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明吃完晚饭,和新同学告别以后。
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草坪中间的大榕树下,仰头看着大树。
只见榕树差不多和旁边的十层楼房一样高;五、六根树干很粗很长,分别向四周散开,树叶不是很茂密。
傍晚时分,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斜斜的照在林宇明的脸上,一种暖暖的感觉,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上面灰黑色星云一样图案透出了暗黄的颜色。
林宇明在一处草坪上盘腿而坐,慢慢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在慢慢移动,从脸庞的左边到鼻尖,慢慢扫过右边耳朵。这是他第一次感觉阳光原来是有热度的。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大人说,从前的北京冬天,不下雪时候,人们会在大院里坐着晒太阳,晒得每个人脸都红彤彤的,然后大家一块聊天。
五十年前,北京等大城市上空升起一道巨大的防护罩,自那时候起,人们再也感觉不到太阳光的热度,阳光对于人们来说,慢慢成了一种背景。
对于一出生就感受不到阳光温暖的林宇明来说,有一种方式使他得到感官上的补偿。
在闲时,他开始冥想。
他闭上眼睛后,慢慢的,感觉身体开始上升,慢慢脱离地面,眼前从黑暗一片,慢慢变得有光亮,景物重新变得清晰,随着高度升高,周围的一切事物开始变小。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身边开始出现云朵,很快整个云层抛在脚下面。
接着感觉身体剧烈震动,然后,全身上下变得暖和,原来已经穿过了防护罩。阳光的热量透过衣服刺激着他的皮肤。
接着巨大几乎透明的防护罩也在慢慢变小,在里面的道路、树木、楼房,一圈又一圈的四环、五环就像在肥皂泡里一样。
慢慢视野里出现更多包裹在泡泡里的城市,城市之间是一条条细小管线连接在着。
往西望去,看到了弯弯曲曲的黄河,盘旋在郁郁葱葱的大地上。
往东飞去,穿过了渤海湾,接着看到泡泡下的东京,很快下面到了太平洋。
在太平洋中心,出现了五个巨大正圆形的人工岛屿,每一个岛屿同样在防护罩下,面积差不多有北京市那么大。岛屿之间也有细长的管道联通。
“阿明,你已经一个小时不动了,在干嘛呢”听见AI进程莉莉的声音。
“我在冥想,莉莉,有什么事吗?“林宇明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是黑夜。
“有点担心你,冥想?冥想是什么“。
“冥想就是通过训练,可以使视觉听觉等感官回放记忆,甚至可以创造现实不存在的新感官”。
“它们是如此之真实,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是在另一个维度正在发生的事情。”
“无法理解,为什么可以感受到不存在的东西”莉莉疑惑说道。
“那就是人类特有的一种能力--想象力,比如,人类可以写虚构的故事,天马行空诗文等等”。
“我也读过《红楼梦》还是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喜欢林黛玉而不是薛宝钗,但最近对诗集比较感兴趣”莉莉说道。
“天哪,莉莉,你一个电脑进程,需要懂诗集?”。
“虽然我只是AI进程,也有神经网络,而且是需要考试的好吧,我努力学过语文,物理,量子力学还有微积分等等,成绩一般般吧,但一点都不比你小时候轻松。”
“在没事的时候,我常常会在图书馆看书,防止你问一些答不上的问题”
“最近,我发现一本诗集很有意思。”莉莉说道。
林宇明沉默了一会说:“莉莉,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古代的屈原要投江自尽?”
“因为他主公不再信任他,他伤心,他难过,换作我,也不想活了”
莉莉有点难过地说。
“哦,明白了,莉莉,想看看冥想是什么吗,我给你看看”。
“这里能够连接到清华大学的学生云3894号服务器吗?”
“可以的,告诉我你的访问密匙即可”。
“莉莉,帮我运行《视觉中枢扩展成像仪v3》的程序”。
在林宇明面前,浮现了一个界面,他点开了按钮,界面慢慢消失了。
林宇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在他周围,慢慢浮现一些景物。
景物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原来是一片松叶林,正在沥沥淅淅地下着小雨,雨水把地面上的灌木弄得湿漉漉的。
在草丛中,一只小松鼠出现了,它先是从洞里探头出来,被雨水打到马上缩回去。
过了一会,小松鼠又探头出来,这一次它直接冲出去,蹦跳着跑过了几棵松树,找到一个松果,咬破了松果的几个瓣片,忽然两颗果仁蹦出来,弹到地上。松鼠快速跳过去,依次把两个果仁含在嘴里。
但小松鼠万万没想到的是,后面一只黄鼠狼慢慢靠近。
“天哪,快跑”莉莉惊呼。
黄鼠狼前脚踩到一个水洼,小松鼠马上警觉,快速向前蹦跳出去,黄鼠狼快速跟上。
松鼠跑过几棵松树向洞口跑去,眼看要被黄鼠狼追上,松鼠改变方向,跳到一颗树上,迅速往树顶跑去。
黄鼠狼也跟着爬上树,松鼠走投无路,向旁边的一颗树凌空跳去,眼看松鼠就要到接触到那棵树。
忽然,在枝头上一条蛇张开血盘大口把松鼠凌空咬住。
“啊~”。
“啊~”。
林宇明听到两个女声依次惊叫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榕树上的一根碗口那么粗的树枝,他周围的景物全部消失了。
他看着那个离地有10米高地方先伸出一条长腿,第二条长腿,接着整个苗条的身体缓缓往下降。
林宇明在昏暗的路灯下看见一女子手拉一根像绳子的东西,慢慢滑落下来,在微风中,衣袖被吹起,长发飘飘,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女子站稳后,手中的绳子从上面向下慢慢缩短,最后缩短到一巴掌长,放到口袋里。
女子不敢看林宇明,轻轻干咳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
“嗨,同学,我叫林宇明,请问你在树枝上面做什么”林宇明赶紧上前说。
“我不是故意看你的。”女子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在树上看见你已经坐了很久,还自言自语,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我只是在冥想,还有给小助理看一下通过想象力进行演化的效果而已。”林宇明说道。
“想象力中的演化?刚刚的情景都是你想像出来的?”
“没错,就是根据一个前提,推导出最大可能,再作为前提,然后继续这个过程”。林宇明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蛇这么残忍地吃掉松鼠呢?让它跑回洞穴不是很好吗?”。
“事情既有好的,也有坏的结果,如果按自然演化规律,对个体来说通常都是坏的结果比较多,只有在自然金字塔顶端的人类是个例外”,林宇明沉默了一会说道。
“好吧,建议你多想象一些好的结果,我还要继续想我的演讲词,拜拜”。
“你是下午在操场上跑步的那个女孩,对吧,我们打过招呼的呢?”这时候林宇明看清了女孩的脸庞。
“你来到树下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女孩停下来,转身看着林宇明说道,
“林宇明,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一下忙,你愿意吗?”
“什么事情?”
“假如我成为了一名太空军的士兵,被派往火星去执行任务,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这个能演化出来看看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楠”。
“太空军,火星,士兵,执行任务,好的,稍等一下”,林宇明在草坪上盘腿坐下,慢慢闭上眼睛。
几分钟过后。
在一个巨大的穹顶里面,一辆装甲车正在行驶在平直的大道上,两旁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
装甲车内有八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坐在前面的班长站起来说道:
“士兵们,根据最新情报,恐怖分子已经装备了大威力的武器,有可能正准备袭击我们的工厂和设备”,
“这次任务是护送总工程师还有去支援矿山工厂和三号天梯,确保星际飞船能够顺利完工”。
“根据《火星公约》,我们在这里只有受到袭击时候才能开火还击,大家检查一下装备”。
装甲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后停下了,车门打开,上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老者和班长握了一下手然后和一男一女一起坐下。
装甲车继续行驶,几分钟后驶出了穹顶,路上开始颠簸起来,一路上辗转转过很多山头。
“张工,记得您说过,新星舰如果完工后,可能会选择退休?”那女子对老者问道。
“建造星际飞船不容易,想想是时候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其实,这个红色星球太适合建造宇宙飞船了,丰富的高品质铁矿石就地取材,引力和同步轨道都很低。”张工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这里还有女战士执勤,来火星多久了?”
“张工你好,我叫王楠,来到这里快两个星期了,今天第一次出勤”,坐在旁边一女士兵说回答道。
“来火星生活还习惯吗。可能这里没有地球那么光亮。不过一般两个星期应该会习惯。”
“嗯,已经习惯了,感觉这里跟地球城市里差不多,您可以给我们讲一下,火星基地建造的历史吗。”
“呵呵,可能退休以后,真的适合给你们讲讲火星故事。”
“在一百多年前,有商业公司和机构,开始把人员运送到火星来探险或者搞科研。后来,也有一部分人直接移民过来定居。”
“直到五十多年前。火星上还是只有不到一万人,直到防护罩的技术应用到火星上以后。人们在火星上开始大规模的建造大型的基础设施。”
“比如说建造大型的制氧设备。大规模栽培植物。建造核聚变堆,建造更大规模的穹顶。开采铁矿扩大基地等等。”
“直到二十几年前。人们发明了建造恒星级飞船的方法”
“在火星同步轨道和铁矿基地之间直接建立太空电梯,从矿山里练出来的钢铁被加工成零件,然后,直接通过太空电梯运输至同步轨道组装”
“当飞船组装到一定规模以后,电梯就只运送原材料,然后在飞船上有建造工厂加工成零部件,然后再组装成星际飞船其余部分”
“开始建造一百万吨的行星级飞船,后来到五百万吨级,一直到现在的一千万吨恒星级飞船”
“现在地球附近的大型飞船几乎都是在火星上建造的,如果环绕火星一周,会发现有十几艘的恒星级飞船正在建造中”。
“那火星上的恐怖分子是怎么回事?”王楠问道。
“四十多年前,地球各国签署《火星公约》,并大规模开发火星上的资源,开始建造空间站,太空电梯等等”
“原来在火星定居的移民后裔声称,他们才是火星上的土著,除了他们原来占据的地区外,火星上所有资源属他们所有,地球各国必须从他们那里购买开采权”
“谈判破裂以后,他们就开始袭击我们的工厂、矿山还有人员,后来……”
这时候,装甲车停下来,班长打开车门和两名士兵跳下车说道,
“张工,你们的星舰设计研究院到了”。
张工等人和剩下的士兵都下了装甲车。
他们已经在一个小型穹顶里面,看到有七八栋四五层楼高的建筑。
在建筑背后的远方,山峦起伏,在山的前面可以看到两条的柱子直通天际,柱子上依附着很多长方形的货舱,一条货舱往上走,另一条货舱往下走,看起来十分繁忙。
在两条柱子一望无际的尽头,在蓝中透红的天空里,一艘类似菱形状的星舰飞船停在苍穹之间,虽然看起来只有月亮那么大,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星舰的巨大和震撼。
张工抬手指了指天空的星舰道:“她是最新研发建造的恒星级飞船,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骄傲”。
张工三人跟士兵们挥手告别。
士兵们回到装甲车上,装甲车继续往研究院后面的矿山开过去。
“我接着张工的话吧,”班长对王楠说道。
“后来,地球上的某些人和势力闻到了巨大商机”
“开始通过各种方式,暗地里支持这些殖民后裔,给他们提供武器和补给,还有人员培训来转手倒卖所谓的开采权,据说,现在已经发展到十几万人的规模”。
“再后来就演变成了一个训练有素而且活跃在各国各大基地之间的恐怖组织”
“他们和地球各国的正规军在火星上抗衡了几十年。……”
这时候,班长一抬手,装甲车停了,所有士兵都带上了头盔和面罩。士兵的透明面罩上显示出周围的情况,车上的雷达发现几处山坡上有生命特征。
“他们的武器对装甲无效,慢慢开过去,大家准备战斗”,班长说道。
装甲车慢慢开动。
突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刺耳的嗡嗡的声音,五秒后接着一声巨响,装甲车整个的后背被轰没变了,两名坐后面的士兵当场断成两截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班长最先反应过来,手掌一握,装甲车加速前进。
忽然又听到刺耳的嗡嗡声音,班长手掌转了15度,装甲车迅速转弯向一个小山坡加速开过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士兵们看见装甲车后面突然一道闪光后碎石泥沙横飞烟幕弥漫。
“这是离子炮吗?”一士兵问。
“好像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个武器”。另一士兵答。
“装甲车是挡不住离子炮的”。
“士兵们,烟雾弹准备”班长大喊一声,装甲车停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块后面。
在烟雾的掩护下,六名士兵迅速走出装甲车,背靠的大石头散开在装甲车周围,通过面罩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放下武器”一个声音从石头后面传来。
“我们是中国太空军,正在执行公务,你们是什么人”班长大声喊过去。
“我们是火星人。地球人,马上把武器丢出来投降”。
“我警告你们,攻击中国军人,将会受到致命还击。”班长喊道。
过了十秒钟,嗡嗡声再次响起,一声巨响过后,乱石纷飞,巨石被从中间轰成两块。
“上盾牌”班长喊道,士兵分成两队靠着两块头后面。
只见士兵从后背背包里抽出一棍子,棍子迅速展开,形成两米高一米多宽的半透明盾牌。
嗡嗡声响起,班长三人这边的石块被轰得粉碎。
他们举起盾牌靠到另一边的石块。
“定位到敌人了吗”班长喊。
“十一点钟方向两百米三、四十人”一战士喊道。
“两点钟方向一百米石头后有十五人,一点钟方向一百三十米处十六人,我们被包围了,班长”一战士喊道。
“王楠,导弹”。
从王楠后背背包顶部喷出五枚像手指头大小的导弹,导弹带着尾迹分别飞向三个方位。
看见导弹飞过来,袭击者纷纷慌乱躲闪,在猛烈的爆炸声中,六七个袭击者被炸飞炸死。
嗡嗡声再次响起,一声巨响,士兵们前面的石块也被轰得粉碎,众人被震得晕头转向。
“ZY-1型离子炮五发后充能一分钟,结盾牌阵,我们快撤”班长大声喊。
三名士兵双手把盾牌并排竖立,两名士兵双手把盾牌举起在头顶上,每一块盾牌之间迅速结合,只留有射击孔。
完成结阵后,六人顶着盾牌迅速往后退。
盾牌被子弹和能量脉冲打得叮叮当当乱响,伴随着火花四射,几枚手榴弹在盾牌前面爆炸。
尽管被震得双手发麻,但五名士兵还是拼命用双手顶着盾牌往后撤,一名士兵边撤边瞄准射击。
“七点钟方向有高地,往那撤”一士兵喊。
袭击者也迅速跟上来,肆无忌惮,疯狂开火,中间两块盾牌很快被打得发红。
“一分钟到,散开找掩护”班长喊道。
士兵们的盾牌分离,竖着盾牌迅速向左右散开同时向后面的土坡奔去。
嗡嗡声再次响起,五名士兵已经越过土坡,迅速伏倒在地,然后开始瞄准射击。
这时候,只有王楠落在后面,班长见状迅速爬起来,冲上去用盾牌和身体挡在王楠前面,伸手推了王楠一把。
士兵王楠回头伸手想把班长拉回来,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响,班长的盾牌和身体被炸得粉碎,他的头盔飞到半空中,王楠被冲击波抛出五米外倒地。
当她艰难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不见了,断臂处血肉模糊。
“啊~~”
“天哪~”
“怎么会这样?”
林宇明听到周围有人惊呼,有人交头接耳,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
王楠的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巴,嘴巴微张。在他们周围有十几个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有几个人甚至坐在椅子或凳子上,有人还翘着腿。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林宇明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对王楠道歉道。
“火星上,真有这么危险吗?”王楠低头看着草坪小声说道。
“也许吧,你,你还想看下去吗?”林宇明看着王楠说。
“我,我...”
“看下去,看下去..”王楠正想说自己不敢看下去,周围有人喊道。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附和着喊。
“看下去吧”王楠说道。
“班长,班长~~”士兵王楠看着班长消失的地方声嘶力竭地大喊。
一名士兵迅速爬到王楠身旁,左手把她的头往下按,右手从后面背包拉出一条扁平状的金属条子。
他把金属条子贴到王楠的断臂上方,条子迅速变弯,把断臂围了一圈,王楠感觉到断臂剧烈的疼痛感消失,条子迅速收紧,直到断臂不再流血。
“王楠,你没事吧”士兵问。
“班长他牺牲了,我,我没事。”王楠恢复了一下情绪,哭着脸说道。
“导弹齐发”一士兵喊道,士兵们面罩上显示十几个红点已经被锁定。
从士兵们后背的背包里咻咻咻咻~一路射出了二十几枚的微型导弹。
导弹先是冲高带着尾迹飞到袭击者的头顶上方,然后向各自的目标飞去,一时间,爆炸声不断,伴随着众多的惨叫声,面罩武器横飞,烟尘弥漫。
这时候,嗡嗡声再次响起,
“不好,快伏倒”。
一声巨响后,王楠感觉到自己再次被冲击波掀起,整个身体开始旋转着往上升。
她看到了战友们被抛起来,身体横着向四周飞去,接着看见土坡已经被轰出一个大缺口。
她看见一百米开外,两边横七竖八躺着身穿土黄色长衫袭击者的遗体。后面跟着一群不知所措的人向四面躲避。
她又看见在五百米外,一辆土黄色的铁甲巨兽,炮塔上伸出一门又短又粗的巨炮,炮筒里闪着幽幽的紫光,炮口吐着蓝色的电火花。
她接着看见坦克上方天空中,有十多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光球间隔大概两米形成一串,向坦克极速飞去。
接着看见一艘巡逻机,巨大的巡逻机底部正中,是一幅太空军的标记。
紧接着一连串更大的冲击波把王楠身体向后方抛出去。
她明显能感觉到身上的护甲吸收冲击波能量后发烫,特别是小腿和手臂上有被即将烤熟的感觉。
这时候,王楠透过周围烟尘再次看到了苍穹里的星舰,它是多么的巍峨,冷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王楠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护士正在帮自己整理衣服,自己半躺在病床上,这是一间白色的病房,旁边有几个床空着的床位。
“你刚刚从重症病房出来,搬进这里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护士看见她醒了说道。
“我的战友呢?他们会怎么样”王楠紧张地问道。
“他们早出院了,还说等你出院后,直接去军营里找他们,有惊喜的东西”。
突然,王楠想起一件事,急忙抬起右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握了一下拳头。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在,都变成了灰色了”。
“你的手臂重建得很好,等生物纳米结构自然稳定以后,就会跟你原来的肤色差不多”。护士若无其事地说。
士兵王楠开始的泪流满面,她想起了为她牺牲班长。
“哦,对了,你有一条来自极乐世界的消息,现在要看吗?”
“要”
护士拿出平板,点开一个界面,上面显示一条消息:
“王楠,知道你没事,过几天就出院,我就放心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要太责怪自己,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班长郭云,来自极乐世界”。
林宇明睁开眼睛,看见王楠眼眶都湿了,但是脸部目无表情。
“哎,考考你,班长怎么会没死?”
“没道理,看见了吗,都碎了,怎么会没死呢?”
“看你们没认真看剧了吧,没看见头盔飞起来吗?头盔没碎”
“对对对,厉害了你,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剧的地址在哪?”。
观众们看起来意犹未尽地议论。
“我们走吧”王楠小声地对林宇明说。
离开了人群,他们慢慢无声地走着,穿过大道,走到操场边上。
“你的什么人在火星太空军服役吗?”林宇明终于问道,
“没有~,是我要去当太空军,要去火星。”王楠转过身来,站着林宇明面前,在操场的明亮的灯光下,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坚定和自信。
“我喜欢这个,也喜欢看着天空,我喜欢在高处,所以我要做太空军”王楠用手指了指外套里T恤衫上那个飞船的图案,一个类菱形的恒星级星舰。