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毛毛懂事地服从安排。
“吴哥，今天看见路德先生，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吴郁经理微微偏头，露出下颌线，看向餐厅的方向眼神晦暗莫明地胡搜：“我也不清楚。”
莫毛毛有些意外，自从在酒店工作起吴郁经理带他教他的最多，这位前辈，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候。
“大概是昨晚什么喝多了吧，”吴郁经理不紧不慢地说，“好了，如果客人再又需求，等客人主动提出了再说。”
莫毛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前辈对客人远近亲疏，分寸拿捏得很好，这一点他也准备默默加入“要向经理学习的事项列表”。
吴郁经理也满意了，安排完工作相视一笑。
于是，几日后，莫毛毛晚上单独跟着他值夜班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路德似乎出去了不再酒店，而门外始终没有客人来，闲的吴郁经理进门拿出茶具，在前台给莫毛毛泡了一壶茶，再加入牛奶。
丝滑的牛奶入注杯中，儒雅的中年男人拿起起勺子，指尖沉稳而轻盈的长勺搅动得仿佛人心：“橘座，昨晚玩累了。需要休息补觉。”
茶具换了一套，并不是莫毛毛那晚看见泡红茶的金边瓷器，而是一套图案对称的深红绿底色小圆杯，被子拳头大看起来终于像人喝的餐具了。这套杯底的图案结构简单，却充满了活泼与神秘。
在加入其他辅料，经过了细细的长柄勺慢慢搅拌之后，经理吴郁才将冒着热气的牛奶加茶递给新员工：“试一口，味道不错？”
莫毛毛接过，有点茫然。这样的茶不知道该怎么喝。
他试着，像面前优雅的人一样喝掉。
比茶色略浅的热饮在唇边漾起波纹，液体入口，果然有一股……意外的组合之下带来的神奇醇香。
莫毛毛露出茫然的震惊。
“像什么味道？”
莫毛毛不敢过分捧住滚烫的杯壁，额发遮住了莫毛毛低头的眼神：“很意外的，有点甜，从没想过会是这种味道很有创意……”但他捧着茶托，有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果然是，像吴郁经理本人一样优雅的味道。
让人难以不赞同。
“很多合适的，不一定是平时就能想到的。”吴郁经理得到表扬，语气中仍然是谦和，“这种饮料叫奶茶。这边很多人流行喝这种方式泡出的茶，习惯了，也不错。明明一口就不剩多少，却还有人选择用这种饮料表示心意‘你是我的优乐美’。”
莫毛毛听出笑意，而他看见，吴郁经理说趣事似的平常眼神看向自己。
吴郁经理喝了一口，杯中只剩下一半，接着对莫毛毛说：“是不是很神奇？”
中年男人那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说话像自说自话，莫毛毛奇怪悬起来的心里，又安心落地了。
对经理的提问，他也懵里懵懂地点点头。用奶茶表示喜欢，这种行为，确实听起来有点古怪。
安静的饮茶时间，大厅里只剩下忽大忽小的呼噜声。中年男人款款转身，拿出另一只茶杯为自己调制茶饮：“这两天，暂时让橘座多晒晒太阳，别打扰他了。”
莫毛毛点头。看向酒店大厅的中央时，眼里只剩橘座了，可爱的大橘猫还爬睡在沙发上。橘座依旧睡不醒，还是非常困倦的样子。
对员工的反应，吴郁经理看在眼里。滚烫的茶倾进杯底回旋冲撞，在加入牛奶搅拌后冒出的令人意想不到的香气。茶杯到嘴边，腾腾热气遮住眼镜在雾气的遮掩下，遮住了眼底笑盈盈的深意。
莫毛毛一会儿回过神：“那就让它好好晒太阳吧。”想起客人提过换季换毛，莫毛毛跟前辈问道，“橘座这几天有点秃，我听说掉毛可能是换季的原因，不停地长毛应该也很累的，橘座又瘦了。”
橘座晚上跑出他的房间，时间虽然没有多长，但莫毛毛开门重新见它时，橘座已经秃了一块。就那么极小的一段时间里，橘座肯定在过道上闹腾得特别狠才能把毛蹭秃。不知道一只猫要花多少精力，才把自己瞬间拼命蹭到秃。
莫毛毛担心橘座一直这么睡不醒：“是不是生病了呢？”
吴郁经理非常懂别人的心思，拿出一包猫粮。
“不用太担心，你这几天给他喂点猫粮，营养均衡以后猫咪的精神就会好很多的。”
莫毛毛看向经理，如同看到了救星。
吴郁经理果然是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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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没多久。
喝完经理亲手泡的奶茶，莫毛毛咂咂嘴，有点怀念。喝完奶茶，他主动端着起托盘，带茶具去清洗。
橘座睡在沙发上，没人理的橘猫翻了个身继续睡，毛乎乎的嘴张着打呼，长喇喇地仰面朝天，在大厅里旁若无人的睡猫觉。可惜睡得香的橘座不知道，这两人已经背着猫，偷偷吃了好吃的。
莫毛毛回来，看着橘猫偏白色的胸膛起伏，白花花的毛恨不得想上去摸两把，但为了不打扰橘座休息他忍了，只是趴在前台，对着这只萌物微微一笑。
下午过去，路德没有出现。
倒是路过的人，发现了酒店前台里，有个眼熟的小哥。
他们的穿着看起来和缪千语可可差不多，都是特制的服装，还带着假发，推门进酒店就询问莫毛毛，网上的那一组照片是不是他拍摄的。莫毛毛在这群热情的人面前坚决不敢承认，听他们说的话，这些人是在漫展上刚和可可认识的朋友，但无论他们怎么问，莫毛毛都只摇头。
那群人，没得到确切的回复后失望地离开了。
莫毛毛躲在前台，玻璃门有人路过就转身，如果不是来客人入住，他坚决只老老实实地给桌子擦拭除尘，就这么过了半天。
“叮咚——”一声脆响，酒店的铃，被推开的门敲响。
莫毛毛立刻转身，看向门口招呼客人，欢迎光临。
进门的是缪千语和可可。
可可套在繁复的礼裙中，热得额头出汗，但她似乎更犹豫另外的问题：“签了这一个是不是以后都只能在这个平台上了？”
缪千语进门，跟前台点头，转向自己朋友也陷入了困惑：“我也不太了解，没签约工作室的模特，一般在多家平台投稿争取扩大，总感觉会更好一点呢。要不要，找人问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