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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酒过三巡,歌舞表演结束后,又到了后宫必备节目,目的是为了展示各官员家中孩子未被人挖掘的长处。

如果表演成功了,如身份是女子,幸运者还能让皇上相中,直接留在后宫里分封个美人什么的,或是做王妃,再不济也会有个门当户对的公子相中。

男子表演成功的还能赢得皇上赏识,给个‘才子’名号冲门面,也算是光耀门楣了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让郡主或者王爷喜欢上,直接选做驸马和侧妃,那样的结局就另作他说了。

依着顺序,各官家女子公子逐一登场,演咂的引得全场乐开了花,演好的,引得一片雷鸣掌声。

也不知是谁先提议的,说让燕城第一才女上官子霏登场献舞一曲。

大伙一听,纷纷起哄。

有人嚷嚷着听过她的琴声,妙不可言。

有的说见过她的字画,栩栩如生!

各种夸赞。

上官子霏心里自然乐得开花,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

惠皇身边的公公一甩拂尘,尖着嗓音说道:“肃静,肃静!”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上官子霏,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惠皇有些激动,像这样的奇女子简直就是世间难得。他虽年老体迈体力上无法支持他去想太多这方面的事情,可男人的天性使然,他依旧想一睹真相。

安皇后攥紧双拳微笑着看向上官子霏,顺着惠皇的意思开口说道:“子霏,你就表演一个给我们瞧瞧,当过过眼瘾吧!”

上官子霏站起身,受宠若惊道:“臣女谨遵皇上,的懿旨!”

此话一落地,当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上官子霏内心得到的满足感,她款款走到大殿中央,轻盈的步伐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仙气十足。

众目睽睽之下,她道:“皇上,,今日是中秋佳节,依着主题,臣女就来一首《花好圆月夜》吧,烦请宫里的乐师大人们帮忙奏乐。”

大众眼睛不眨,大气不敢喘,目光紧盯着大殿中央仙气十足的女人。

乐曲响起,情深绵绵,台上的女子一颦一笑牵引着众人的心神,她轻盈的步子,轻巧的步伐,修长的身子,无一处都在彰显她的仙气。

上官瑾将茶杯捏得紧紧的,她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女人,因为这女人在这里曾经羞辱过她!

骤然,她灵机一动,招来宫女耳语几句,随后,宫女离开。

上官瑾把从宫女衣服下扯出来的珠子紧紧攥着。

眼看曲子快要结束,她将珠子弹过去。

众人只顾着看她如何天女散花的漫舞,哪还有功夫注意到谁在暗中使坏。

“嗯……”

上官子霏脚下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距离太远,许多人未看清楚,都在交头接耳探讨当中。

白色珠子滚落到一旁,上官瑾盯着那颗珠子,祈祷没人发现它。

上官子霏咬紧牙关站起身,微笑,继续跳着。

众人这才安心下来,将那段插曲淡忘记。

一曲终结。

大殿久久安静一片。

不知是谁起的哄,说道:“不够看!”

“上官子霏再来一场!”

这时,大殿里人声鼎沸。

上官子霏脸上更添娇媚,被这些蜜汁般的赞美声音浇灌着。

惠皇回过神后,微笑道,:“燕城第一才女,临危不惧,这个民间的封号果然名不虚传!上官子霏,朕从他们当中听闻你不单是舞艺超群,就连琴技也是官家女子当中数一数二的,你可愿意为朕弹奏一曲?”

上官子霏内心自是激动不已,忍着脚疼,行礼说道:“回禀皇上,臣女愿意献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说来听听,朕恕你无罪!”惠皇一心只挂着上官子霏的琴音,当然不知她想做什么。

上官子霏道:“回禀皇上,臣女认为,此情此景如果只有琴音独奏不免太过独单,若有舞者为伴,那更圆满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个好办,朕让舞姬再回来便是!”惠皇道。

一旁的贤妃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子霏琴音超绝,岂能用这些寻常女子的舞艺匹配,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提议”

惠皇看着她,:“爱妃你说!”

安皇后当然知道贤妃想提拔谁,碍于她家的侄女都还太小,且舞艺不精,否则,她一定举荐自家人。

“臣妾的侄女苏钰儿舞技就不错,前些日子您与臣妾回府的时候也见着过一回,虽不及上官子霏的仙姿,却也能够领悟一二,您不防让她试试!”贤妃说道。

惠皇是个通透之人,听懂贤妃的暗语,只是那苏钰儿与上官子霏相差实在太远,他没有兴趣再看第二次她的表演。

惠皇将目光投到上官子霏这里,:“你觉得贤妃的提意如何?”

如果上官子霏不允,试想,贤妃会如何看待她。如果允了,说到明白,她不就成了给那姓苏的当乐师了?她不甘心!还有,皇上问她的意见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不愿意看那个苏钰儿上台表演?

惠皇见她满脸踌躇着,便道:“上官子霏,你是否已有合适人选了?”

上官子霏不动声色说:“这首曲子是臣女在府中想到舍妹即将出嫁有感而发,自编的曲儿,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女希望由舍妹来表演。其实,舍妹上官瑾的才艺并不输臣女,也正好借此机会让舍妹给大家开开眼界吧,还请皇上,,贤妃娘娘恩准!”

贤妃当即脸色冷下来,碍于场合,她不能当即发作。

上官书恒唇角抿成一线,此刻是面色凝重。

廖素吟却被上官子霏的一番话给吓到了,她看着上官子霏,不由的为上官府的颜面拧一把冷汗。

惠皇道:“如此就依上官子霏所言!”

上官瑾听到这里,慌张的走出来,跪道:“谢皇上恩典!”

姐妹同台飙戏,看着像姐妹情深,可有多少份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只有两人才心里清楚了。

上官子霏坐下后,柔声说道:“瑾儿妹妹,我要开始了!”

上官瑾点点头表示知晓。

琴音开始,众人欣赏的她们的演奏,不由的朝上官书恒投上羡慕的眼光。

“跳得好呀!”

“是呀!”

“琴声也好听!”

“舞姿更绝妙!”

议论声纷纷扬起,廖素吟眼睛不眨的看到现在都想不通上官瑾是如何懂舞的。

一曲终结,上官子霏气得脸都快歪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给上官瑾当垫脚石。

大殿中掌声回荡。

上官瑾与上官子霏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情退回各自的位置上。

上官子霏内心满是狐疑。

吃饱喝足,到了猜灯谜的最后一个环节,大殿中只留下零星几个没有多少才学的官家子弟留守着。

上官子霏憋了一个晚上,终于逮着机会跟上官瑾对峙了。

她站起身,碎步走到上官瑾面前,举止颇有大家小姐风范,她轻问道:“瑾儿妹妹这会得空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上官瑾微笑着,说道:“长姐有话但说无妨!”

上官子霏强忍着心中厌恶,柔声说道:“妹妹是何时学会的这支舞,怎么不见你与姐姐说过的?”

上官瑾心中冷笑,因为那支舞是她重生之前学了整整一年才会的,当初她为了像上官子霏一样能够用舞姿迷惑渣男不惜日夜苦练,做到尽善尽美。

不曾想,刘抿根本不给她表演的机会!就连她的凤德宫这渣男也少来,甚至一年也见不到两回。

上天待她不薄,在她重生之后,却安排了这场表演让她有机会施展舞姿,想来,冥冥之中是自有定数的。

她微笑,淡声说道:“其实我也就只会这支舞,自觉得没有跳好,所以没脸在长姐面前献丑。”

关键是你敢在皇上等人面前献丑,这又算什么?!上官子霏脸色一阵铁青,眼底闪过阴狠,该死的是居然让她给蒙中了!抢了她的风头!

上官子霏神情凄哀,柔声说道:“妹妹对姐姐是不是还心有怨恨?你今日也见着二王爷真人了,他博学多才,貌似潘安,你嫁到二王府当正王妃有何不好?”

她一副:你怎么就不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呢的表情。

上官瑾道:“也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了,我是真的只会这个舞,误打误撞的!难不成,姐姐原本以为我不识舞,所以才让我登台表演的?”

上官子霏气得心肺都搅在一起,上官瑾只会一支舞也能蒙对?!还赢得皇上的赞赏,将她的风头掩盖,她能不生气吗!?

她口是心非道:“我们上官府向来注重孩子的内在修养,姐姐也只是好奇是哪位先生教妹妹你的,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上官瑾心中冷笑,感慨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搁不下她那副长姐的优雅风范!

“长姐你误会了,瑾儿也没有别的意思,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出去透透气,先行告退了!”

上官子霏目送着她离开,眸子溢满恶毒。

这该死的小贱人,自打将正王妃位置让给她之后,她便处处当足自己是上官府二小姐,若不是为了前程着想,她真想将贱人一招打回原形。

上官瑾自知她在吃瘪自然心情大好。

御花园外,精致的各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群臣三五成队的组在一起猜灯谜,也有部份所谓的才子聚集到一起赏菊花斗诗的。

她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瑾儿”

上官瑾恍惚的回过头,目光定定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

刘抿眼中映着她的倒影,他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玉树临风般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切就像在梦中,因为也只有梦里他才会这么宠溺的看着她……上官瑾被心中的事实刺醒来。

刘抿捕捉到她眼底的怒意,温润的声音询问道:“瑾儿,你怎么了?”

上官瑾低下头,敛去眼底的恨意,故作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臣女参见……”

“不必多礼,你我即将是夫妻,这些繁文缛节去免去了!”刘抿扶起她。

上官瑾强忍着拍掉他的手的冲动,她低着头,颤颤巍巍的配合道“是!”

刘抿道:“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说话吧!”

你想得美!上官瑾心中冷哼,站在原地不动。

刘抿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着她,:“怎么不走了?是不是本王逾礼了,对不起,是本王太心急了!”

刘抿就是这样,各种攻心的招术用得娴熟,上官瑾攥紧双手,不断的告诫自己,欲擒故纵是渣男向来最擅长的招术。

“王爷,如今你我未是拜过堂的夫妻,一切还需等礼部将事情办妥,婚礼举办之后再见面的好!”上官瑾故意装作想私会又害怕落人口舌的表情。

刘抿听了这话,心里虽是很不爽,却也配合着点点头,:“是本王莽撞了!”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窘迫感,心理却是对上官瑾更好奇了,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着她妙曼的舞姿,说起来,他娶的这个女人还不算太吃亏。

上官瑾表面犹豫不决,始终低着头。

刘抿瞧得心辕马意,轻咳一声,贼心不死道,:“瑾儿,前面有个亭子,要不我们先坐下再谈吧!”

上官瑾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她唯唯若若道:“臣女听王爷您安排。”

刘抿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伸手示意她先行,省得美人落跑了。

上官瑾碎步走在前面,心中冷笑不已,她得先学会下套,等着哪天收网。

坐到亭子里,上官瑾怯怯说道:“不知王爷找臣女有何事?”

被上官瑾这么一问,刘抿有总被人审问的感觉,他尴尬道“也没什么事情,就只是想看看你!”

上官瑾低着头,始终如一的表情。

刘抿桃花眼半眯,轻启薄唇说道:“瑾儿,你见着本王之后,可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说什么?上官瑾心中冷哼,她恨不得立刻拔下簪子在他身上戳上百八十个洞来消她心头之恨。

刘抿对自己的相貌向来自信,他道:“如今婚事还未定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本王可以去给父皇明说的,本王不想勉强你!”

听听,多好听的话!上官瑾心中一阵恶寒,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说道:“真的可以解除婚约吗?”

刘抿被她的话呛住,不由得心跳漏拍,:“瑾儿你不愿意嫁给本王?”

上官瑾低着头,小心翼翼道“王爷您误会了,臣女只是觉得自己还小……”

刘抿一听,心里好受不少,他道,:“要不这样吧,你嫁过来之后,本王等你,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勉强你的。”

上官瑾假装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王爷所言是真的?”

刘抿点点头,内心早已冷笑不已,以守作攻也是他的擅长招术。

浅谈数句之后,刘抿潇洒离开。

上官瑾目送着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几乎要咬碎银牙了。

待他离开之后,她才碎步走下亭子。

一道暗紫色光影闪过,好在她反应及时,刹住了脚步。

刘黍眼底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去哪?”

上官瑾心头一颤,该死的,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她蹙眉,不悦道:“请你让开!”

今日一过,她就是想接近刘显也没那么容易了,焦急上火间,刘黍依旧是一副淡定的神情继续拦住她。

“这位王爷,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你未来皇嫂,就请你遵照礼仪与我保持距离,省得落人口舌!”

“本王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逾礼的事情,上官二小姐是否会错意了?”刘黍挑眉不羁道。

上官瑾听得满脸通红,她冷冷的说道:“你让是不让?”

刘黍伸手过来。

上官瑾机灵躲开,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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