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廖素吟便越觉得心慌,要知道,她可不止一次领教过上官瑾的金婵脱壳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再逃脱了,她要为她女儿的前程铤而走险。
安皇后很满意廖素吟的这番话,她道:“瑾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黍显然觉得此事不可能,他与上官瑾同生共死过,不会轻易受他们唆使,亦是想看他们在表演什么戏码。
冷衍忠一副情深款款的沉痛回忆道:“瑾儿,你难道全都忘记了当日与我的誓言了吗?你说过只要我回来,你就会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的,我们去一个无人相识的地方双宿双栖,这些话难道你都忘记了?”
刘黍暗中攥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冷凛的气息,恨不得亲手收拾了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
此时,冷衍忠根本不敢随意看别的地方,就生怕视线会碰撞到刘黍那杀人的眼眸。
上官瑾冷眼看着他道:“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你休在此胡说八道。”
冷衍忠表情一滞,随后咬牙继续念台词,沉痛说道:“瑾儿,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为什么我才离开不到一年你就变心了。”
他到底是个戏园子演武生的,演起戏来一点也不含糊。
安皇后厉声道:“瑾儿,你给本宫好好解释这件事情!”
上官子霏垂了眼帘,唇边浮上一丝冷笑,表面露出很惊讶的神情道:“二妹,怎么你还没有跟他说清楚吗?”
她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上官瑾与这武生曾经有过一段情,且连上官子霏都知晓此事,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私下跟别的男人另有奸情,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在骂刘黍连个下三滥的戏子都不如,也是在给刘家乃至整个燕国出丑,她就看这上官瑾怎么逃出这关。
冷衍忠踏出一步,欲靠近上官瑾来个神情对视,:“瑾儿,我知道你恨我不告而别,可你答应过我的,要等我一辈子,如今不到一年,你、你就嫁作他人妇,你对得起你我之间的誓言吗?”
刘黍上前一步,拦住他,面色冷然地挡在上官瑾面前:“母后,儿臣相信瑾儿与他是清白的。”
上官瑾抬头看了一眼他,心底腾升起一股暖流。
安皇后道:“本宫只信真相,如今事关重大,瑾儿你还是自己同他对峙吧!”
上官子霏故意装得的脸上只剩下说不出的难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此事本以为二妹已经解决了,不曾想,二妹竟然拖延至今。母后,这一切也不能全怪二妹,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疏忽对二妹的管理,所以才会出现今日的事情,儿媳虽是身为上官府的人,却也实在无颜为她求情。”
上官瑾不冷不热地道:“长姐何必着急落井下石,且听听这武生将事情说完再下定论也不迟!”
上官子霏顿时满脸窘迫,冷笑道:“如今人家武生已经找上门来,拿着你曾经许给他的承诺,难道一切还有假不成。”
苏月蔷自知上官瑾一向是机警过人,不可能坐以待毙的任由廖素吟她们母女二人陷害的,她暗暗观察着,暂时不打算出头帮着谁。
冷衍忠听了上官子霏的暗话后,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条丝锦帕,里面是用血写的几句情诗,内容是“不寄情词,不寄诗,寄快手绢给心知——挚爱衍忠”
罢明了是手绢的主人对他一片痴情的意思。
“瑾儿,你送给我的东西我至今还带着,你看……”冷衍忠满脸含情。
上官瑾面无表情的从对方手中拿过来,看着上面潦草的字体,不仔细看还以为会以为这是她写给对方的,足可见对方这次做足了功夫才来的。
这条手绢确实是她丢失的那条,还是前不久的,确切来说,还是她进了黍王府之后丢失的那条。就连刺绣都是小梅当时帮她做的,两只鸳鸯在戏水,当时小梅的意思是希望她和刘黍可以像这一对鸳鸯一样恩爱如漆,不曾想,却让这些有心人看到了机会,想借此来诓害她。
上官瑾唇畔微微扬起一抹不轻易让人察觉到的笑意,这一抹笑意来得十分诡异,这让挨着她最近的上官子霏不由皱起眉头,没看到预期中的气急败坏和自惭形秽这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安皇后怕迟则生变,赶紧道:“这匹布本宫记得,这是番外进贡来朝的贡品,后宫中唯一的一匹,当时本宫还在想着自己年纪大了,用不上这些花俏的布料,特意在你们大婚当日赏赐给你们的。不曾想,你竟然拿它来做了手绢后送给其他的男人,上官瑾,你好大胆子!”
上官瑾道:“母后,这些字体根本不是儿媳所写,许是遗落时候给有人之心在里面提笔作文章的……”
廖素吟冷哼道:“黍王妃在女红上的确没什么研究,这鸳鸯戏水图绣工极好,臣妇一看便知是出自小梅的手。小梅是黍王妃的贴身婢子,由她代替黍王妃做这些事情不是合情合理的吗,还有这字体你总该认吧,臣妇可记得上官府里还有你不少字画呢,字体一模一样,否则臣妇岂容这戏子在府外胡言乱语叨扰我上官府的清宁。”
她抢着话来说,分明就是想仗人多气势,趁机压住上官瑾,不给对方任何冷静的机会。
安皇后脸色大变,怒拍桌子,:“上官瑾,你娘家人都已经作证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事情又演变成了上官瑾婚后依旧和老情人藕断丝连,一直到最近才残忍将对方抛弃,对方气不过所以在上官府闹事的。
上官瑾再次重申道:“这些字体看着确实很像儿媳所写,可不是出自儿媳之手,母后不信大可以找翰林院学士过来鉴定真伪的。”
眼看着对方信誓旦旦的,众目睽睽之下,冷衍忠急忙道:“,草民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草民曾经与……黍王妃的关系。”
他一个不留神撞到刘黍阴鸷的双眸瞪视着他,只差没把他活剥生吞进肚子里,着急之下,竟然被对方唬住,没出息的改口称呼上官瑾为‘黍王妃’。
此时,刘黍内心早是惊涛骇浪翻腾不已,就恨不得让侍卫杖毙了眼前的男人。
冷衍忠将准备好的东西逐一倒出来,里面都是些字画,吟诗赋词,往来密切,落笔人无一不是写着‘上官瑾’三个字。
一时间,拿到字条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