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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醒时分

01

冯佳的父亲开着车子,一路上很是小心,冯佳和王辉不停的介绍着自己的故乡,这儿原来是小学,只是时间长了,后来慢慢的搬走了,你看看,就是一片庄稼地,不过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会过来看一会。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排很长的小道,冯佳告诉自己:“这儿过去早读的时候,经常从这儿路过,那时很累,那时的树苗也很小,你看辉哥,如今那么高了。有时想想也是,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安静的等着,岁月是最好的故事。”

王辉跟着冯佳的思路,慢慢的看着自己的故乡,是啊,这儿以后就是自己的故乡了,也要好好的了解一下。父亲慢慢的从大路上下来了,进了一个悠长的小路,冯佳笑着说:“再走一会就可以到家了,不要着急,过一会儿不要害羞,千万不要害羞。”

王辉笑着,这个真的没有担心,读大学这几年,自己的脸皮也开始慢慢的厚了,大学那么多的场合,如今也只是一个场合,无非是对于自己很重要的场合,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也许过去都可以胆怯,唯独此时此刻,真的不行,一定要信心满满的。

冯佳望着自己,王辉拍拍胸脯:“放心吧,看我表现。”

车子慢慢的驶入了一个村子,冯佳摇摇头说还没有到,穿过这个村子就到了,不过也很快,只要是慢慢的等着就好了。

不知怎么,王辉心里,有点扑通扑通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02

一觉醒来,王辉脑子很痛。

他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在哪里。他赶紧起来,可是头痛,那一刻,漆黑一片,不知道要去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这是在哪里,他摸着裤兜,手机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这一刻,真的有点害怕了。

自己又赶紧摸着枕头,枕头也不是自己的枕头,到底在哪里呢?

手机是不是丢在哪里了?

王辉心里很是着急,他慢慢的起身,尝试着找着开关,先把灯打开,然后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那一刻自己很是害怕,有点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终于摸到墙面了,这一刻对于他来说,很是激动,只要是找到了墙面,就可以很容易找到开关。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他摸到了。

开关一开,诺大的一间房子,一张大床,白白的墙面。

门也不错,也算是很高级的一种。

王辉纳闷,他在找着自己的手机。

手机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正在充电。

这到底怎么了?

昨天下午然后一直到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辉揉揉脑袋,很痛,桌子上有几瓶矿泉水,桌子下面还有一个开水瓶,靠近床边还有一个保温杯。

这么体贴的事情,只有冯佳能够做到?

对了,冯佳?

她怎么样了?

她去哪里了?

这一刻,王辉一想到这儿,赶紧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

他回屋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二十。

自己又赶紧走出屋子,大厅里有一个很大的窗户,透着窗户,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微光隐隐。

王辉慢慢的来到了窗前,仔细看了看。

自己是住在楼上的,下面是一个不错的院子,院子里的东边还有两间房子,西门是也有,应该是大门,不过看不清楚。

院子很大,但是也很别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楼下的地面也能看清楚,是水泥地面,很平整。

这是哪?

冯佳的家里?

应该是。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昨晚发生了什么,仔细想,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算了,回屋,天亮了再说。

03

王辉坐在床上,开着灯,并没有休息。他慢慢的拿着保温杯,拧开一看,里面冒着热气,还放着茶叶,那一刻自己心里踏实了。也许只有冯佳知道自己喜欢和茶叶,对于北方人来说,很少有人说和茶叶,只是王辉不知道怎么,自从喝了茶叶以后,总是喜欢喝着茶叶,虽然也不讲究茶叶的贵贱,只要是有茶叶,就很喜欢。

自己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他再要喝第二口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轻轻的。

王辉起身穿着鞋子,问了句:“哪位。”

“辉哥,是我,冯佳。”

门开了,冯佳站在门口,看着王辉,王辉这儿正好有好多个疑问没有地方去问呢,真好,冯佳来了,答案也自然慢慢的出来了。

冯佳进屋坐下,她没有说话,而是不停的看着王辉。

王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有点发烫:“咋了?怎么不说话了?”

“辉哥,嗯,昨天你的表现好,就是要是不喝酒的话,那就好了。”

“哦,怪不得,我就说,肯定是喝酒喝醉了,不然一时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你这哪里是喝醉,直接喝倒了。”

“呵呵,惭愧,惭愧,没有给你长面子。”

“没有,挺好,家人都觉得你实在。”

“不不,不应该那么喝酒,喝的自己都忘了在哪里了?”

“对了你脸上的青春痘怎么样了?昨天晚上喝酒喝的着急,都破了,你都不知道,俺妈看了一会吓坏了,以为脸破了呢,我和她解释半天,哈哈。”

“这……我怎么感觉脸庞有点肿,现在可能好了。”

“我看看,嗯,是有点结疤了,不要碰了。”

“真的不好意思,酒量不行,给你丢面子了。”

“没事。”

“这是你们家的新楼?我想起来了,昨天你和我说的,新楼都没有人过来住呢?是不是?”

“是的,这不你是客人吗,给你住上了,你这面子,也是够大的了。我都没有机会来这儿住呢?我爸说了,不能亏待了你,非要让你住过来,我弟弟把你扶上来的,还是楼上,辉哥,你看看,你这面子,算是不错的了。”

“呵呵,谢谢咱爸,谢谢佳佳。”

“没事,以后都是一家人,只是以后喝酒就要少喝点,不能直接这样喝,你本来喝酒就很少喝,昨天晚上,我一直踩着你的脚,可是你不听,非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了,酒是喝了,肉却没有吃一点,这不,我偷偷的拿了点沙琪玛,你先垫垫肚子。”

刚进屋的时候,王辉就看到了冯佳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只是没有说出来,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激动的不行,也许有时真的是这样,也许有时真的幸福,幸福是这样平常的小日子,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此时此刻,有人深深的爱着。

“那个,楼上的小伙子醒了吗?”楼下屋子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不然被我妈发现就坏了,辉哥你吃慢点。”冯佳起身匆匆的跑了出去。

04

“阿姨,我醒了,我在喝水,马上就睡了。”王辉回了句,这家人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太热情了,不过冯佳大半夜的送来吃的,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老人们就是担心,没有结婚的时候肯定不能在一起,这是老家的规矩。

王辉都知道,他赶紧匆匆的关了灯,然后打开矿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此时此刻,自己有点清醒了。

头也开始慢慢的不痛了。

那一刻,自己躺在床上,还是有点晕晕的,自己开始慢慢的回忆起来昨天下午的情景。

昨天坐着车子回到了村子里,刚刚到了村子,又有人过来拦着要抽烟,王辉赶紧递过去,笑着打着招呼,冯佳笑着和他说这是远门的大伯,以后要记住了。

一路上,又见到了几个乡亲,彼此寒暄一下之后,车子拐了两个路口,来到了冯佳的家门口。家门口早早的就有了几个妇女站在那儿,冯佳提前告诉王辉:“辉哥,你要准备好了,她们是的婶子们,肯定要说很多的事情,肯定要难为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你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还没有下车,婶子开始闹着:“吆,来了也不提前说一下,这到底要是干什么呢?是不是?来了也不知道多买点东西,你看看,这个车厢大着呢,买的东西太少了,不行,不能进家门。”

王辉慢慢的下来,然后扶着冯佳也下来了。

他打开一包糖果,然后不停的到处散:“婶子们,侄儿第一次来家里,不是太懂事,来来,都来吃吃糖果,好不好,你们说的都对,下次我多买点,着头一回不知道买什么好,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婶婶们多多批评。”

“那不行,不能你说一句就可以进家门了,这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回去多买点,不拉满车厢,不能进家门。”

冯佳站在一旁,偷偷的笑着,她不担心辉哥,因为辉哥是班长,大学里那么多的活动都是他举办的,对于婶婶的“刁难”,对于他来说,肯定不在话下。

王辉没有直接回答:“来,婶婶们,什么也不说,咱们吃点糖果,这可是喜糖,吃上一块,平平安安,吃上两块,灾病全无;这要是吃上了三块,哈哈,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啊。”

“我不吃,糖果不是金丝猴的,不好吃。”

王辉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婶婶,这个糖果确实不是金丝猴的,你先拿着,多拿点,这个要比金丝猴的贵不少呢?尝尝,说不准就好吃了呢?”

“比金丝猴要贵?骗人吧。”

“不骗人,骗你我不进家门,行不?”

几番话下来,几个婶婶算是不说话了,都笑着吃着糖果,冯佳的爸爸也笑着,大伙都开始笑着。自己来的时候,就听冯佳说过,这是她们老家的习俗,只要是女婿第一次来家门口,肯定要婶婶们好好的把把关,提出各种难为人的问题,百般刁难新来的女婿,试探一下脾气到底好不好,试探一下小伙子机灵不机灵。

这一次很不错,王辉心里偷偷的乐着,要进家门口。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婶婶又过来:“小伙子,你还没有说呢?东西买少了,回去再买,不然还是不能进家门,你说说第一次来家门哪里有买的那么少的呢?你这小伙子,不懂事,不懂事。”

“这位婶婶,你非要说少,来来,我这可是礼轻情意重,我来岳父岳母家,带着一颗赤诚的心来的,我就是一点东西不买,我觉得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我们才刚刚毕业,刚刚毕业的年轻人,不买东西也能说过去吧。当然了,婶婶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走亲戚都知道买点礼物呢?只是我和佳佳刚刚毕业,买的东西确实不多,我已经感到深深的内疚,知道了以后就会好好的孝顺,我觉得东西不在乎多,只要人好就行。婶婶要是觉得侄子说的不对,也可以拦着,但是我也打算好了,反正我是不回去了,我就坐在家门口,摸着脚脖哭,我哭我到了家门口,婶婶们欺负侄子,不让进家门,我得好好的吆喝吆喝,让乡亲们过来评评理。哈哈,好不好婶婶?”

这一番话说的,那位婶婶笑着剥开糖果,大口的吃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05

王辉进了家门,婶婶们改变了方才的态度,彼此祝福着,然后纷纷离开。

冯佳的母亲不停的在厨房张罗着,王辉一点一点的搬着东西,冯佳给他使了一个脸色,王辉赶紧跑到厨房门口:“阿姨忙着呢,我是王辉,佳佳的朋友,以后多多照顾。”

冯佳的母亲抬头看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做她的饭菜了。

那一刻王辉心里知道,有点难过,不过也还好,只要冯佳没有什么,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就没有什么了。至于岳母此时此刻的回复,自己心里真的有点着急,不过也没有关系,他看着屋子里的水桶里没有水了,赶紧拎着水桶跑去井边,能够做点家务事,也是缓解尴尬的方式。

王辉心里明白,冯佳告诉过自己,母亲有点不太情愿,毕竟王辉家里条件不好,要是能够有套房子就好了,可是奋斗了那么多年,如今也算是刚刚毕业,总算是有机会可以努力了,总算是可以奋斗了,只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

岳母的想法也是对的,谁不想让女儿找到一个合适的家庭,不求人家多么富裕,至少最基本的条件都可以有,对吧,结婚不用犯愁,这是最起码的事情。

只是如今这个事情在王辉看来,似乎有些难过。

王辉家里什么也不能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靠自己奋斗。

他不知道过一会儿如何去说这些,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心里有点难过,但是不能,今天的场合很重要,是自己表现自己的时刻,不能悲伤,不能难过,要开心的笑着。

冯佳看着王辉拎着水桶,那一刻激动的翘着大拇指。

王辉得意的笑了一下,只要是能够干点活,就觉得心里踏实点。至于过一会儿吃饭岳母要问自己的事情,肯定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不能说错了,也不能说着急了,毕竟是兜里没钱,也没有什么课隐瞒的,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只是自己好好的努力就好,只是自己好好的奋斗就好,这一想,心里似乎亮起来了。

岳父又去找了几个叔叔,他们来家里的时候,王辉赶紧招呼着,就这样,饭菜也算是做好了,今天上座必须是王辉,王辉激动的谦让着,不过按照习俗,女婿第一次做客,是需要最高的礼仪对待的。

王辉的酒量不好,冯佳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王辉感觉还可以,少喝点应该能够完成这顿饭的任务,不曾想岳父拿了两瓶五粮液,高度酒。

王辉的心里有点发毛了,这到底如何是好,四个人喝酒,两瓶就要是喝了,就是每个人喝半斤,要是不喝,肯定不太合适。

第一个酒,是岳父提的,他简单的说了几句:“今天呢,是佳佳的对象过来,也是第一次过来,我们家很是高兴,我们家欢迎他,做了一桌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人家的口味,但是请你们几位老兄弟过来,也是希望以后你们可以好好的照顾他,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今天算是成为亲戚了,来,第一个酒,干一个。”

王辉双手举杯,虔诚的喝了下去,酒很辣。

第二个酒,王辉开始敬自己的岳父,岳父其实很憨厚,人不错,他站起来端着杯子敬一个,大口的喝了下去。冯佳坐在一旁,使劲的踩着自己的脚面,不过两杯酒下肚,王辉的心里火热火热的,寒冷的冬天,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冷了。

酒过三巡,王辉不胜酒力,不过他在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冯佳赶紧拿着矿泉水给他喝,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稍微好点,不过酒劲实在是太大了。

王辉努力的克制着,他偷偷的掐着大腿,不过感觉不到疼痛了。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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