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我隔着龙宫大门处的水晶帘,看见元启正站着珊瑚树下一动不动,便大声喊了喊他。
元启缓缓转过身来,望见我身旁的白真,有些无奈,看来是清楚我为何要来这龙宫大门口处汇合了。
“我是沅白真,龙宫十九子。”我还没来得及介绍,白真反倒兴冲冲的介绍起自己来,“表姐说是要带我游历一番。”说完还呆呆的望着元启,偷偷向我耳语道:“这元启真好看。”
元启望着兴奋的白真,又看了我几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却透露着无药可救。
我仿若没看见元启的眼神般,伸出手来使了个召唤术,不过一会儿,便见海马车出现在了眼前,我二话不说,拉起元启和白真就坐了上去,还不快点行动,等会如果龙爷爷想来送送我,可就露馅了。
也不过是过去几日,人间却已过上了几年,我和元启再来到那堵白墙原址时,早已不见了原来的女尸,到处长满了野草和荆刺。
元启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了原先找出的金叶,叹了口气,“这罪魁祸首,只怕还在逍遥法外。”
我原本是打算跟着任务票上的任务进行的,可元启心心念念的还想着上次的白墙任务,我也只好随他一道前来,毕竟对他,我还是抱有愧疚之情,眼前之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白真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外袍,轻声问道:“什么情况?”“没什么。”我轻声回道,此时还是不要惊动元启,看他表情只怕正义愤填膺,一个没忍住,告诉了白真这儿之前堆满的女尸,白真可是会吓得落荒而逃,远离此地才好。
“阿溶,此事我绝对要查清楚!”元启转过身来,一脸的坚定,手中的金叶不停地闪耀着青光,然而在我眼里,却如此晃眼,此番只怕是要耽搁许久,这任务条,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看着元启的坚定,我点了点头,附和着,“必须查清楚了。”
说做就做,我们三人佯装打扮了下,就成了三个民间帅小伙的模样,朝着繁华的街道走去。我和元启还好,而白真可是第一次来这凡间,又小孩子心性,可不就蹦蹦跳跳的,一会看这个,一会要那个的。
“你这表弟,还真是活泼。”元启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咬牙切齿,他身上挂满了白真搜罗的凡间玩意,手中还拿着个冰糖葫芦,早已失了他堂堂天子的风范。
“还好,还好。”我拿着白真搜罗的一把白玉骨折扇,边扇边回应着,眼神却四处瞧着。
元启将身上的物什一件件全都整理好,放进了仙袋中,正抬头想与我细说,却见我眼神四处张望,忍不住问道:“阿溶,你要找什么吗?”
“找人。”我将白玉骨折扇一收,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当日那两大汉的模样?”元启皱皱眉,思索了一番,“这…我倒是记得,不过这人海茫茫,如何能碰到?”
“不急,先跟着我来。”我看着眼前的酒楼,咧开了嘴。
“等等我啊?”正在四处搜罗的白真,见我们朝着一家装潢不错的酒楼走去,忙向我们喊着,东西也不要了,赶忙跑了过来。
眼前的酒楼装潢虽算不得一等一的,可贵在雅致,周围来往穿梭的,也都是些有身家的文人们。这酒楼的二楼,在一方设了个小圆台,台上正站着一位说书人,在说着些奇闻异事,台下坐满了一群听故事的人。
我抬脚上了二楼,在小圆台外围坐了下来,元启白真也学着我的样子,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话说那日天方乍亮……”
“且慢!”我打断了说书人的故事,从怀中掏出了个元宝,朝小圆台上的说书人投去,“你且说些前几年的怪事,这最近的我可都听腻了。”我作起了贵公子的模样,双手抱胸,向身后的靠背靠去。
“看公子可是外地来的,那在下就给你讲讲我们这,前几年发生的件大怪事。”说书人将元宝收好,应了我的要求,就开始讲起来,周围的客人们大多都了解此事,此时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那日在傍晚时分,本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佳节,却有人突然放起了烟花……”说书人说起了故事,周围客人却有人插起了嘴,“听闻我父亲所说,这也不是什么怪事。”所有人都朝那位发声的公子望去,他有些骄傲的抬起了脸,这种焦点的感觉让他很是满足,“这就是桩命案,被说成怪事,也不过是为了堵众人之口。”这出了风头,可就没收回的时候了,这公子望了众人一眼,又讲了起来,“也不怕告诉你们,这事谜团重重,可却一直没有派人查清楚,还不是上面有人压着,以至于这么久以来,都被说成怪事。”这公子顿了顿又道:“这些女尸可都是些无户无籍的人,即便是想查也查不到,上头的人用来寻欢作乐的,只不过处理的方式太过潦草,之后又被有心人发现,这才传开来。”
台下人的并未言语,看他们的神色,十有八九都是很清楚这内里的事情,只不过由这年纪尚小,不知深浅的公子先说了出来。
我轻扯起嘴角,了然于胸。我潇洒起身,并未多作停留,向着酒楼外走去,元启也紧随其后,而白真赶紧拿了些,椅座旁圆桌上的点心,屁颠屁颠的赶了上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不找个地方歇歇吗?”白真一边追着我们,一边发出了疑问。元启有些心软的放慢了脚步,将他扯了过来,声音故作老成,“你且别担心这些,我们抓紧做正事要紧。”
我也停下脚步,转头来叹道:“元启,你先去一步,我来将白真安顿好,随后就到。”元启点点头,将白真推给了我,快步向前方走去,我也不顾白真的抗拒,将他带到了家客栈。
“你们可是要去玩好的,不带我去?”白真嘟起个嘴,一脸的不高兴,我转身从袖中拿出个咒符纸来,虽说有天规不许我用法术,可这咒符可不是法术,我快速伸手,按在了白真的额头上,很快他便陷入了昏睡,我出门将门窗带好,又嘱咐了店家不去打扰,这才安心的前去找元启。
“阿溶,你可算来了。”元启站在花街柳巷中,一身青衣,眉目青涩,颇有一股清流的模样。“怎得不进去?”我故意调侃元启,还对着面前的花楼挑了挑眉。
“不瞒你说,这花楼我实不想进去,乌烟瘴气……”
“停停停。”我打断元启,出声笑道:“放起你那扭捏的姿态,可不是你说要查清楚的。”
“也是。”元启一脸的无奈,长眉皱了皱,“你来之前,我倒是查了查,这儿最大的花楼,也是与官员勾结最多的当属纤华楼。”
“这名字听着倒还是雅致。”我摇了摇手中的白玉骨折扇,“还有什么线索?”元启向我走进了些,“这楼里有两个姑娘都被赎了出来,做了当朝大官的小妾,况且我还听说一人,行为举止颇像一位仙君。”
“谁?”
“典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