果。
随着医学的日益发展,还有更为先进的一次性无针缝合器(拉扣式)。这种缝合技术,并不适用于宠物的眼部手术。
手术完成,严医生满意地点点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老头:不错不错,刀口长度、形状、缝合都非常完美。用不了几天,它又是一条帅男狗。
安福旺叹道:帅有什么用?它的病程拖得太久,角膜出现云翳,视力受损不可逆。
老头不满意他唱反调,说道:这么大的屏幕,当我眼瞎么?杠精,一天不抬杠就皮痒。帅没有用,那你每天臭美照什么镜子?
老狗:就是就是,他就是自恋狂。
这些话不好听!安某人哪有不反抗的道理?
他嗤之以鼻:我用得着臭美吗,我每天起床都被自己帅醒。
老头:就你?帅个屁。你哪天不站在阳台上扮忧郁,我就信你。
扎心了,蹲阳台上思考问题怎么会是扮忧郁呢?
什么叫扮忧郁,那叫扮酷好不好。安福旺很满意自己扮酷深入人心,也不再和老头与老狗斗嘴。
他心情不错,松开左手。打开电脑上的新增电子病历,一个一个地细细看起来。
好吧,富贵的安院长并不是双手插在兜兜里的闲人。非但不闲,还很忙。细看所有病例、并进行专业分析,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爱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一句话,很有道理。
就宠物诊疗来说,诊病快又准、用药快又稳、手术快又精,唯快不破完全成立。
以慢打快,以柔克刚。
这一句话,同样很有道理。
没有料敌之先机,借力打力之顺势而为,哪里会有三快与准稳精?
也就是说:把大量的病例数据,当成了预见病情的先机。把大量的病例分析,当成阻止病情误判的借力。
这样说是有点绕,不这样说又说不清楚。不管谁懂或是不懂,反正他觉得就是这样。自我的感觉,非常良好。
他时不时看着电脑,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时不时又打开医书陷入沉思。
这样的他,与平时在别人眼里强势十足、拽得很的他,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许可女士看见这样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许可?呵呵,奇葩。
明面上看,她一见到他眼睛就闪着小星星;时不时还冒着桃花朵,一副痴情又情深的模样。
透过妙目看内心,他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疏离与淡漠。至于个中原因,让人好奇得令人发指。
怎么说?她不爱我,却又装得爱得不行。
她想图我的财?她想图我的人?不是,感觉都不是。就因为这种吊诡感觉,她休想靠近我。
安福旺勾起嘴角浅笑,有些婉惜地摇了摇头。
感性的笑容,似嘲非讽。理性的摇头,把突然窜入心里的美女身影摇到九宵云外。
这样说,比较文艺吧?
要说昨日,老头和老狗突然开口说话。今日,他的脑子还有一些懵。
读大学时,安某人沉迷于某网站的男频网络小说。对于都市各流派小说,如数家珍。
自己的遭遇,属于什么流派呢?
无限流?快穿流?重生流?系统流?神豪流?或是属于其他的什么什么流?
不不不,以上都不是。
要说最喜欢的流派,莫过于系统流。
一界凡夫俗子,莫名其妙得了一套系统。从此,开了挂。不用讲什么道理,就可以一路升级打怪;不用费大的力气,就可以位至人生巅峰。总之,爽得停不下来。
而自己,善意地管了一回闲事,脑子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老头和一条老狗。
这两个老货,虽然时常喋喋不休,却成为他心距最近的亲人。
这两个老货,虽然嘴很碎很毒,却成为他医术不断精进的独特优势。
如果有人用一个顶流的系统,换这两个老货,你干不干?
换,必须换。还是算了,安某人舍不得换。
没有得他们的人,得到了他们的魂。
哈哈哈,锁魂流。
锁魂流?怪吓人的。
奇怪的流派,稀奇地乱整。
指不定哪一天,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安福旺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趣、也有些智障,忍不住笑出了声。
左手心热度渐高,想来老头与老狗对自己新创的这个流派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